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字文敬哈哈一笑,道:“大師,老朽想來,總該有一個可行的辦法吧!”
灰衣老僧道:“除非諸位能夠衝過去。”
宇文敬道:“動手相搏的事,總非善策,在下之意,最好能想個別的辦法。”
灰衣老僧道:“別無良策。”
宇文敬道:“如若我們衝過諸位大師的攔截,那就不會再有搏殺行為了嗎?”
灰衣老僧沉吟了一陣,道:“如是諸位真能衝得過去,老僧答允讓諸位看看達摩下院。”
宇文敬道:“好!我們就此一言為定。”
灰衣老僧微微一怔,道:“如是諸位衝不過去呢?”
宇文敬道:“咱們立刻退走,不過,大師父,放手相搏,隻怕難免有傷亡之人了。”
灰衣老僧道:“說的是,諸位施主要小心才是。”
鐵夢秋說道:“如若還是要用武功一途,實不必多費這些口舌了。”
宇文敬輕輕咳了一聲,道:“老朽顧前,劉、藍兩位請護兩翼,鐵兄弟請斷後。”
劉婉蓉搶了右翼,低聲說道:“可要用兵刃防守嗎?”
宇文敬道:“照老朽的看法,這些大師父都帶有兵刃,在交錯連續的攻勢之中,咱們必要爭到很短的一瞬時光,諸位也撥出兵刃吧!”
劉婉蓉、藍小月、鐵夢秋唰的一聲,抽出長劍。
宇文敬對那灰衣僧,揮揮手道:“大師,我們既然是意在觀賞達摩下院,大師是否肯罷手,由大師決定了。”
四個人,布成了一個小形的方陣,慢步向前行吉。
那灰衣老僧合掌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道:“諸位施主再向前走,休怪老衲無禮了。”
舉手一揮,分站在八處的僧侶,突然開始緩步移動。
宇艾敬暗自歎了一口氣,道:“大師,佛門慈悲為懷,何苦定要兵刃相見。”
灰衣老僧道:“除了施主自行退出之外,老衲已到了別無選擇之途。”
宇文敬還想再行說明,瞥見人影一閃,三個中年僧侶,已然攔在前麵。
攔路之後同時攻出一掌。
三人三掌,在同一瞬間,攻擊出手。
宇文敬雙掌並出,接下了三人掌力。
那是一股力道極為強猛的掌力,三人組合,結成一體。
宇文敬雖然把三掌接下,但前進之勢,卻受到了阻礙。
出手一擋宇文敬等攻勢的三個少林僧侶,一擊之下,立時向後退去。
另外三個少林僧侶,卻迅快地遞補了三人留下的位置,呼的一掌,攻了出來。
宇文敬一皺眉頭,雙掌一揚,又接下了三僧的攻勢。
掌力觸接之下,響起了一聲砰然大震,宇文敬未能再向前進一步。
三僧迅快退開,另三僧又遞補了原位。
這是武林中,從未有過的奇怪打法。
三個僧侶,有如層起不絕的波浪一樣,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的攻來,他們移身換位熟練無比,每人在攻出一掌之後,就閃身而退,後麵三人的掌力,卻在那前麵僧人離開的瞬間,及時而至,使得無暇反擊。
宇文敬卻有著深厚的功力,獨自支撐了群僧的十二波的攻襲。
劉婉蓉目光轉動,發覺宇文敬雙足已然深陷地下三寸多深。
心中忽然一動,低聲說道:“老前輩,能夠借力嗎?”
宇文敬在群僧連綿不絕的掌力迫攻之下,已然不便開口說話,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劉婉蓉、藍小月,劍交左手,同時伸出右手,按在宇文敬的背心之上。
鐵夢秋腳上兩步,右手執劍,左手按在了宇文敬的後背。
三人的內力綿綿而出。
宇文敬已有疲累難支之感,但在三人的內力貫輸之下,頓然大發神威。
忽的吐氣出聲,雙掌疾出,迎向一波三僧合擊的掌力。
一聲砰然大震,三僧身受巨創,氣血翻湧,竟無法再飛躍而起。
第二波僧侶的攻勢,連綿而至。
但前麵三僧無法讓避,後麵三僧卻又無法收回攻勢。
一股強烈的掌力,正撞在前麵兩個僧人的後背之上。
一聲悶哼,兩個僧侶在前撞後擊之下,吐出了兩大口鮮血,倒摔在地上。
另一個僧侶,雖逃過後擊的掌力,但卻是宇文敬的掌力擊傷是最重要的一個,隻見他身上搖了兩搖,倒摔在地上。
這一來,少林僧侶整個的連環攻勢,頓然停頓下來。
宇文敬一抱拳,對那灰衣老僧道:“大師,已然有了傷亡,大師也該改變心意了。”
不知是宇文敬的誠懇之心感動了那灰衣老僧,還是那灰衣老僧看出這四人的武功高強,不願再和四人動手,當下說道:“你們隻是參觀一下達摩下院?”
宇文敬道:“不錯……”
劉婉蓉接道:“有一點我先說明白,我們觀察的十分仔細。”
灰衣老僧道:“很仔細,可是找尋什麼東西嗎?”
劉婉蓉答道:“實不相瞞大師,我們確實想在達摩下院中找尋一些東西。”
灰衣者增沉吟了一陣,道:“不過,你們要解下身上佩帶的兵刃,由老僧帶你們參觀。”
劉境蓉先把長劍遞了過去,鐵夢秋、藍小月紛紛交出兵刃。
灰衣老僧一麵接過兵刃,交給門下弟子,一麵下令把傷者抬入室內療治,選了八個僧侶,道:“諸位施主,由老僧率八位弟子,和諸位同行,諸位盡管看,但諸位要是有所舉動,必得先得老衲同意。”
劉婉蓉道:“那是自然。願意陪同,也無不可。”一麵舉步而行。
藍小月、鐵夢秋很自然地走在她的兩側,宇文敬走在最後。
灰衣老僧帶著八個僧侶,跟離四人八尺左右,遠遠地監視著。
藍小月低聲說道:“姐姐,這些和尚用心隻怕不是單純的監視咱們。”
劉婉蓉笑一笑,道:“是的!他們也想瞧瞧,咱們在找什麼?”
藍小月道:“難道他們真的是不知道藏寶的事嗎?”
劉婉蓉微笑答道:“看情形,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劉婉蓉似乎是很用心,一麵走,一麵看,而且看的很仔細。”
她的瞼上是一片嚴肅之色,顯然,她的心情十分沉重。
突然間,劉婉蓉停了下來,沉重的臉上,泛起了一片淡淡的笑容。
藍小月抬頭看去,隻見劉婉蓉停身一座大殿的前麵。
大殿前有一座很高大的鐵鼎。
劉婉蓉雙眼盯住在那鐵鼎之上,苦苦思索。
足足過了頓飯工夫之久,劉境蓉突然說道:“小月,你們在門口等我,我到殿中去瞧瞧。”
舉步越過鐵鼎,步入殿內。
那灰衣僧侶突然快步行了過來,站在殿門口。
片刻之間,劉婉蓉又緩步行了出來。
灰衣老增雙目盯注在劉婉蓉身上瞧了一眼,道:“施主,找到了嗎?”
劉婉蓉拍拍雙手,道:“大師請進入殿中檢查一下,有沒有遺失什麼?”
她不正麵答複,頓使灰衣老僧心中大為動疑,沉吟了一陣,道:“諸位稍候片刻。”
舉步行入了殿中。
片刻之後,行了出來,道:“諸位施主,還要參觀何處?”
劉婉蓉笑一笑,道:“大師對我們一直不大放心,在下的遊興大減,我們想告辭了。”
灰衣老僧聽得一怔,道:“諸位要走了。”
劉婉蓉道:“是的,我們想告別了。”
灰衣老僧沉吟了一陣,道:“這樣看來施主已取得尋找之物了。”
劉婉蓉笑一笑,道:“大師查過達摩殿中之物,可有損失。”
灰衣老僧道:“損失定然有,可惜的是老衲還未找出。”
劉婉蓉緩緩道:“大師的意思是,要搜查我們了。”
灰衣老僧合掌當胸,喧了一聲佛號,道:“希望那不是少林寺中原有之物,老衲話先說明,如是日後證明了施主取走了達摩殿中之物,不論天涯海角,老衲也要把失物退回。”
劉婉蓉笑道:“大師目光如炬,是位有道高僧,大約已瞧出我等不是奸詐小人了。”
灰衣老僧道:“老衲送諸位離開。”
劉婉蓉道:“那就有勞大師了。”當先向外行去。
在鐵夢秋的想象之中,這達摩院乃是少林僧侶習武之地,高手雲集,難免有一場激戰,灰衣老僧交還了四人的兵刃。
劉婉蓉一抱拳,告辭出去。
藍小月、鐵夢秋固然是不明所以,連那老於世故的宇文敬,也不知道那劉婉蓉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三人都忍著心中之疑,直待行出了少林寺,宇文敬才緩緩說道:“劉姑娘,找到了麼?”
劉婉蓉點點頭道:“找到了。”
鐵夢秋道:“找到了藏寶?”
劉婉蓉道:“找到了指示圖。”
宇文敬一怔,道:“指示圖?姑娘可否拿出來瞧瞧。”
劉婉蓉道:“自然,要給諸位瞧看,不過,咱們得小心一些,找一處安全地方再看。”
藍小月回顧了一眼,道:“你是說有人會搶走。”
劉婉蓉道:“咱們搶先了一步走出來,我已經發覺了一群可疑的人,那些人混在香客之中,準備向少林寺中混,但少林增人卻也發覺疑征,盡量在設法攔阻,咱們能發覺別人,別人也能發覺咱們,再說少林寺中人,也不甘心不解開這個啞迷,因此,以我的想法,他們很可能遣人追來,再說,那些可疑人物,如是紫天君的底下,大都經過易容,咱們瞧不出他們的身份,他們可能會瞧出咱們,因此,也可能追蹤而至。”
宇文敬笑一笑,道:“姑娘很細心,那些人正是紫天君的手下,不過,丐幫中人,也趕到了,目下少林寺大門外麵,情勢十分複雜,不過,少林僧侶似乎是決心不讓他們混進去了,說不定就在少林寺大門口處,眾多的香客之中,可能會引發起一場衝突。”
兩人口中說話,腳下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