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年輕人還不能自己處理這類問題。”阿曼達告誡道,“你的朋友需要專職人員的幫助;把發生的事情報告你們的宿舍指導員,她知道該怎麼辦。”對於一個18歲的姑娘,這是多麼重的擔子啊。
“我感到害怕,媽媽,你想象不出我是多麼害怕。” “其實,莫拉,我也害怕,為你朋友,也為你。”
“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握著她的手,傾聽她的訴說。”此時,阿曼達想,如果自己能握著莫拉的手,那該有多好啊。
接過電話後,阿曼達思索了一下所有該辦的事情——說到的和沒有說到的。他們的家庭是個感情很深的家庭。他們願意表達自己的感情,隻是不樂於說出來。那麼,該怎樣疼愛一個遠方的孩子呢?阿曼達曾複印了一首詩,準備送給在學院學習的女兒。
莫拉收到信的當天就打來電話。告訴她:她的朋友已經全好了,她聽從了忠告。“我把您寄來的詩送給她一份。她一直把這首詩放在皮夾內,她感到一種道義上的支持。我把原文貼在我們房間的門板上。”
當阿曼達的舌頭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它又拴住了。她突然改變了話題,“關於物理課考試分數……” “現在危機已經過去了,莫拉,你應安下心來,刻苦學習了。”阿曼達重新扮演著一個監工一個說教者,說出來的話全然是這種角色的一派言辭。
又一個星期六,阿曼達收到莫拉的來信。在此之前女兒從未寫過信。也許,自己對女兒太生硬了。還有什麼壞消息——消息是這樣糟,以至於她不敢在電話上告訴阿曼達。信很短。“親愛的媽媽:請不要吃驚。我永遠和你在一起,理解你。愛你的莫拉。”
讓他把話說出來
教育始於母親膝下,孩童耳聞之一言一語,均影響其性格之形成。
——伯雷
一天上午,三年級學生瑞格爾放學回家,他無精打采,悶悶不樂。他見到母親就高聲地喊起來:“我的老師壞透了,她對我很凶,像巫婆一樣罵我,我受不了,明天起我再也不想上她的課了。”
“是呀,老師大聲斥罵學生很不好,這樣使你在同學們麵前丟臉。怪不得你這麼生氣,沒有一個孩子喜歡這樣受批評。”
瑞格爾聽了母親的話,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他母親繼續說:“老師就批評你一個?是不是其他同學也受批評了?”
“還有亨利也受批評了。”
“亨利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他一定也受不了這種批評,是嗎?他也哭了嗎?”
“亨利沒有哭,喬麗絲哭了。”
“怎麼還有許多同學與這事有關?”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我抓到了一隻好大的七星瓢蟲,想用紙包住放在書包裏,亨利卻偷偷地把它塞進了喬麗絲的口袋裏。上課時,七星瓢蟲爬了出來,爬到喬麗絲的胳膊上,所以喬麗絲突然在課堂上哭叫起來。”
母親繼續引導瑞格爾:“我看老師也不該批評亨利,一隻七星瓢蟲有什麼了不起,喬麗絲是故意大聲哭的吧?”
瑞格爾說:“喬麗絲特別怕小蟲。我告訴亨利別把七星瓢蟲擱在她口袋裏,這樣會把她嚇壞的,可亨利不聽。”
“你想擱在誰的書包裏呢?”
“我想擱在班克羅的書包裏,他不那麼怕,不會叫喊。”
“你抓到蟲,帶到學校就是想跟同學開個玩笑嗎?”
“誰想到亨利弄得喬麗絲在課堂上哭叫呢!”
“你沒有阻止亨利嗎?”
“我想過,但是……”
“不過,如果是別的老師的課,也許不會這樣斥罵你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