第2章 節中有節枝外有枝(2)(2 / 2)

最後一字落處,身形已在十丈開外,“飛鷹”褒逸雖然心中焦急驚惶,但亦不禁對公冶拙這種遇事調度之沉著得當,以及身法的曼妙驚人,暗中欽佩,一麵抱拳陪笑地說道:“有勞少莊主辛苦了。”一麵亦自飛身隨後掠去。“飛鷹”裘逸雖以輕功掌法馳譽江湖,但此刻與這位“三絕先生”相較之下,仍覺相差太遠,不是公冶拙放緩腳步,便再難追上,隻聽公冶拙沉聲又道:“裘兄,‘靈長觀’觀內燈火通明,但自那聲慘呼後,便再無聲息,定是局勢已極為險迫,你我若是來遲一步,倒真要抱憾終身了。”

說話之間,兩人已至“靈長觀”外,隻見觀門未閉,門內卻有縱橫的劍氣,往來相擊於雪光、燈火之內,“飛鷹”裘逸大喊一聲:“各位先請住手,九華山‘丹桂山莊’‘三絕先生’公冶拙在此!”

他不通己名,卻將“三絕先生”名字喊出,自是深信這四字有先聲奪人之力,‘喊聲方了,觀內劍氣立頓,一個手持長劍、滿麵惶急的灰袍長髯老者,已自如飛掠身,連聲喝道:

“公冶拙在哪裏?襲兄在哪裏?想煞我謝一奇了!”原來“長白派”此刻情勢,正如公冶拙所料,正是極其險迫,“長白派”門下最為得力的四大弟子已傷其三,方才那一聲慘呼,便是“長白派”當今的第二代門徒之首“玄霜”道人被“峻峭三劍”請來的武林高手“金槍銀彈”董平以一招“雙插梨花”的槍法絕技,當胸刺了一槍,瀕死之前發出!“落英神劍”謝一奇見到愛徒慘死,而自己盼望中的救星未至,知道隻有自己動手,或許還能稍挽頹勢,哪知他與“崆峒三劍”中“七絕劍”金振宇甫一交手之下,便知道“崆峒三劍”確非徒擁虛名之輩,自己縱然拚盡全力,最多也不過隻能和人家打個平手,心中不禁越發驚惶,此刻“飛鷹”襲逸的這一聲大喝,實不富救星從天而降。

謝一奇目光動處,不等“飛鷹”裘逸引見,便已一把捉住公冶拙的手掌道:“閣下想必就是名震江湖的‘三絕先生’了,小弟久仰大名,真是……真是……如雷灌耳……如雷灌耳的很!”

公冶拙看見這極為沉著鎮靜的一派掌門,此刻不但滿麵惶急,言語談吐,竟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知道必是因為情勢危急所至,遂也不多謙讓客套,便隨口說了聲:‘謝大俠言重了。”便當先走人觀內,隻見此刻“靈長觀”的正殿之前、院落四側,滿插數十隻鬆枝火把,左側一排灰袍道人,垂手肅立,右側簷下的一排紫檀木椅之上,坐著四個俱在中年以上的江湖健者、武林豪客,正都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院中一人手提長劍,傲然卓立,雖亦近暮年,但雙目有神,身軀筆直,毫無半分老年人的垂暮之氣。“三絕先生”目光轉處,場中情勢,便已了然於胸,並知道今晚來此間尋仇之人,必是“崆峒三劍”,因“長白劍派”這三起仇人之內,隻有“崆峒三劍”與自己無一麵之交,心念微轉,抱拳朗聲道:“在下公冶拙,今夜……”

哪知他話未說完,卓立院中的“崆峒三劍”之長“長絕劍”金振宇便已冷冷接口說道:

“‘三絕先生’大名,天下皆聞,在下兄弟,早已久仰得很了!”

語意雖然客氣,但語氣卻冰冷已極,“三絕先生”公冶拙上下打量此人兩眼,仍自含笑道:“豈敢,公消拙在江湖中雖薄有微名,豈能與‘崆峒三劍’相比,閣下如此謙虛,公冶拙實在汗顏。”“七絕劍”金振字目光炯然一轉,還未答話,“飛鷹”裘逸已自一掠而前,接口笑道:“公冶先生,你可知這位就是人稱‘七絕’之劍的金振宇金大俠。”

他言語之內,故意將“七絕”二字,說得分外響亮,自是存心想以此激起“三絕”先生公冶拙的怒氣!哪知公冶拙卻麵帶微笑地不露聲色,而金振宇反而沉不住氣地仰天狂笑道:

“不錯,不錯,兄弟在江湖中,確有‘七絕’之名,但我這‘七絕’,哪裏比得上‘三絕先生’的半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