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幅玉屏風 圍著一條龍(3 / 3)

孟讚失聲歎道:“柳老人家的心思太妙,用事實作證,不辯自明,這一來,司馬老人家應該大為痛悔,不該胡亂起疑,甚至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大姐了!”

柳延昭道:“調養數日,柳老人家便起產床下地,詢問司馬老人家這第二個女嬰,是不是他親生?要再中原遠遊,不要設法把這所剩唯一骨肉,拋棄到‘泰山南天門’?或是其他幽秘之處?”

玉嬌娃妙目中慧光閃動地,連連撫掌,軒眉嬌笑讚道:“娘的這一著高,爹爹是不單無詞可辯,也必無地自容的了!”

柳延昭笑道:“司馬老人家理屈詞窮,隻有連聲認錯,懇求寬宥,但柳老人家卻一改年來曲忍柔情,扳起麵孔,冷若冰霜地,硬把司馬老人家趕出‘寒玉洞天’之外!”

司馬玉嬌目注柳延昭,幽幽問道:“柳大哥,我爹爹就是這樣與我母親分手了麼?還是大概另有下文……”

柳延昭道:“司馬老人家雖也個性剛強,心高氣傲,但因錯在自己,愧對愛妻,遂在被遂後,並未遠離,就於洞外潭邊,直挺挺地跪了三日……”

玉嬌娃苦笑點點頭道:“這個跪得好,跪得對,人孰無過無錯?而大丈夫應該知錯能認,知過能改才對……”

柳延昭笑道:“玉姐說得對,司馬老人家這三日長跪,畢竟跪出了點道理。”

蕭克英因這件事兒,相當奇妙,聽得心癢難搔地,急急問道:“柳大哥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賣關子,司馬老人家究竟跪出了什麼道理?”

柳延昭道:“第一點道理是長跪之中,靜心思過,想通了自己當局者迷,亂起疑心,連生兩女並未舉雄,可見恩師所雲‘練功絕嗣’之戒,實非虛言;怎會於長女誕生之際,起了那麼笨拙疑念之舉?”

玉嬌娃苦笑一聲道:“這大概是我命運多舛,應該到‘天魔門’下,轉上一轉,然後再仗著一點先天慧根,不惑不迷,硬從魔中悟道!”

司馬玉嬌拉著玉嬌娃的纖纖玉手,妙目流波,嫣然笑道:“從魔中悟道,比從道中悟道,難得太多,所以大姐不論在功力參煉,靈性修為等那一方麵,都比我們高得太多……”

玉嬌娃白她一眼笑道:“三妹怎麼也會給人戴高帽子了?

我在靈智方麵,或是先天穎悟,但功力參煉方麵,畢竟屬於旁門,不僅遠遜昭弟的雙仙秘授,比不過你兼獲父母真傳,也不會是秦二妹的‘巾幗之雄’……”秦文玉不等玉嬌娃說完,便“呀”了一聲,嬌笑接口道:“大姐剛叫三妹別給你戴高帽子,你怎麼又對我客氣起來?”

玉嬌娃笑了一笑,側顧柳延昭道:“好,我們不客氣了,昭弟請說下去,你所謂我爹爹跪出來的另一道理,是不是把我娘跪得有點心腸軟化?”

柳延昭眼看圍繞自己的這三扇美玉屏風之間,相親相愛,和諧無比,不禁心花怒放,高興萬分地目注玉嬌娃,頷首笑道:“玉姐智慧真高,猜得絲毫不錯,司馬老人家長跪到第三日上,柳老人家便隔洞傳音,聲稱自己勘破山盟海誓,冷透夫妻之情,卻不忍令愛女無父,六歲以前,當悉心為愛女紮好內功深厚根基,等到第七歲時,命司馬老人家親來帶走,自己也閉洞靜參上前,不再聞問紅塵俗事的了!”

秦文玉歎道:“女子畢竟心軟,柳母人家這番話兒雖欲懺情證道,其實仍兒女情長,恐怕未能免俗?”

玉嬌娃目注秦文玉道:“我同意二妹的這種看法……”

柳延昭笑道:“司馬老人家也知道隻要留下三妹這根情絲,將來便總有夫妻重圓機會,遂在洞外立誓,彼此終身不離‘小興安嶺’,在‘九回穀’中,永伴愛妻,並盡力設法尋找所棄長女,等有了收獲,再同來‘寒玉洞天’,交還掌珠,聽從發落!”

玉嬌娃雖一向灑脫,但由於感慨身世,也不禁雙目之中淚光潸然說道:“關於四海八荒的尋找之事,爹爹定費盡苦心,關東豪傑足跡,必然踏遍‘泰山南天門’的每一角落,甚至於‘尊天會’爭雄大會,都與此有關,但我爹爹卻那裏想得到,我會被偶然路過泰山的恩師‘碧目仙娘’狄去鹿抱去邊荒化外,變成‘天魔玉女’,若不是靈根不泯,把持堅定,並與昭弟邂逅,巧定良緣,幾乎還就此墮落,作了‘天魔門’的第七代門主!”

柳延昭想起了“天魔別府”的消魂往事,也不禁是惆悵,是回甘也?從心湖中起了一陣激蕩……

司馬玉嬌突然把兩道秋水目光,盯在柳延昭的臉上,揚眉問道:“大哥,我有一樁疑問……

柳延昭笑道:“三妹是還弄不懂我怎會知曉這樁似乎不易為外人所悉的武林秘事?”

司馬玉嬌方一點頭,玉嬌娃已眼皮連眨,嫣然微笑,說道:“昭弟,我猜猜看,你是‘秦皇島’參師之後,才知此事內情,則可能與你師母姓柳一節,頗有關係?”

柳延昭萬分佩服地,含笑說道:“一點不錯我師母與‘寒玉仙子’自更母女關情,她本人已不願再出‘寒玉洞天’遂修函通知我師母,要她老人家為此事盡力。”

秦文玉恍然道:“怪不得我恩師要我參加‘巾幗之雄’角遂,要我若是發現什麼與年貌相當,身世可疑的孤女時,便追查底細,報與她老人家知曉……”

玉嬌娃一手拉住秦文玉,一手挽住司馬玉嬌,十分高興地,嬌笑說道:“那好極了,今日由昭哥哥宣布秘密以後,不單我和三妹成了同胞骨肉,連和秦二妹也有了師門中的相當親密關係,這……這座‘玉屏風’締結得太美好了!”

柳延昭聽她提起‘玉屏風’,心中不禁又是一陣甜蜜,目光盯在玉嬌娃的絕代嬌麵之上,春風滿麵,含笑問道:“玉姊,你是這個‘玉’的姓氏,是不是‘碧目仙子’狄老前輩替你——”

“玉嬌娃”笑道:“我是棄嬰,自然不知姓氏,恩師因我皮膚雪白,宛如玉琢嬌娃,才賜了‘玉嬌娃二這個姓名,但三字之中,竟有兩字與三妹相同,也可以說是相當巧合的呢!”

司馬玉嬌本來已與玉嬌娃相當親熱,如今更索性匿在她玉臂半擁之中,微仰嬌麵,含笑叫道:“大姊,你……你今後還叫‘玉嬌娃’麼?”

玉嬌娃笑道:“為人不能忘本,我雖被遺棄,那隻是由於爹爹的一時誤會,如今既知究竟,當然應該立即改姓歸宗。”

司馬玉嬌高興得梨渦雙現地,秀眉雙揚,嬌笑問道:“大姊,你既歸宗司馬,卻叫什麼名字?最好也和我一樣以‘玉’字排行,才不會與‘玉屏風’脫離關係……”

玉嬌娃頷首笑道:“天地君親師,必須特別敬重,我既不能對生我雙親忘本,自也不能對育我教我之師,完全忘恩。好在‘玉嬌娃’三字,隻被三妹占掉了兩個,還有一個‘娃’字,可以留給我呢!”

秦文生首先撫掌笑道:“妙極,妙極,司馬玉娃的名兒,字麵既美,也頗為響亮……”司馬玉娃(玉嬌娃以後便改用此名)正色說道:“大家高興過了,如今應該來談談足以令人警惕之事。”

柳延昭見司馬玉娃說此話時,神情極為鄭重,不禁悚然問道:“玉姊,你這警惕二字,意為何指?”

司馬玉娃深情脈脈地,看了柳延昭一眼,揚眉正色說道:“我知道昭弟的一身修為,早就是當代年輕好手第一人物,如今再得董柳兩位前輩的功力轉注,無上乘心傳,進境定屬驚人,但‘尊天’一會,震動江湖,八荒魑魅,齊集九回穀,連萬心玄之師‘大荒二老’,也必親臨,你肩擔道義,獨對群魔,絕不能談笑卻敵,絲毫大意,當然要充分淮備,提高警惕……”

柳延昭額間,微現汗漬,連連躬身稱是……

司馬玉娃又望了望秦文玉一眼,含笑續道:“‘白玉簫’和‘碧玉簫’是威震江湖的降魔至寶,萬妙清音同心簫譜是玄門無上絕學,故而目前應該準備的第一要務,便是由昭弟二妹,把這事關降魔之曲,參練精熟,我和三妹、孟二弟、焦三弟等,敬為護法,等你們大功一成,便該趕赴九回穀,設法參謁爹娘,骨肉團聚!”

司馬玉嬌目中淚光瑩瑩地,點頭說道:“九回穀之行,要早點趕去才好,因爹爹顯然不知中了萬心玄惡毒算計,已被這惡賊控製……”

司馬玉娃搖手笑道:“三妹不要著急,爹爹在‘尊天大會”之前,還有利用價值,何況有三位功力通神的前輩奇俠,暗中維護……”

司馬玉嬌詫道:“三位功力通神前輩奇俠?我隻知道可能有邋遢大師或醉酡道長,另外一位,卻誰呢?”

司馬玉娃笑道:“三妹應該對這第三位前輩奇俠,比對邋遢大師、醉酡道長,更為熟悉,你何妨猜一猜?

司馬玉嬌聞言,略一蹙眉思索,向司馬玉娃搖頭苦笑道:“大姊別叫我猜了,我已把‘尊天會’內所好手,既會在九回穀附近出現過一流高人,都想遍了,卻仍未想了出你所指的前輩奇俠是那一位?”

司馬玉娃向司馬玉嬌看了兩眼,秀眉微揚,嫣然笑道:“世人往往隻看遠外,不看近處,如今三妹不是猜不出,而是正犯了這項錯誤。”司馬玉嬌原是冰雪聰明人物,被司馬玉娃這二點醒,頓時“呀”了一聲,滿麵驚容。秀眉微蹙目注司馬玉娃問道:“大姊,你……你難道竟是指我的恩師……我們的生身之母麼?”

司馬玉娃道:“我就知道三妹不會猜不出來……”

司馬玉嬌皺眉道:“娘不是恨死爹爹了麼?她老人家業已聲言不出‘寒玉洞天’的呢!”

司馬玉娃氣雖在懷,情更在心,畢竟娘和爹是一雙恩愛夫妻,我認為她老人家雖然宣稱不出‘寒玉洞天’,但是‘尊天會九回穀’內的大事,以及爹爹的所作所為,多年都在娘的洞臨之情之內!

司馬玉嬌細一尋思,以一種無限佩服的目光,看著司馬玉娃,頷首說道:“大姊著實智慧超人料事如見,娘對九回穀內大事,和爹的言行,確似有所知悉,我以前也會疑問,娘卻推稱靜極慧生,璺生感應而已,如今被你這一點破,越發可見娘對對爹,隻是表麵決絕,其實仍頗關切!”

司馬玉娃笑道:“還有一件更明確的事兒,足證明娘不僅對爹並未絕情,並已有寬恕之念,三妹可記得麼?”

司馬玉嬌苦笑道:“我已經樂糊塗了,大姊不必考我,快請加以指示!”

司馬玉娃笑道:“三妹記不記得你初度負氣出走,寒玉洞天參師之後,娘曾叫你把一方翠玉,還給爹爹……”

司馬玉嬌揚眉笑道:“對,對,我記得爹在接受那方翠玉之後,喜出望外,曾高興得流下眼淚來,莫非那塊玉兒,便是兩位老人家的定情之物?”

司馬玉娃頷首道:“大概不會錯,三妹請想,外有邋遢大師,醉酡道長等兩位絕代高人,內有娘的維護,而在‘黑白尊天大會’之前,萬心玄尚須利用爹爹身份,號令群雄,他老家的安全問題,並非不會有本大顧慮?”

司馬玉嬌道:“話雖如此,但我們還是應該盡快趕回‘九回穀’,一來維護爹爹,二來也好讓知道大姐這粒掌上明珠,業已無恙歸來,好使他兩位老人家的缺憾彌補,定可言歸於好地,不知要多麼高興?”

司馬玉娃點點頭,目光移注到柳延昭、秦文玉的身上,含笑問道:“昭弟,二妹,你們參煉‘萬妙清音同心簫譜’之舉,請立刻進行,是不是要尋座幽靜的山洞呢……”

柳延昭搖了搖手,並指著右前方密翠浮天,清陰匝地的一片竹林笑道:“不必找甚山洞,那片竹林,便甚幽靜,又複背倚削壁,形勢絕佳,就請玉姊三妹等在林外護法,莫令外人入內便了。”

司馬玉娃向那片翠鬱穿雲,株株又高又大的竹林,看了一眼,點頭笑道:“昭弟與二妹請吧,但不知你們需要多久時間,參修這……”

柳延昭道:“雖然師母已有簫譜傳留,但這種‘萬妙清音’,畢竟是玄門中無上降魔絕學,我與二妹,縱令資稟再高,恐怕最少也要一周對時,才能作到雙簫合奏,不見絲毫劍拔駑張火氣的完全妥當,爐火純青地步!”

秦文玉聽得自己竟要與柳延昭在林中單獨相處達一日一夜之久,不禁玉頰微紅,向司馬玉娃叫道:“大姐……”

她才叫了一聲“大姐”,司馬玉娃便已知其毒地,目注秦文玉,嫣然笑道:“二妹不必矯情,在林中單碑相處,有何足羞?我與三妹,都曾和昭弟更親熱過,如今該輪到你和他一償相思夙願的了,何況‘萬妙清音同心簫譜,隻能二人同心,陰陽合葉,除綠玉簫、白玉簫外,也沒有第三管紫玉簫或青玉簫,大家還等著快點趕赴‘九回穀’,你們就快用功吧!”

司馬玉娃是倜儻無比的侃侃而言,卻把司馬玉嬌和秦文玉聽得紅霞滿頰!司馬玉嬌臉紅之故,自然在於若論與柳延昭的親熱程度,自然以她為最,別人是未經滄海難為水,她卻已除卻巫山不是雲……

秦文玉臉紅之故,則因畢竟還是威蕤處子,聽不慣司馬玉娃放誕風流,並有點形容過當的‘一了相思夙願’之語。

就在秦文玉滿臉飛紅,柳延昭得意微笑之際,司馬玉娃突然分向他們一人擊出一掌。

這兩掌雖含無比勁力,卻甚柔和,等於是以兩陣清風,替秦文玉遮羞,替柳延昭送爽地,把這雙有情兒女送進了竹林之內。

焦良最為心直口快,看得嗬嗬大笑,向司馬玉娃一挑拇指說道:“玉大姐,你真是位妙人兒,胸襟豁達,手段高明,這份‘霸王媒’,作得嫵媚無比……”

司馬玉娃看了焦良一眼,秀眉雙揚,嫣然嬌笑說道:“焦三弟,你既欣賞我這種‘霸王媒’的手段,我便也來替你眼務服務如何?”

焦良不慣虛偽做作,也不會客套,咧開大嘴,隻在嗬嗬傻笑。

他在傻笑,蕭克英卻受不住了,她也像秦文玉適才那樣,起了滿麵紅霞,口中囁嚅地說道:“這……這竹林共分三麵,我……我擔任右麵警衛!”

話完,人飄,立即縱向右側林外。

司馬玉娃目注焦良,含笑說道:“焦三弟,‘尊天大會’在即,武林魑魅,群集關東,隨時隨地,都可能有意料不到的蓋世凶邪出現,警衛之事,關係重大,你不去幫幫你的蕭大妹麼?”

焦良外愚內秀,自然懂得司馬玉娃的成全美意,遂恭恭敬敬地,對這位玉大姐抱拳一禮,也自馳往林右。

司馬玉娃又向孟讚笑道:“既分三麵設防,孟二弟便擔任左路吧,我和三妹在中央策應,萬一有甚事變,隻稍通知一聲,我們會立刻趕到。”

孟讚對她,心中萬分的敬佩,恭身一禮,應諾走去。

這時,林深之處,已有極為美妙的悠揚簫音傳出。

司馬玉娃向司馬玉嬌笑道:“三妹你聽,昭弟與秦二妹竟未偷情,業已開始用功,參煉‘萬妙清音同心簫音’了呢!”

司馬玉嬌皺眉道:“希望他們快點功成,雖經大姊分析,‘九回穀’附近,有娘和邋遢大師,醉酡道長等三位功力極高的前輩,暗中維護,但我仍想趕緊回到爹爹身邊,證明他老人家安然無恙,這才真正放心得下!”

司馬玉娃點頭歎道:“爹娘骨肉,禍福連心,我口中那等說法,旨在安定大家情緒,其實心中還不是和三妹-樣,恨不得挺翅飛回‘九回穀’去。”“噓!”“簌簌……簌簌……”“噓!”是簫聲中的一個強音!

“簌簌……簌簌……”則是滿林落葉!

司馬玉嬌驚道:“好厲害的簫音,想不到柳大哥和秦二姐對‘萬妙清音和合簫譜’,才參修未久,便能‘化音成罡’,端是如此威力。”

司馬玉娃微帶憂慮地,向司馬玉嬌看了一眼,搖頭蹙眉說道:“常言道:‘事不關心,關心則慮’,三妹是否對昭弟關心太過,才靈智稍未,簫音卻敵,其最高神效在渙人神色,歸諸太和,故至善之音,屬於‘無相’,像這等略具震蕩之威的有相‘音罡’,對尋常武林人物,或被視為神奇,但卻不值‘大荒二老’那等絕世人物一笑!”

司馬玉嬌把張絕代嬌靨,脹得通紅地,向司馬玉娃微伸香舌,憨笑說道:“大姊,我明白了,柳大哥和秦二姊的‘同心簫音’,要能收斂得毫無火氣,一片水流花放,才是無限天機……”

司馬玉娃見了妹子這等嬌憨神色,不由心生憐愛,輕撫她如雲秀發笑道:“昭弟和二妹的悟性真高,進度真快,三妹請聽,他們如今簫音,不是已有點水流花放的意味了麼?”

原來林中簫音,稍一激昂奔放,奏出剛猛強音之後,便力加收斂,如今已漸漸聽不出什麼火氣來曲調柔和,幽美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