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搖曳的薰衣草 (5)(2 / 3)

爸爸的遺產

能在孩子的身上留下自己影子的人,雖死猶生。

——哥爾多尼

在經濟大蕭條的時期,父親是一名醫生,他的診所就在家的樓下。那一年,哈得遜河河水泛濫,洪水淹沒了街道和平房。一天,父親要打一個電話,於是坐著一條小木船出去。忽然,小木船翻了,他掉進了洪流中。理查德和媽媽都看到了,感到很恐懼,因為父親不會遊泳,不知道周圍會不會有人搭救他。

幾個小時後,父親不僅得救了,還帶回來一隻剛殺完的雞。

鄰居們都知道,父親是不會丟下家人的。他們都深信他的人品和醫術,他們相信他能把死人救活。

“你真有這麼大的本領嗎?”理查德曾經問過父親。

“不,”父親謙遜地說,“我隻能救那些半死半活的人。”

父親定期到監獄為囚犯看病,在理查德12歲的時候,父親帶他去過那所監獄。父親沿著走廊慢慢向前走去,邊走邊親切地跟囚犯打招呼。他們當中有很多人是酒精中毒和結核病人。父親關心他們,每次給他們做檢查之前,他都用肥皂把手擦洗幹淨,還習慣地在聽診器上哈幾口氣,以免金屬挨在他們的胸脯上太涼。父親總是小心地用手掌摁著聽診器,讓手指碰到病人的皮膚。

“你要觸摸到他們,”父親解釋說,“有時候,他們不僅需要你給他們治病,還需要你的關心和同情。”

在談到理查德將來的職業時,父親常常用嚴肅的語氣對他說:“你的手既有力氣又柔軟,你非常適合做外科大夫。”

有一次,他把聽診器的兩隻“腳”塞進理查德的耳朵裏。他解開襯衫的紐扣,把聽診器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立刻,理查德就聽到了一陣陣有規律的心跳聲。

每天晚上,理查德都到父親的辦公室做功課。有時,檢查室的門開著,他可以看到父親側著頭給病人測脈搏。有一次,他看到一個老人伏在桌子上咳嗽個不停,等老人走後,理查德問父親:“他得的是什麼病?”

“肺癌,看起來,他活不了多久了。”

“為什麼人人都得死呢?這不公平。”

“這是公平的,”父親糾正道,“有生就有死,這是生活的一部分。麵對死亡,人們要比你想象的勇敢。”

因為父親勞累過度,身體一直很虛弱。在理查德15歲那年,父親在診所裏摔了一跤。兩天以後,他就去世了。從那時起,理查德開始刻苦學習醫學知識,後來他考入了一家醫學院,他對醫學課程很感興趣,尤其是外科手術。理查德已經熟練地掌握了這門技術。

理查德畢業以後,在康涅狄克州的一家醫院裏工作。

有一天,一個小腿潰爛的病人到醫院來治療,他躺在床上,理查德給他做檢查,兩個人聊了起來。當理查德把自己的姓名告訴給他時,他說:“你的名字好像跟紐約一名醫生的名字一樣,20幾年前,他治好了我的疝氣。”他指著一處明顯的傷疤給理查德看。理查德看到這塊傷疤,像是看到一塊石頭上的象形文字,他想起了父親的人品,父親的醫德,想起了他對病人盡責的態度。過了很久,理查德告訴病人:“你說的那個人是我的父親。”

“他是一位好醫生。”那位病人由衷地讚揚著,然後說:“你可以給我治療傷口了吧,醫生?”

理查德點點頭,肯定地告訴病人:“我一定能為你治好小腿,像我父親一樣盡責。”

回家的旅程

不用棍子教訓孩子,孩子就會成為教訓自己的棍子。

——富勒

傑森在西班牙南部伊斯蒂普納的小區裏長大。16歲那年的一個早上,他開車送父親到18英裏外的一個村莊去辦事,然後他把車開到附近的一個加油站去加油。那時候傑森剛剛學會開車,幾乎還沒有機會可以開車,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傑森開車把父親送到了小村莊,說好下午4點再來接他,然後傑森去了附近的加油站,把車放在了那裏。因為傑森還有幾個小時的空餘時間,於是他決定去加油站附近的劇院看電影。很快他就完全沉浸在影片的情節之中了,以至忘記了時間。等最後一部影片結束的時候,傑森看了看手表,下午6點了。他遲到了兩個小時!

傑森想,如果父親知道他一直在看電影,一定會非常生氣,肯定不會再讓他開車了。他決定跟父親說車出了毛病,所以耽誤了時間。

傑森把車開到了他們約定的地點,父親正坐在一個角落裏耐心地等待著。傑森為他的遲到道歉,並告訴父親說他本想盡快趕來,但是車出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