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瑾之正色,柔聲細語,“忍一會兒。”
伸手撫上她的發間,一摸便察覺了異樣。
細細摸去似是兩塊軟骨頭,“你頭上兩側有兩塊凸起。”
煙寶兒詫異道:“啊?我腦袋長包了?”
他再詳細摩挲了片刻,“以前沒有嗎?”
細細的撫摸,怪異的舒服,煙寶兒忽然覺得從腳板心麻到整張頭皮,身子軟得被抽了骨,“沒有啊!很大嗎?”
“倒不大,小指骨節大小。”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傷口。
煙寶兒腦子迷糊,百思不得其解,“那怎麼辦?我沒磕著碰著呀,怎麼會長包?也不痛就癢癢,不過你方才摸了一會兒就不那麼癢了。”
愣是將那怪妖雜錄上說的吞了狐狸內丹會長耳朵尾巴的事兒忘到九霄雲外去。
藺瑾之倒從未見過腦袋上會平白無故長疙瘩的,見她不痛,也沒有其它不適感,方才放下心來。
“那我多給你揉揉,看看能不能消掉。”
煙寶兒口舌生燥,淺抿一口茶,躲開他的手,“算了,這種小事兒還是我自己來吧!”
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丟臉起來影響不好。
“我是大夫,你別亂來,當心弄嚴重了。”
亭子四周的白紗隨之垂落,隨風飄動,偶爾隻能虛虛窺見亭中二人親密的身影。
雪團被無情薅出了亭子,輕蔑的小眼神一撇,邁著傲嬌小步子到池塘邊和錦鯉妹妹玩兒。
宅子裏的八卦小分隊早就就位。
簡泗從皇城緊趕慢趕回來,正巧撞上一出好戲,激動慘了,“哎呦喂!大白天可真激烈,不興這樣玩兒的。”
段左老實巴交的本性早就不知被丟到哪個角落裏去了,一個勁兒推他,“快讓我看看。”
周英拿著雞毛撣子,站在他們身後,一人狠狠一棒教訓,“看什麼看,不懂事,快點幫我去曬被子。”
亭內。
“可還好?”藺瑾之依依不舍移開手。
手感比擼雪團好太多。
此時在和錦鯉玩耍的雪團打了個噴嚏,嚇散了魚。
懷中人露出一張小臉,眼裏鋪了一層細細水霧,臉頰處掛著天然胭脂紅,動人心魄。
無意識輕聲掙紮說:“嗯……你先離我遠點……”
“喝點茶緩緩。”
離了半步,將茶水遞給她,自己暗暗舔了舔唇,也將一杯不知不覺喝幹淨。
按了之後,煙寶兒頭皮不癢了,反倒身上的異常花了許久的功夫去處理。
雖然臉皮不薄,但每每過後,她還是羞得沒邊,恨不得鑽入地縫,“呼……我說藺掌櫃,要不你還是從了我吧!我實在不想每次都在你麵前失態。”
搞得她每次像個色中惡鬼,強迫良家婦男一樣。
藺瑾之不慌不忙說:“你這樣挺好。”
煙寶兒被他深邃的眼神看得一激靈,“好?哪兒好?”
“好……”故意勻速拉長尾音,“好欺負。”
煙寶兒滿頭黑線,“你還是人嗎?”
敢問藺大公子現年到底幾歲?當麵說出這種過分的話像話嗎?
豈料,藺某人唇角勾起深深弧度,指尖還纏繞著一絲她的秀發,眼眸放肆而促狹,“有寶兒,不當人也可。”
瞎說啥呀!
煙寶兒老臉一紅,止不住吐槽,老狐狸!他才是妥妥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