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場長的任務除了管理裏麵的運轉還要包括提取的鹽的成品的品質問題,到時候出去售賣出了問題,直接追責到人。
以後鹽的售賣也要將出售的地區和供應鹽的鹽場都一一對應上,比如京都的鹽都是由海天鹽場負責出售,那麼以後若是這個地方的鹽出了問題,就直接找海天鹽場的負責人,以此類推。
這樣就不會出現互相推諉責任的現象,而且也更方便管理,以後就相當於那些鹽商給朝廷打工,由朝廷發給他們工錢,也不算是斷了他們的生計。
畢竟他們以前在這裏作威作福,有魚肉百姓的案底,若是朝廷真正的追究起來,他們也是難逃一劫,所以眼下雖然被人把錢袋子給割了,但是好歹也留下了小命,大家也隻得湊合著過。
蕭灼不是文官出身,還有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他考慮不周,便隻將自己的這個大致想法說給了蘇修儒,至於還需要怎麼改進以及如何執行都由他去辦。
到了夜裏,整個王家到處都是一片漆黑,靜悄悄的,隻有王玉林的書房裏還亮著燈火。
“這次王爺幫老夫解決了一件心頭大患,為了表達感激之情,如今老夫自然將賬本悉數奉上。”說完又從桌子底下的暗格裏抽出了兩本賬本。
蕭長旌拿過來,略略掃了幾眼,順手直接扔到了旁邊的炭火盆子,瞬間就見火光衝天,化為灰燼。
“王老爺這次能夠化險為夷還是應該好好謝謝王家列祖列宗,以後還是少做缺德事,不然下次可不一定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昨天儒哥兒來了王府,說是祖母過來臨淄這麼久,他因為忙於正事一直都沒來看望,其實也是為了變相敲打敲打他們王家。
現在王家一下子從富甲一方的大老板變成了給朝廷打工的長工頭子,心裏到底還有幾分不平,如今底下其它的鹽商可都看著呢,若是王家的人態度不好,隻怕他們其他人會更加惡劣。
現在為了讓一切盡快回到正軌上,隻能盡快出手以快製快,蘇修儒自然想到了王家,他們在這裏有一定的威望,隻要他們積極響應朝廷的政策,其他人自然會應聲而動。
王玉林老奸巨猾,又怎麼會不明白蘇修儒的用意,他如今既然將鹽權交出來了,自然就不會拖泥帶水,免得吃力不討好,憑白的惹得朝廷嫉恨,自古以來,民哪裏鬥得過官呢,這個到底他懂。
所以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由他們王家出麵,積極幫助朝廷推行鹽政的新政策,這樣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而且就他看來儒哥兒這個人新官上任,應該也想急於做出政績,隻要他們積極為朝廷做事,想必他也不會再去揪著一些陳年往事不放。
王玉林最後向蘇修儒推薦由他的二弟王玉昭去擔任海天鹽場的場長,他的二弟這些年來對於鹽場付出了許多心血,而且最主要的就是他喜歡跟工人們打成一片,為鹽的加工和提取勞神費力。
他辦事又比較實在可靠,以後由他去打理,相信也能為他們王家謀得一個出路。
他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這一輩子爭也爭過,拚也拚過,為了這個家也是殫精竭慮,付出過心血,對得起列祖列宗。
以後如何,隻能靠後輩們的造化了。
王家的人都積極響應了朝廷的決策,並且身先士卒,其它的處於觀望的鹽商也隻能跟風,很快各個鹽場的生產和銷售事宜都安排妥當。
之前一片混亂的鹽場也慢慢走上了正軌,臨淄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蕭灼聽說那日蘇桃之所以會被抓,也是因為想去海邊看看海景,所以等到諸事已定,他便早早就去派人將她接出來了。
蘇桃那日回去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隻是此時她還有些不確定,畢竟那個人是三姐姐未來的夫君,而她又在其中充當了什麼角色,她心裏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