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永遠有多遠 (3)(3 / 3)

媽媽和繼父趕緊把她送進急救室,她得到了及時的治療。淩晨兩點,特拉維斯和他的爸爸媽媽也都來了。護土給肖娜吃了止痛藥,安排她做了一個x射線透視,勸她抓緊時間睡一覺。

特拉維斯握著她的手的時候,一臉的憂慮,她記得非常清楚。他們兩家的媽媽在隔壁房間裏急急火火地想搞出一個婚禮的緊急應變方案。推遲?在醫院舉行儀式?她模模糊糊地聽到了那些話。

值班醫生是他們兩家的朋友,他告訴肖娜說她的疼痛很可能是:因為腎結石。肖娜簡直不能相信。腎結石?在結婚的前一夜?這麼小的東西競能引起這麼劇烈的疼痛?

“我不在乎……”她有氣無力地告訴他們,“再過幾個小時,我就要結婚了,還有一係列的婚禮程序在等著我。”

值班的護士都在竊笑,還轉動著眼珠。但她們早已給拍X片的技師打過電話,安排肖娜優先拍片,好讓她能及時趕到教堂。

早上七點半,醫生作出了病情診斷;八點,肖娜去拍片;九點,結果出來——腎結石消除了。終於過去啦!十點,肖娜就出院了——正好可以快速衝一個淋浴,然後再在去教堂的路上到預約的發廊做頭發。

特拉維斯開車把她從醫院送回家。在結婚典禮開始之前讓他看到還沒裝扮好的自己,真讓肖娜覺得沮喪。肖娜又累又惱,虛弱無力疲憊不堪,她不想參加婚禮了。他看到肖娜身上還穿著昨天排練時穿的“新娘”T恤衫,就對她說她很漂亮。就在那一刻——她依偎著他,穿著退了色的睡褲走進了轎車——肖娜第一次感覺“已婚”了。

因為昨天急救治療而睡眠不足,所以肖娜連小裝飾品、食品以及清單上所有東西的放置位置都忘得差不多了,那可是她幾天前花費了許多心思確定下來的。她忘掉了程序和細節。她也不在乎放什麼樂曲,或者誰挨著誰坐之類的事情了。說實在的,她甚至不記得這一切當初是怎麼計劃的。

肖娜記得很清楚的是教堂紅地毯那端丈夫的笑臉,她記得他在醫院裏握著她的手的情景。她記得他們交換誓言時他的眼神。

他在那裏,她在那裏——其他事情都無關緊要。

有這樣一首小詩:一顆沙裏看到一個世界,一朵野花裏見到一座天堂,把無限放在你的掌心,永恒在一刹那間收藏。

為愛致敬

在沒有懂得如何愛之前,我從未真正懂得如何去祈禱。

——亨利·沃德·比徹

一天下午,珍妮在美術館裏參觀,順便等她的丈夫開完一個商務會議。她希望靜靜欣賞這裏展出的傑作。

一對走在珍妮前麵的年輕夫婦一邊看,一邊在嘴裏說個不停。珍妮觀察了他們一陣子,發現其實是女人一直在喋喋不休。珍妮開始欽佩那個男人的耐性,居然能夠忍受她連珠炮似的話語。珍妮被他們的嘈雜搞得心煩意亂,便向前麵走去。

在不同的陳列室內徜徉,珍妮又碰上了他們好幾次。每一次珍妮隻要聽見那個喋喋不休的聲音,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珍妮站在紀念品商店的櫃台前買東西的時候,那對夫婦也來到了出口處。他們離去之前,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白色的東西,拉開,變成一根長長的手杖。他敲打著地麵,去衣帽間為妻子取外套,

“他是個勇敢的人。”站在櫃台前的店員說,“換成是我們如此年輕就失明,大多數人都會放棄的。在康複期間,他對妻子發誓說一切都不會改變。於是,與從前一樣,每當有新展覽的時候,他和妻子總會如約而至。”

“可他能從作品裏麵發現什麼呢?”珍妮問,“他根本都看不見,”

“看不見?!你錯了。他看見得很多,比你我都要多,”店員說,“他的妻子把每一幅繪畫講給他聽,他的心中已經看見了一切。”

那天,珍妮領略到了什麼是耐心!什麼是勇氣!什麼是愛情!

珍妮見到了一位年輕的妻子為雙目失明的丈夫講述每一幅畫麵,見到了一位決不讓失明改變自己生活的男人的勇氣。珍妮目睹了兩個人之間的愛,她的目光跟隨著這對夫婦手挽手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