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驚動了府裏的上上下下,一幫子人匆匆去請大夫。

葛安榮的一腔好心情在聽聞薛海出事的時候,仰天一口濁氣沒上來,又差點暈厥。

衝到他房間的時候,人已經被挪到床上,蓋著被子。

她不顧形象,不敢相信是真的,直接撲過去掀開被子看情況,“嘔!”

果不其然,極度驚恐過後,她連同身後的一眾丫鬟全都埋頭吐了。

薛海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吐完後繼續撲在床邊抱著他哭得肝腸寸斷,“海兒……海兒……我的兒……你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居然被割掉了命根子,這是要讓薛家永遠斷了香火啊!

屋內驚天地泣鬼神的哭泣聲倒是將薛海朦朦朧朧喚醒。

虛虛睜開眼,隻見葛安榮愁容滿麵,哭成淚人,連同周圍的丫鬟也是同樣的表情。

他艱難開口,“娘……你們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

葛安榮激動握住他的手,“海兒,究竟發生了什麼?是誰,是誰傷的你?”

她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給海兒報仇。

“傷?”薛海被電後,渾身還是麻的,此時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缺了一樣器官。

經她的提醒,薛海這才掀開被子往身下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他恍若被雷劈,臉白如紙,哆嗦道:“我……我的身子……廢了?”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反複盤旋,他從此再當不成男人了?

這樣想著,接受不了打擊,他又再度陷入重度昏厥。

“海兒……“

葛安榮現下已經方寸大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鼻涕眼淚一大把,不顧形象爬到薛長遠身邊哀求:“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

薛長遠還沉浸在自己唯一的獨苗已經廢了的消息中,耳朵嗡嗡的響,已經徹底僵硬,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辦法,還有什麼辦法?

屋內一片混亂,殷衍趁此而來。

“正好你們都在,也懶得我一個一個去找。”

見到殷衍,薛長遠這才有丁點兒反應。

直接撲到他跟前,老淚縱橫,“大人,大人,你可一定要為下官做主啊!我家海兒被人傷了命根子,歹人如此心狠手辣,是要讓下官家裏斷子絕孫啊!”

殷衍走向主位,撩袍入座。

久久方才開口,“是嗎?我怎麼覺得他薛海是罪有應得,活該遭報應。”

葛安榮本就處在崩潰的邊緣,一聽這種過分的話,哪裏還受得了。

起身頤指氣使,喧囂滿腔怨氣,“不要以為你是大官,就能隨意侮辱我兒子,告訴你,你既然占了我女兒的清白,這事兒不給個交代就沒完。”

早就看他不順眼,尤其是打了薛長遠幾十大板,她恨不得將他喝血挖肉。

薛長遠心驚肉跳,連忙上前阻止她說渾話,“葛安榮,休要對大人無禮。”

又轉身笑著對殷衍賠禮, “大人,是賤內不懂事……”

不料,正巧點燃了葛安榮壓抑許久的怒氣,對著他劈頭蓋臉一頓吼:“薛長遠,兒子都成了廢人,你居然還有心思巴結他,他根本看不起我們家,能不能要點兒臉。”

不爭氣的東西,都什麼時候了,還去阿諛奉承一個外人。

薛長遠被罵得臉紅脖子粗,沒那本事還嘴,隻有低頭縮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