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嶺上花明(2 / 3)

金指段南溪又道:“此老自負狂傲,倘能敵過他十招不敗,或可逃得活命!”

金婆婆不服道:“島主,你也不必太輕視了自己,我夫婦合力,尚不知鹿死誰手!”

金指段南溪歎了一聲道:“但願如此……”

所謂“海內雙奇”,正是指的當今江湖上僅存的一對老怪物,也就是“花明水石秀”中的病書生花明,與凍水石秀郎兩個人。

這兩個老怪,如果攜手合作,隻怕普天之下,就算上龜山坐關的那個半佛半儒的老修士雲海老人在內,怕也不是他二人的敵手,隻可惜他二人並不合作,非但不攜手合作,且相互為敵,數十年來,他二人無不在暗中算計對方,隻要一有機會,必欲製對方於死命。

因此,病書生花明,陡然由金指段南溪口中聽到了石秀郎的消息之後,立時就神經敏感起來,他生性多疑,更且聯想到段氏夫婦必已為石秀郎收買,而出賣了自己,縱然他夫婦並沒有出賣自己,也不能留他們活命,因為自己在此匿居的秘密,已為他夫婦知道,日後難免不泄漏出去,一旦傳入石秀郎或是龜山上那個老修士“雲海”耳中,自己可就不得安穩了。

有了以上這兩點原因,這個老怪物就勢必要殺段氏夫婦二人了。

憑著以往戰無不勝的經驗,這個老怪物實在是目空一切,狂傲得很,不過,他那一身神出鬼沒,詭異莫測的身手,也確實無怪乎他會如此。

此刻他緩緩走到了金指段南溪夫婦身前,立定了腳步,距離段氏夫婦有八尺左右,雙手交握置於腹下,一派斯文地道:“你二人可以出手了!”

金指段南溪笑道:“豈敢在老前輩麵前撒野?”

病書生花明陰沉沉地笑了笑,道:“還算你有見識,隻是我一出手,隻怕你二人勢必要先死其一了!”

金指段南溪強自鎮定道:“既是早晚的事,何分先後!”

歎息了一聲,咬牙切齒接道:“花老前輩,我夫婦生死不足為惜,隻是你如此昧心辣手,日後隻怕遭人恥笑,你必不得善終!”

病書生花明瞳子一睜,旋又眯成兩道縫,徐徐又上前一步,段南溪見狀身子向側邊轉了一半,雙掌左右分開壓下去,蓄勢待發!

病書生花明頷道道:“我明白了,你夫婦想以‘太極聯手’來對付我可是?”

段南溪不由心中一震,暗忖道:“完了!”

金婆婆聞知對方窺破了自己二人的戰法,也不由驚心不已,須知他二人貼背聯手,正是要以太極聯手其中的“黏”字一訣克敵,一旦為人測穿了這點,那可就一文錢也不值了。

段南溪寒心之下,右掌驀地向金婆婆背上一推,口中叱道:“開!”

這個“開”字一出口,段南溪左掌已兜心而出,五指之上帶出了一股極大的內力,直往病書生花明胸前兜去,而他本人卻借著這一兜之力,身子霍地拔空而起,向著一株大樹上落去!

段南溪身子起勢極快,可是當他向樹技上一落的當兒,才發現竟然有人比他更快,先他落在了樹上,段南溪心知不妙,雙足就空一蹬,又反折了回來。

耳聞得空中一聲輕笑,紅影微閃,病書生花明身子又比他快了一步,先他落在地上,這位有海內雙奇之稱的怪老人,一雙白手驀地張開,活像是一雙極大的鳥爪,直向當空下落的金指段南溪身上抓去。

他臉上帶出一種極恐怖的笑容,雙手抓處,發出了極清晰刺耳的一陣破空之聲。

段南溪見狀,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知道病書生花明這時所施展的功力看似無奇,其實卻是他近百年來苦練成的一種特異玄功。

這種玄功,貫於劍刃,謂之“劍牴”,施之於指掌,謂之“內”,除非本人有極高的靜練功力,臻達“三花蓋頂”、“五氣朝元”的境界,斷斷是不能施展,一個調度不好,本身反有殺身之危,所以武林中雖多知道這種功夫的厲害,卻極少有人敢習練施展。

金指段南溪此刻見病書生花明一上手,變使出“內牴”功力,怎不心驚膽戰?他嚇得雙膝就空一收,雙掌奮起,拚死推出雙掌,用苦練多年的“乾元問心掌”掌力,想與對方一分生死。

就在這時,一旁的金婆婆怪嘯了一聲,雙掌同出,也打出了一雙“子午釘”,二釘一上一下,直取病書生花明咽喉及小腹兩處要害。

病書生花明麵上帶出了一種極度蔑視的笑容,忽地轉過臉來,向空中一吹。

金婆婆所打來的一對子午釘在空中“叮”的一聲,遂即墜落在地,耳聽得空中的金指段南溪一聲悶哼,身子重重地落下來,搖搖欲墜。

這一刹那,隻見他麵如金紙,牙關緊咬,隻道了一聲:“你……”嘴一張,“哧”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金婆婆目睹此情,紅了雙目,口中狂吼了一聲,飛也似地撲到了病書生花明的身邊。

這老婆子此刻在急怒攻心之下,已決心與病書生花明拚命,就見她雙掌一錯,“排山運掌”直向病書生花明猛擊了過去!

隻聽“碰”一聲打了個正著,金婆婆指尖向外一挑,內力頓時發出去,病書生花明身子在她雙掌之下,就像一個撥浪鼓似地,前後搖晃了起來。

金婆婆滿以為雙掌擊中了對方,不死必傷,是以用了十分內力,可是等到她內力全數貫出之後,才發覺出病書生花明體內忽然彈出一股內勁。

這股無名的內勁,初彈出,金婆婆隻感覺如同棉花一般地無力,不禁心中一喜,隻以為對方已經受傷,還擊力不從心,大喜之下,更加足了內力,雙掌向外一吐,口中吐氣開聲:

“嘿!”

卻隻聽“喀”的一聲脆響,金婆婆雙腕齊折,一時間痛徹心肺,這時候她才忽然覺出病書生花明身上那股內力,竟是變柔為剛,一鬆一彈足有萬鈞。

金婆婆一時大意,雙腕齊折,足足彈出八尺以外,她身子尚未站定,耳聽得金指段南溪在一旁大聲叱道:“快逃!”

金婆婆忽然警覺,奈何新受重創,幾欲昏厥,聞聲正要奮力縱出,足方頓起,一隻白瘦張大如箕的怪手,已迎麵抓來。

由這隻大手上發出了五股冰寒刺骨的內勁,金婆婆方覺不妙,已被抓了個正著。

耳聽得病書生花明一聲怪笑,那隻大手驀地一收一緊,可憐金婆婆連半聲也沒有出,頓時腦漿飛濺,頭骨盡碎,隻晃了一下,便倒地嗚呼。

金指段南溪在呼告金婆婆逃命之時,自己身形早已縱起,一路倏起倏落,直向嶺下遁去,他雖受了極重的內傷,但是在這要命的關頭,也顧不得很多了,但當他身子撲出十數丈之時,卻忽覺得腦後勁風猛襲而來。

要知道金指段南溪身手,在武林中也可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一身內外功夫,確實是不可輕視,隻奈何他今日所遭遇的對手,太高超、太可怕了,以至於才會在一照麵之下吃了大虧。

這時他雖在重傷之下,身手仍頗可觀,就見他前膝一屈,身子“咕嚕”一個側滾,已避開了腦後的風力。

情勢既已至此,段南溪自忖著今日大是不祥,可是他也不能這麼使宜就死。

這位多年獨霸南天,以一杆金旗令,稱雄武林的長青島主,這時觸到了“死”的念頭,雖也有些心驚膽戰,魂不附體,但情勢所迫,不由他不作困獸之鬥。

他身子滾轉之間,左臂微揚,為的是引開病書生花明的眼神,右手卻由左腋下探出,打出了一掌“棗核鏢”,一出手即散了開來,就像是離巢的蜂群,直向著病書生花明全身上下飛射而來。

病書生花明乍見來勢也不由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金指段南溪重傷之下,竟然還會有此一手。

這個老怪物,發出了一聲冷笑,身子有如竄空的燕子,倏地直升而起,饒他起勢再快,一粒“棗核鏢”仍然由他左足尖下劃了過去。

這一粒棗核鏢,把他雲字福履的鞋底劃了一道拇指粗細的裂槽。

雖然是沒有打著,可是對於這個狂妄無視天下的老怪物來說,已是生平從來也未受過的奇恥大辱。

他身子往下一飄,瘦軀一聳,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笑,道:“好個小兒,我倒要看一看你有什麼本事,居然敢在我老人家麵前班門弄斧!”

說罷,雙肩一晃,就像是浮空掠影一般,刷一聲撲了過去。

段南溪這時倚身在一塊山石上,隻覺得口幹唇燥,雙目發花,眼看著病書生花明撲身而來,卻是欲鬥無力。

最後,他勉強鼓起僅有的一點餘力,並中食二指,用成名的“金指”一指點出。

病書生花明身子向下一欺,對來犯的指力,竟是睬也不睬,正要下毒手以“內牴”功力,取對方性命,卻見金指段南溪突然雙目一閉,向後一個倒仰,咕咕嚕嚕,直向著峭嶺之下一路滾去。

病書生花明止住了身子,冷冷一笑,自語道:“便宜你這小兒了”

他自忖金指段南溪萬無活命之理,因為這峭壁高有千仞,段南溪在昏迷中翻落下去,是絕對不會有僥幸的,即使摔跌不死,“午”時的毒瘴一到,也會要了他性命,這一點花明倒是確信不疑。

他在嶺前呆立了一刻,才又轉回原先亭內,雖然殺了兩個人,他內心並沒有一點快慰之感。

隨後,他便擔心地想:“果真金指段南溪所言屬實,石秀郎己經出世,他必不會放過自己,也許已向這地方來了,我倒不可不防!”

想到這裏,全身血液一陣怒漲,由不住頻頻冷笑不已,心中一動又複念道:那雲海老人既在龜山坐關,石秀郎怎敢接近,豈非怪事?

病書生花明這幾日,不知為何,那一顆久靜的心,竟是怦怦思動。

當他思念著這個問題時,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感覺,忽然他右眉角一連跳動了三下,多少年以來,病書生花明由於靜中領悟心得,已使他對未來的禍福吉凶,能頂感一個大概。

眉心三跳,病書生花明口中低低“晤”了一聲,吃驚道:“不好……莫非我真有什麼大難臨頭不成?”

他起身在茅亭內踱了一周,忽然轉身步下茅亭,在花樹如海深處,開啟了一間石室。

病書生花明推開石門,來至他起居運功的室內,閉上了石門,然後他燃了一柱香,虔誠地向空一拜,又退身一邊,匆匆換上了一件麻衣。

接著他洗淨了手,取出了一麵玉盤,平放在石案之上,捧了一把細砂,向著盤麵灑下去。

這是一種心靈感應的“麻衣神算”,病書生花明以他無比的智力,要測知他未來的吉凶禍福。

就見他由袖內取出了十餘粒棋子兒,按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放下了棋子,棋子剛放下,他就覺得雙眉一陣急聳,這正是“禍臨”的現象。

病書生花明口中“哦”了一聲,以中指按點在西邊的棋子上,低念道:“石秀郎乎?”

那棋子紋絲不動,他搖了搖頭,遂又按在中間棋子上,冷笑道:“雲海老兒不成?”

又搖了搖頭,這使得他十分困惑費解,雙手袖在麻衣袖內,神色大變道:“莫非還有第三個人不成?”

這實在使他難以置信,如果說雲海老人及凍水石秀郎都不為禍自己,這個世界上還能有哪一個能夠危害自己?

病書生花明驚心之下,手指把下餘三子一一按過,當他按在了“南”方棋子上時,隻覺得一股熱血上衝眉睫,雙眉簌簌一陣急抖。

病書生花明收回了手,點了點頭道:“是了,這廝是來自南方,是不會錯了!”

說罷他收起五個棋子,已撤下了一大把棋子,依照先天易理,在其中移動了數枚,已得知了一個大概的結果。

“一個年輕人!”

他口中輕輕吐出了這幾個字,心中卻更加困惑了。

病書生花明測知了這一結果,收起了棋子,脫下麻衣,向著當空膜拜了拜,然後滅了香。

現在既知雲海與石秀郎,都未對自己有所舉動,他的膽子反倒放大了,他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江湖上察訪那個年輕人,然後先下手為強,把他鏟除了,以絕來日大患。

有了這個決定之後,病書生花明毫不遲疑,即日就打點妥當下山而去,他要在茫茫的人海中,去找尋那個不利於他的少年。

※※※

天空下著牛毛細雨,夜風一陣陣的吹著,“蘇州府衙”前那個白紙的氣死風燈,被風吹得晃來晃去,正所謂“民不訟,官不斷”,衙門裏當差的那群子人,整天閑得一點事都沒有,好不悠哉。

後衙的押房裏,點著幾盞燈,那位三班大捕頭“閃電手”曹金,正和幾個朋友閑吧著,桌上一小碟醬牛肚,一小碟五香豆幹,還有一大包油炸花生米,他們哥兒幾個,你一口我一口,正在喝著白幹,門外的幾株柳樹,被細雨刷得越發青翠可愛,在微風細雨中,有人正拉著胡琴,用沙啞的嗓音在唱著南方戲,聲枯腔澀,聽起來頗不是個味兒。

自從鐵先生長江劫寶,歸還蘇州府衙之後,那一件緝拿女賊的大案子,無形中也就了啦,可是並不是說整個的案子銷了,因為那女賊身上還牽涉著好幾條命案,除非能拿著這個女賊,才能銷案,可是這又談何容易。

這件事情在過去曾鬧得驚天動地,如今表麵看起來是平靜無事,甚至於人們都淡忘了,其實可不然,就連蘇州府的府台大人在內,內心也無不忐忑難安,因為這件案子,說不定哪一天再翻出來,或是上方一追究,上至府台大人下至巡捕房當差的那群小嘍羅,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這不是“危言聳聽”,因為被那個女賊“芷姐兒”殺死的人當中頗多有來頭的大戶,如果逼緊了,事情自然不妙。

所以說,這一群衙門當差的人,表麵上悠哉遊哉,其實內心極為煩惱,說不定有那麼一天,府台大人命令“緝凶歸案”,哥兒幾個可就得卷鋪蓋滾蛋。

事情可是真巧,說什麼來什麼,三班大捕頭曹金,酒杯剛往下一擱,由門外進來一個身著官式雨衣的衙役,上來向著曹金道:“東城寶華班裏的大茶壺金虎說是有要緊的事要見你老!”

曹金怔了一下道:“哦!有什麼事嗎?”

他鄰座的捕快秦二風,立時點頭道,“快叫他進來!”

說罷偏頭向著曹金道:“別是為著那話兒來的吧?”

曹金聞言立時精神一振,酒也醒了七分,說見“寶華班”的金虎,猴頭猴腦地一路走進來,這小子頭上貼著一塊膏藥,臉上橫七豎八抹的全是鼻煙,半個身子都被雨浸濕了,一付猥瑣相。

秦二風向他招了招手道:“過來喝兩杯!”

金虎哈著腰走過來,趴下就要給曹金磕頭,卻為曹金一伸手給拉起來道:“不用客氣,你找我有什麼事?”

金虎一雙小眼掃了掃,雙手搓著,訥訥道:“有一件重要的事……”

秦二風立刻會意,笑道,“不要緊,這裏都是自己人,你盡管說就是!”

金虎眨了一下小眼,湊近道:“是!是!小的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幾位大爺,那個女飛賊芷姐兒,可是又來了蘇州了!”

曹金聞言到此,頓時一呆,手上的酒杯“叭”地一聲摔了一個粉碎,他直著脖子道:

“你……你說什麼?”

金虎瞪著小眼睛道:“那個女賊,早先在我們班子裏化名芷姐兒的那個女賊又來了。”

曹金、秦二風,以及在座每一個人都“哦”了一聲,秦二風忙把他按下來道:“坐下、坐下,你慢慢說,你怎麼知道她來了呢?”

金虎咧嘴傻笑了笑,道“秦二爺你不是關照我一有消息就來送信麼,我可是一直都留著心,這幾天吃飯都買著吃,覺也沒撈著睡!”

他說到這裏,曹金已遞過了一塊銀子道:“這個你收下,消息準確,還有重賞。”

金虎收下了銀子,笑得眼都睜不開道:“謝謝,謝謝,消息是一定確實!”

接著壓低了嗓門道:“那個飛賊現在住在西城‘黃柳閣’客棧裏,我已拜托那裏的茶房馬大鼻子看住她了,大爺們要拿她,趁著現在下雨,她準在那裏!”

曹金瞪直了眼道:“好!好!太好了!”

秦二風皺著眉道:“你有把握是她麼?”

金虎一摸脖子,笑道:“這還能有錯?她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出來呀!”

秦二風點了點頭道:“好!你可千萬別驚動了她!”

曹金冷笑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對任何人都不許提起。千萬,千萬!”

金虎答應了一聲,又向著眾人磕了一個頭,才高高興興地走了。曹金待他走後,冷冷一笑道:“弟兄們,機會可是來了,咱們哥兒們受她的氣也受夠了,這一次可不能再叫她跑了!”

秦二風挑著眉毛道,“頭兒,這娘兒們可是棘手的很,咱們要是一下子拿不下她來,那可討厭!”

曹金一隻手摸著腮幫了,冷冷地笑道:“這件事我有辦法!”

說罷轉臉向著對座一人道:“武老三,你快去後院派個人去參見火器營的徐大人,趁著他們在這裏,正好請他們幫這個忙,你就說我們為捉拿一個重要的犯人,想借調他們十個人!”

秦二風站起來道:“我去說去,這事行嗎?”

曹金冷冷的道“有什麼不行,大不了稟報府台大人,誰叫他們正好到蘇州演習來了,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們不幫忙,光憑我們幾個人有什麼鳥用!”

秦二風不由樂道:“對!還是你腦子快,要是火器營肯調十個人,這事情就沒問題了,十個人五杆槍,那女賊就是生了翅膀也別想飛了!”

說罷匆匆冒雨而去,閃電手曹金就招呼著每個人準備家夥,紮腿穿靴,忙成了一片。

須臾秦二風笑著回來到:“徐大人還真賞臉,一說就準了,不過他說下不為例。咱們是怎麼著,這就走麼?”

閃電手曹金甚喜道:“好,人呢?”

秦二風道:“徐大人已派人叫去了,正好有一排人住在衙門裏,說是明天表演給地方上看的!”

曹金笑道:“太好了!”

說話間,就見外麵進來一個小武官,掃目道:“哪一位是曹捕頭?”

曹金忙抱拳道:“在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