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夢秋沉吟了一陣,道:“好吧!如若他們真敢傷害到了徐督帥,師妹調動官兵,全麵發動,小兄和藍姑娘,也要憑仗一套陰陽合壁的歹毒劍法,血懲元凶。小兄相信,隻要我和藍姑娘舍命一戰,群的必將付出無與倫比的代價,就算我和藍姑娘難逃凶危,但小兄可斷言,他們的傷亡,必將超於我和藍姑娘。”
劉婉蓉道:“師兄,別忘了,你是繼承師父大統的鏢旗傳人,不可輕易言死。”
鐵夢秋笑一笑,道:“我死的機會不大。”
劉婉蓉轉過話題,說道:“現在,咱們應該如何?”
鐵夢秋道:“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咱們要冷靜下來,師妹本是足智多謀的人,但因你太過擔心徐督帥的安危,所以,變的有些心意不定。”
劉婉蓉沉吟子一陣,道:“師兄說的是。”
鐵夢秋微微一笑,道:“葛玉即已然假冒紫天君最寵愛的弟子,混入了群魔之中,小兄的看法,他心中充滿著恨意,對緊天君的報複,必然是極盡惡毒……”
鐵夢秋接道:“如若你再能看到葛玉郎,要勸他冷靜一些,紫天君不是簡單人物,葛玉郎如報複心太切,很可能會露破綻。”
鐵夢秋道:“說的也是。”
劉婉蓉輕輕咳了一聲,道:“咱們這次大挫敗,不但被他們搶走了牧羊圖,而且,也被他們擄去了徐督帥,但目下的情勢轉變,似乎是已對咱們有利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如若紫天君前幾日內,傾盡全力,攻入督帥府中,必能一舉使咱們無力還擊。”
劉婉蓉道:“他們已經來了兩位天王和十餘高手。”
鐵夢秋道:“如若他們在姐姐受傷後再來一次呢?”
劉婉蓉怔了一怔,道:“那就不堪設想了。”
鐵夢秋道:“他們應該來,但卻沒有來,這決非全慈之故,紫天君被稱黑道第一高人,除了他的武功高強之外,陰沉惡毒,亦為重要原因,他如何會放棄了這個機會。”
劉婉蓉一皺眉頭,道:“難道會有人在暗中幫助咱們嗎?”
鐵夢秋道:“是否有人在暗中幫助咱們,小妹不敢斷言,但紫天君這幾日未來相犯,必為一種力量所阻。”
鐵夢秋道:“目下敵勢眾大,我們如是坐以待敵,必然會吃大虧。”
劉婉蓉道:“師兄的意思呢?”
鐵夢秋道:“以攻代守。”
劉婉蓉道:“隻憑我們三個人嗎。”
鐵夢秋道:“咱們可以想法子故布疑陣,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出現,以擾亂敵人的耳目。”
劉婉蓉道:“這辦法不錯。”
鐵夢秋道:“咱們還得仔細研商一下細節,立時動手。”
鐵夢秋道:“不行,等兩天再說。”
鐵夢秋微微一怔,道:“為什麼事?”
鐵夢秋道:“先讓姐姐休息兩天,咱們再開始行動。”
鐵夢秋道:“好!師妹請休息一下,放心調息,我和藍姑娘負責守護督帥府。”
劉婉蓉毒傷痊愈之後,也確然感覺有不管,當下說道:“也好,我休息半目一夜,大概就可以複原了。”
鐵夢秋道:“師妹放心休息吧,小兄告退。”
鐵夢秋道:“你到外麵瞧瞧,怎麼布置一下,萬一有人來襲,咱們也好有個準備,我還要和姐姐談談。”
鐵夢秋微微一笑,緩緩向後退了出去。
鐵夢秋笑一笑,道:“姐姐,你開始坐息吧!小妹守在這裏替你護法。”
劉婉蓉道:“我會息醒來之後,咱們好好的談談。”
說完話,閉上雙目。
鐵夢秋開始了忙碌的布置,調集四名八卦教中弟子,分布在室內、室外,又調十二名匣弩手,分藏四周。
經過這番大變之後,徐夫人已悄然和徐公子遷出了帥府,劉婉蓉派府中二名會武的女婢,隨行保護,另外找一位老媽子,偽代徐夫人,深居內院,並且安排了嚴密的保護。
這行動十分機密,除了劉婉蓉、鐵夢秋,連鐵夢秋都不知道。
帥府中雖然沒有了關中嶽等豪俠,但卻暗自軍營中調來三百名匣弩、校刀手,這些人雖然非一流身手,但他們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自有一套配合克敵的戰法。
藍小月找到了鐵夢秋,急急說道:“鐵兄,咱們人手太單薄,我看你得出去和丐幫聯絡一下。”
鐵夢秋沉吟了一陣,道:“據我看丐幫也不會撒手,他們盡管不顧丐幫在江湖上的威名,卻也不願放棄那大筆的財富。”
藍小月道:“但如丐幫、少林,各自為政,實力大打折扣,難免被緊天君各個擊破。”
鐵夢秋道:“你的意思是……”
藍小月道:“辛苦你跑一趟,前去見見丐幫中人。”
鐵夢秋道:“我到哪裏去找他們。”
藍小月道:“有一個古廟中,住一位病諸葛宇文散,極受那丐幫黃幫主的敬,但我卻從未聽說這麼一個人……”
當下仔細地說明了和丐幫黃幫主會晤那宇文敬經過。
鐵夢秋緩緩說道:“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住在一座古廟中,故作神秘之狀,這個人,本身就大有問題!”
藍小月道:“不要那麼快就下論斷,去看看再說不遲,”
柔能克剛,藍小月綿綿柔情,使得一向冷傲的鐵夢秋變得溫和起來,微微一笑,道:
“好!我就去,盡快回來。”
藍小月道:“小心些,最好別和人衝突,但也不能不暗作戒備,免得受了人家的暗算。”
鐵夢秋道:“我會小心盡快回來,我去之後,萬一有人進了帥儲,你們最好別和他們當麵衝突,等著我回來。”
藍小月點點頭,道:“我知道敵勢太銳,我會盡量避著他們。”
鐵夢秋笑一笑,道:“我去了。”
轉身快步而去。
遵照那藍小月的指示,趕往古廟之中。
果然,在一認廂房這內找到了病諸葛宇文敬。
鐵夢秋還未來及開口,宇文敬已搶先揮手,道:“在下宇文敬,朋友是……”
鐵夢秋道:“鐵夢秋。”
宇文敬道:“鐵兄何見教?”
鐵夢秋道:“在下想見見丐幫的黃幫主。”
宇文敬道:“黃幫主即刻便來,但不知鐵兄找他有什麼?”
鐵夢秋道:“在下和黃幫主是舊相識。”
宇文敬自從鐵夢秋進入廂房之後,兩道目光,就一直在鐵夢秋身舊打量,一麵緩緩說道:“那很好,在下希望兩位能談的很愉快。”
鐵夢秋在打量病諸葛於文敬,隻覺他表麵上雖是一臉病容,其實雙目不時漢現出神光,分明是一位內家高手,那一勝病容,定然和他練的武功有關。
心中念轉,人卻舉手一拱,道:“隻怕還要宇兄人中調和。”
宇文敬笑一笑,道:“在下還未聽兩位說些什麼,不便妄作允諾。”
鐵夢秋道:“宇文兄真人不露相啊!”
宇文敬淡淡一笑道:“鐵兄,誇獎兄弟了。”
鐵夢秋道:“聽說丐幫黃幫主和少林派的掌門人,對閣下都十分敬重,而且向以聽從閣下之命行事。”
宇文敬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黃幫主就要到了,兩位先談談重要的事,定於鐵兄想對兄弟多一份了解,咱們不妨以的再談。”
鐵夢秋凝神聽去,果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步履之聲。
轉頭看去,隻見身著打滿補釘青色長衫的黃一飛,正停在門口之處。
鐵夢秋舉手一禮,道:“黃幫主,咱們很多天不見了。”
黃一飛抱拳一禮道:“鐵兄也找到了此地,很叫在下意外。”
鐵夢秋道:“兄弟找到此地,是想和閣下談談。”
黃一飛笑一笑,道:“鐵兄有何見教,隻管請說!”
鐵夢秋道:“幫主怎麼對付紫天君……”
黃一飛道:“這個麼?敝幫還未作決定……”
長籲一口氣接:“其實此事重大,敝幫也無法獨自做主。”
鐵夢秋道:“幫主的意思是……”
黃一飛接道:“丐幫之力,也不是那紫天君的敵手。”
鐵夢秋冷冷說道:“貴幫一向受江湖同道敬重,自號以忠義相傳……”
黃一飛接道:“鐵大俠說的不錯,敞幫就算要和紫天君抗拒,也不和八卦教中人物合作。”
鐵夢秋道:“這麼說來,貴幫對藍姑娘是深痛惡絕了。”
黃一飛道:“也許藍小月並非是太壞的人,但八卦教的聲名太壞了。”
鐵夢秋道:“資幫如若決心獨行其是,正應了你黃幫主之言,你們決非那紫天君的敵手。”
黃一飛道:“支持此一決定的,並非我丐幫一幫。”
鐵夢秋道:“還有少林寺,是嗎?”
黃一飛道:“除了少林之外,或者武當派,都覺著無法忍受八卦教的惡名。”
鐵夢秋冷笑一聲,道:“江湖上傳誦少林、武當,都是維護正義的門派,但在我鐵某人看來,隻不過沾名釣譽之輩,隻重虛名,不重人。”
黃一飛笑一笑,道:“鐵大俠,在下為一幫之主,不願甘冒不諱,壞了本幫聲譽,如若鐵在俠,劉姑娘,能夠不和八卦教合作,在下可以人中調和少林、武當……”
鐵夢秋淡淡一笑,接道:“諸位口口聲,說那八卦教如何如何壞,但事實上,藍小月卻是一位很好的人,至少,這一段時間,和我們合作抗拒紫天君時,表現的很好。”
黃一飛吟了一陣,道:“就在下個人而言,對藍姑娘並無惡感,但少林,武當兩派中人,對八卦教卻是深痛惡絕,這是數十年深植內心的事,恐非一兩句話,能夠解說的清楚。”
鐵夢秋道:“照你黃幫主的說法,這個結永遠無法解了。”
黃一飛道:“至少目前無法解說清楚。”
鐵夢秋略一沉吟,道:“看來,咱們很難說出一個具體的結果,在下告辭了。”
宇文敬突然接口說道:“鐵大俠慢走一些。”
鐵夢秋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宇文兄,有何見教。”
宇文敬道:“不管少林、武當,會不會和你合作,但他們已決心合力對付紫天君。”
鐵夢秋道:“各行其得對彼此都害多利少。”
宇文敬沉吟了一陣,道:“今夜之中,在下也許要會少林掌門,順便提出此事,也許能說服那位固執的老和尚,隻要少林寺中僧侶答允,武當派,就不會再行堅持。”
鐵夢秋一抱拳,道:“借重了。”
宇文敬微微一笑,道:“在下正要與丐幫黃幫主談談敵勢,鐵大俠願否留下,提供一二高見。”
鐵夢秋道:“願聞高論。”
宇文敬道:“室中狹少,兩位請隨便坐!”
黃一飛四顧一眼,席對而坐。
鐵夢秋也隻好在地上坐下。
宇文敬也隻好在地上坐下。
宇文敬道:“黃幫主可是知曉那紫天君的動靜?”
黃一飛道:“在下派遣了幫中最善刺探敵情的一十八上子,監視著紫天君的舉動。”
宇文敬道:“紫天君有些什麼舉動?”
黃一飛道:“很奇怪,他們除了遣人到督帥府中去了一趟之外,並無其他的舉動。”
宇文敬道:“徐督帥的安危如何?”
黃一飛搖搖頭,歎息一聲,道:“敝幫雖然嚴密的監視了紫天君的舉動,但卻沒有辦法混入他們之中。”
宇文敬道:“紫天君防備的很森嚴?”
黃一飛道:“非常的森嚴,他們有一定的聯絡暗號,而且時常變換,據本和弟子所報,他們格數名企圖混入之人。”
宇文敬啊了一聲,道:“都是些什麼人?”
黃一飛回顧了鐵夢秋一眼,道:“不太明白,如不是少林,武當的眼線,就是督帥府中派去的人了。”
鐵夢秋靜靜地聽著,未插一言。
宇文敬臉色轉變十分嚴肅,緩緩說道:“紫天君是否已發覺他已被暗中監視。”
黃一飛道:“不太明白。”
宇文敬道:“照在下的看法,他已經完全知道了,問題是,他裝作不知的用心何在?”
黃一飛道:“果真如此,他可能故布疑陣,引我們上當。”
宇文敬道:“還有一個可能是,他們正在默查你們實力,突然行動,使你們措手木及。”
黃一飛道:“敝幫已有了應變的準備,就算紫天君突然施襲,敝幫也不致吃虧太大。”
宇文敬道:“金刀紫天君已經占了絕對的優勢,照他的為人而言,決不會在此刻放手,勢必要乘追擊,斬草除根。但他竟然住手不動,這情形不外兩個原因,但最可能的是他們已經利用暗道離開了那地方,說不定,現在已經在那藏寶之處,尋覓寶藏了。”
黃一飛征了一怔,道:“這事大有可能,我們得立刻行動。”
宇文敬搖了搖頭,說道:“黃幫主,急也不在一時……”
鐵夢秋突然開口說道:“還有一個原因,宇文先生作何解釋?”
宇文敬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很可能他們正在研究這件事的內情。”
鐵夢秋道:“宇文先生,既然有些推想,想必早已經胸有成竹了。”
宇文敬道:“目下情勢,主動在敵,我們隻有看情勢發展隨機應變……”
目光轉到黃一飛的臉上,接道:“黃幫主請把在下之意,轉告少林寺掌門方丈,多派人手,四下追查。”
黃一飛沉吟了一陣,道:“在下幾時再和宇文先生會晤。”
宇文敬道:“今晚三鼓,咱們在鍾鼓樓下見麵好了。”
黃一飛道:“好!在下先行告別。”
宇文敬一揮手,道:“不送了。”
目往黃一飛離去之後,鐵夢秋也站起了身子,道:“在下也告辭了。”
宇文敬笑道:“慢著。”
鐵夢秋微微一聳劍眉道:“宇文兄,還有見教。”
宇文敬道:“有一個最間便的法子,立時可以證明那紫天君是否在開封。”
鐵夢秋道:“除了咱們衝進去瞧瞧之外,隻怕是很難有別的辦法。”
宇文敬道:“對!就是這個辦法,不知鐵兄的意下如何?”
鐵夢秋呆了一呆,道:“宇文兄的意思……”
宇文敬道:“咱們兩個人一起去,看看那紫天君是否還在?”
鐵夢秋道:“宇文兄如若有此豪氣,兄弟一定奉陪。”
宇文敬道:“豪氣倒有,但在下想的可能和鐵兄有些不同。”
鐵夢秋道:“有何不同?”
宇文敬道:“在下主張,非到了除動手別無選擇時,再行動手,能不動手,最好不動手,所以,兄弟主張,咱們闖入虎穴時,最好改裝一下。”
鐵夢秋道:“這樣簡單嗎?難道改裝一下之後,那紫天君認不出來了?”
宇文敬緩緩道:“一個人如是隻會易容改裝,不論易容術如何的高妙,都算不得什麼。
除了改易之外,還要能知敵虛實,隨機應變,裝龍像龍,投鳳像風。”
鐵夢秋道:“區區很希望能見識一下宇文敬先生的能耐,但在下又必須先回帥府一趟。”
宇文敬笑一笑,道:“我約黃幫主在鍾鼓樓下相見,希望你鐵大屆時能抽暇一敘。”
鐵夢秋道:“宇文先生決心獨自入虎穴了。”
宇文敬笑一笑,道:“這些事,在下早已習慣了,談不上什麼刺激驚險。”
鐵夢秋心中暗道:“此人似是極具俠氣,但卻似被一層濃霧隔著,叫人瞧不明白他真天麵目。”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宇文先生既已決定了,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區區先行告辭了。”
宇文敬淡然一笑,道:“鐵大俠心中對在下還有什麼懷疑嗎?”
鐵夢秋道:“懷疑倒是沒有,不過,對宇文先生這樣一個奇人,江湖上竟然甚少聞知,倒叫在下覺著有些奇怪罷了。”
宇文敬笑道:“世人多為名利所困,如若區區在江湖上很有名氣,隻怕行事也難有這樣方便。”
鐵夢秋怔了一怔,道:“閣下之言,也許有理,因為像閣下不為名利所困的清高之人,世間實在是太少了。”
宇文敬淡淡一笑,道:“其實武林中並不少像區區這樣的人,但也正因為他們不為名利所動,江湖上知道他們的人,不多罷了,十幾年前江湖中,就有這麼一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