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豔若桃李(1 / 3)

雲海老人以無上佛法,使得郭飛鷹刹那之間,頓悟前生之事,此刻的郭飛鷹,真個是如醉如癡,他腦中所思,皆是些離奇的前生事,目中所見,也盡是一些似曾相識的人物。

那先見的白衣少女,經為老人喝退之後,郭飛鷹也跟著撲倒在地,這一霎時,他口中竟頻頻喚著:“綠珠……綠珠……”

座上的雲海老人輕籲道:“癡兒!這一段宿緣,看來今生兀自不了啊!”

飛鷹猛然抬頭望去,向著老人坐處叩首道:“六公,六公,綠珠她哪裏去了”

雲海老人兩片幹癟的嘴唇,輕輕啟開,噴出了一口冷氣,迎麵向著飛鷹吹來,飛鷹立時打了一個寒戰,呆了一呆,他垂下頭,竟自落下淚來。

老人那古琴弦似的聲音,複在他耳邊歎道:“汝之孽債也太多了,綠珠既去,再看此人,噫,竹君來矣!”

話才落,飛鷹已見眼前煙霧重重,忽聞女子笑聲,三女自雲霧中來,其中一個穿著粉紅衣裙的少女,最是嬌豔。

隻見她生就一張長圓形的臉蛋,細長蛾眉淡掃,其下是碧海似的一雙剪水雙瞳,櫻唇、瑤鼻,無一不美!

三女手中,各拿著一束菊花,在雲霧間載歌載舞,飛鷹正自醉心,那粉紅裝束的少女,忽地舞自麵前,郭飛鷹這一細看,不由脫口道:“竹君!啊!”

粉衣少女一聲輕笑,波目飛瑩,突出玉手,在飛鷹麵上捏了一下,嬌笑聲中,退身而去,飛鷹大聲叫道:“竹妹等我,愚兄就來!”

粉衣女緩緩轉身,正要投懷,忽然目視前方,歎了一聲,手中菊花在飛鷹頭上一擊,殘花如雨飄墜。

飛鷹回身看時,原來前前那白衣清豔的少女,複又出現,隻見她手中執著一口長劍,怒衝衝的手指粉衣少女去處道:“這個賤人又來了?哼!”

飛鷹麵色大慚道:“這個……她……”

白衣女細眉一挑,潸然淚下,悲憤至極地道:“你不必再說了,我為你幾經劫難,拋棄父母不要,如今家破人亡,想不到你……你這負心人!”

飛鷹猛撲過去,想要抱住她,口中大聲道:“綠珠,綠珠,你不要誤會,聽我解釋!”

那叫“綠珠”的白衣少女身子一退,讓開了飛鷹雙手,隻見她苦笑道:“我再也不聽你的話了,隻怪我石綠珠命苦,所愛非人,算了!”

長劍一橫,遂倒臥於血泊之中。

郭飛鷹大叫了一聲,俯身下去,哭道:“綠珠妹妹,你這個傻子,你不知我有多愛你!

你為什麼要尋死呢?我……”

說著,竟自白衣女手中奪下了劍,也要自刎,白衣女尚未絕氣,拚死又把劍搶過去,她緊緊抱著飛鷹身子,斷斷續續道:“有你這句話已經夠了……哥……我太傻……生不能成,咱們來世再見了……”

郭飛鷹號啕大哭了起來,卻忽覺眼前這些幻景頓時消失,耳聽得雲海老人一聲長歎道:

“情孽之於人,生生世世,何時方休啊!”

飛鷹悵惘地抬頭望著老人,禁不住又抽泣了起來,老人冷冷笑了一聲道:“這都是你前生之事,今生也不必掛懷了!”

飛鷹方叩了個頭,喚道:“六公……”

老人一歎道:“你知道得太多了!”

他說話時,那泥塑似的身子微微一動,隨見他右手忽起,肥大的僧袖向外微微一揮,郭飛鷹本是悲傷淒絕,欲死欲活,頓時隻覺得一股冷風透體而過,由不住機泛泛打了一個冷戰!

當他再次定神之後,方才所見諸般幻景,幾乎全都忘了,記憶中,僅僅依稀還憶存有那白衣及粉紅裝束兩個少女影子,抬頭再看老人,和入見時一般無二。

他奇怪的摸了一下臉,隻覺得滿臉淚痕,這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郭飛鷹暗暗道了聲“怪也”,當時忙把淚痕擦幹,他將身拜倒,恭敬地道:“弟子懇求老宗師指點迷津,方才究竟發生何事,尚乞佛祖賜告才好!”

他話才說完,耳邊便響起了那嗡嗡的聲音,道:“你腦子裏可有兩個女子的幻影?”

飛鷹閉目略思,麵色微紅道:“這……有的!”

老人冷然道:“石綠珠、江竹君,唉……其實還有一個盛紫娟,不過你沒有看見罷了!”

郭飛鷹怔了一下,他對石綠珠,江竹君這兩個名字好似極熟,隻是一時想不起在何時何地聽過,至於盛紫娟這個名字卻是陌生得很!

思念之間,他似又看到那白衣粉紅二少女的影子,二女麵像在他意念中若隱若現,忽然他心中一驚,因為這兩張臉太熟了,她們是……

老人那嗡嗡的聲音又道:“孩子,石綠珠也就是當今的鐵小娥,至於那粉衣少女也就是江竹君,你看可也似曾相識麼?”

飛鷹身戰抖了一下,忽然道:“怎麼像是唐霜君?”

“不錯!”老人道:“粉衣女正是今世的唐霜君。這兩個人,不,應該是三個人,都和你有過一段宿緣!今世將比前世更加難過!”

飛鷹經老人如此一說明,與記憶中相印證,果然那白衣女和鐵小娥極為酷似,宛若一人,隻是發式略異,粉衣女則和唐霜君一模一樣。

他實在不明白這前世淵源,隻管沉沉思索。

雲海老人森森說道:“我本意,是要以大輪回佛法,使你徹悟前生之事,隻是如此一來,平白使你增加了太多的傷感困境,對你無益,是以複又用佛法使你記住前世諸情,你隻需知道,今生今世你責任重大,切不能一意於兒女私情,毀了大事。”

飛鷹垂首戰兢道:“弟子遵命!”

可是他實在解不開這個迷結,心中甚是苦惱,頓了一下,他叩頭道,“老佛祖,那粉衣自衣二女究竟和弟子前世有何牽連,尚乞佛祖告以詳情才好!”

雲海老人冷然哼道:“你一定要知道麼?”

飛鷹叩道:“萬望佛祖賜知!”

老人發出了一聲長歎道:“郭飛鷹,說來你會難以相信,那白衣少女,也就是那今世的鐵小娥,她與你孽緣最深,已為你兩世殉死,兩世都是處女身……”

飛鷹大吃一驚,老人冷然道:“就前二世來說,你虧負她的,委實也太多了,可是,那粉衣女,也就是那今世的唐霜君,和你同樣也是兩世的糾纏,她身蘊吉數,今世可望和你結合,隻是你太白星衝,意犯天乙,意念中總是忘不了前世虧負鐵峨之情。”

說到此,微頓,冷冷地接道:“我為候你,已多曆百十年災劫,隻怪我當初一句諾言之故,再者你前世身死,也與我有關,是以我對你實難逃責任,今世你如聽我良言避凶就吉,尚有可為,否則,也隻有聽憑你自生自滅了!”

飛鷹呆了呆,道:“請問佛祖,什麼是吉?什麼是凶?”

老人長長宣了一聲佛號道:“就今世而言,那鐵小娥對你實在不吉,唐霜君卻是一大福星,你二人如結為夫妻,是為上上……可是鐵小娥為你兩世殉身,今世隻怕仍難逃情劫。”

說著,冷森森地笑了笑,飛鷹心中驚凜。

老人又道:“兩世怨情,造成了鐵小娥今生的怪異孤癖,她生性任性,用情堅貞,一旦動性,萬死不逾……唉!一飲一琢莫非前定!”

言到此,老人輕輕又念了聲佛,接道:“一切後果,早經天定,說也無用。總之,你我今日之見,亦屬有因,急難時,我或能助你一臂之力,至於大道小徑,卻須由你自己去選擇了!”

飛鷹想到鐵小娥為自己兩世殉情,不禁心如刀割,他為人誠厚,天生柔腸,頓時興出了無限內疚。

雲海老人話聲一頓,接著又道:“飛鷹、飛鷹,我之見你,尚有一樁大事,你可願為我代行麼?”

飛鷹被他連喚兩聲,隻覺心境空明,忘卻了心中煩惱,聞言忙伏身道:“弟子蒙佛祖破格賜見,指示迷洲,佛恩浩翰,老佛祖有何差遣,弟子萬死不辭!”

雲海徐徐道:“此事對你是一件功德,倘能完成,對你生生世世,都有無窮的裨益,你抬頭看來!”

飛鷹抬起頭來,隻見雲海兩片嘴唇微微翕動,所出語音,就在自己耳邊,清晰無比,心中不禁暗暗感歎佛法,神妙無極。

正自感慨不已之際,卻忽聽得一聲雀叫,兩隻麻雀自窗外飛入,雙雙向雲海老人頭上落去,二雀落在雲海老人散亂的頭發上,吱吱喳喳叫了幾聲,身子在發上一縮,皆鑽進了發內。

飛鷹這才發現老人灰白的發層內,竟然結有一個細草雀巢,二雀即鑽身其中,老人呆坐的身子,似同未覺一般,他所說出的語音,也似乎隻有自己能夠聽到,就連結巢在他發內的一雙麻雀,也是未能聽見。

由此情形看來,雲海老人在此枯坐,已不知幾許春秋,真正可以稱之為陸地神仙了。

老人既命他抬頭看,他卻不知看些什麼,隻管望著老人散亂的頭發發呆,耳聽得老人深沉的語音又道:“我隻要你看看我左右這四尊石像!”

飛鷹這才明白,忙依言望去,果然發現老人身前兩邊立有四座栩栩如生的石像。

他細細地觀察那四座石像,隻是左麵兩尊,乃是兩個貌相清臒的老人,二叟一高一矮,那個高的,生得長眉細眉,留有一臉五柳長須,長衣便帽,一副雍容的仕紳派頭。

至於那個矮身的老人,貌相雖是清臒,但是一比眸子,怒吐如珠,生著一圈繞口的短胡子,很像是畫像中的髯虯客。

另外在右麵立著的兩個人,卻是一個瀟灑神采的書生和一個手持木杖,狀似呆癡的瘦長人,這個人樣子很怪,赤著雙足,褲子很短,一雙小腿都露在外麵,年歲看來也不大,約在三四十歲之間。

郭飛鷹驚奇的打量著這四個人,覺得這四個人麵像都很陌生,自己並不認識,不禁甚是奇怪,摸不透老人要自己看是什麼意思!

枯坐在上的雲海老人,這時發出了一聲長歎,感傷的道:“就是這四個人……這四個人!”

飛鷹疑訝地問逍:“這四個人莫非還都沒有死麼?”

雲海老人嘿嘿笑道:“有的死了,有的還活著,左麵的那兩個,如今已死,可是右麵這兩個,至今仍在人世!他二人的年歲,都已大的驚人!”

飛鷹怔了一下道:“佛祖莫非要我去尋找這兩個人?”

雲海老人冷冷的道:“不錯,你要去找到這兩個人,這是很重要的事……”

頓了頓,老人鼻中哼了一聲道:“這已經是一件很古老的事了,郭飛鷹,你可要知道詳情?”

飛鷹叩首道:“弟子洗耳恭聽!”

老人冷森森的一笑,道:“遠在百年以前,江湖武林道上,是一個各放異彩,百家爭鳴的紛亂時代,可是譽滿天下,八方尊崇的隻有四家。”

說到此,又頓了一頓,輕歎道:“鐵翅燕南飛,花明水石秀!唉!也就是你左右的這四個人。”

飛鷹輕輕的複念了一遍:“鐵翅燕南飛,花明水石秀!”

老人繼續道:“這四個人,武技固然登峰造極,表麵看各居一方,互不相犯,但是私下裏卻無不勾心鬥角,陰狠毒辣,無所不用其極,江湖上任何一件事,皆與這四個人有所關連,弄得整個江湖驚訊頻傳,人人自危,為武林中帶來了數百年未見的劫運!”

老人低低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又接道,“後來有一個埋名風塵的奇人,出來為此四人化解,在長白山積雪岩,這四個人捐棄了前嫌,連同那個後來的奇人,五人結為金蘭之好,武林中遂安享了五十年太平歲月!”

郭飛鷹十分聚神的住下聽,雲海老人言到此,冷冷一笑,又接下去道:“不料五十年後五個人卻為了一件事情意見不合而鬧僵,那四個人居然在盛怒之下,忘卻了五十年的金蘭之盟,反目為敵,江湖上因而再次起了滔天的浩劫,那個好心的奇人,失望之下,舍身從佛,可是他心中,卻始終舍棄不了他那四個拜弟,曾發下了宏願,要以佛法來引渡這四個人,並在佛前立願,為四人積修善功,數十年來,他苦行托缽,數度遊說這幾個人,可是他終未能達成這個願望。”

郭飛鷹聽到此,甚是感動,忍不住問道:“這位好心的奇人如今還在麼?”

老人頓了頓道:“那人就是我!”

郭飛鷹不由一怔,老人泥塑一般的黃臉上,此刻起了一陣微微的顫動,這是一件積壓在他內心甚久,而最感痛心遺憾的一件事情。

“這四個人繼續相爭,手段更卑下狠毒!”老人重拾話頭說下去:“我也繼續的為他們化解,積修善功……歲月不饒人,其中的兩個死了,剩下的兩個,雖然暫時歸隱,可是我知道,他們是不甘寂寞的,如今江湖上,這兩個老怪物,要是再次出世,隻怕無有一人能夠是他們的對手,因為他們武功太高了,幾乎已入化境。”

郭飛鷹心中暗吃一驚,抬頭再看老人,卻見老人一雙眸子,不知何時己然睜開,炯炯目光,就像是兩粒明珠一般的注定在自己身上。

“因此!”老人說:“我才在龜山設下了懸鏡廊,定下了三年一屆的開房之期,我的用意是要甄選出一個傑出的人才,來為我完成這件艱巨的工作!”

老人冷冷一笑又道,“可是這件事就像大海撈針一樣,這百年以來,我雖然也先後選中了四個人,可是竟然沒有一個能成功的,相反,四人之中,僅隻有一人幸免於難,其他三人皆死在了那兩個老怪物手中,那僅有逃出的一人,也就是你師父鐵雲!”

說到此,老人眸子微合,道:“這是你師鐵雲,生平一件自認為最羞於告人的事情,其實他能在這兩個人手中逃得活命,已是很不容易了!”

飛鷹由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若非是雲海老人親口道出這段隱秘,他還真不知道師父竟然還有過如此一件事情。

老人冷森森一笑,道:“人一老,性情都會變得固執倔強,我那兩個拜弟也不例外,我知他們恨我,恨得厲害,可是他們莫奈我何,他們膽敢縱橫天下,可是卻不敢踏進龜山一步,雖然他們知道我曾在佛前發過誓言,善功未滿,不能輕下龜山,可是他們怕我,就像老鼠怕貓一樣,永世也是改不了的!”

雲海老人身子微微戰抖了一下,長歎道:“老實說,我對他們兩個,也是黔驢技窮了,如果這一次,你再失敗,我永遠也無法再能製服他們二人了,他們兩個就像是兩枚鋼針,深深的刺著我。這件事如不能獲得解決,我將永生也成不了正果,我所積修善功,也永遠彌補不了他們所為的惡,這樣日積月累,真是不堪設想!”

忽然,老人眸子又複大開,目光如電的道:“我現在選中了你,是因為你具有異於常人的稟賦和才智,郭飛鷹,你肯承擔下這個任務,為佛門完成一件萬世功德的善舉麼?”

郭飛鷹劍眉一揚,叩首道:“弟子但聽佛祖吩咐,萬死不辭!”

雲海老人冷冷的道:“很好,你抬頭看來!”

飛鷹依言抬頭,卻是沒有看見什麼,隻聽老人森森的一笑,道:“郭飛鷹,我今贈你‘如玉金市令’一枚,此令至處,就如同我本人在場一般,你要好好保存,不可遺失!”

飛鷹應了一聲,卻久久不見老人賜下,正感奇怪,忽見老人黃蠟似的前額上,突然起了幾道裂紋,落下了一片油泥,泥層落下之後,印堂正中,現出了鵝卵般圓的一枚閃閃金幣。

老人說明道:“此令江湖上知道的人固是極少,可是凡是知道的,無不禮敬有加,就是我那兩個拜弟,也要顧忌三分,這百年來,我未曾示人,你拿去吧!”

飛鷹恭敬地拜了一拜,正要上前接去,忽見那枚金市,在老人前額上一轉,順其身子一路而下,咕咕嚕嚕一直滾到了他的足前,才停住不動。

雲海老人沉聲道:“拾起來吧!”

飛鷹伸手把那枚金市抬起來,隻覺得入手分量甚重,其上刻著很多圖形字跡,當時也不及細看,匆匆收起。

他忽然想起前情,恭聲問道:“請問佛祖,這兩位老怪的大名如何稱呼,住在何方?”

雲海老人冷然道:“鐵翅燕南飛,花明水石秀,正是說的這四個人的姓名,前一句是指‘鐵翅雁’公孫羽和‘矮仙人’尚南飛,這兩個人如今已不在人世,他們兩個是你左麵的那兩個石像!”

飛鷹聞言看去,見是那高矮兩個老叟,雲海老人頓了頓,又道:“花明水石秀,是指‘病書生’花明,和‘凍水’石秀郎!”

郭飛鷹聞言到此,忙又向右麵那兩尊石像望去,老人冷然道:“不錯,就是這兩個人,此二人都還健在,雖年邁,凶惡更甚當年,你要特別留心!”

飛鷹仔細打最著那兩尊石像,發現那狀似書生模樣的人,果然現有幾分病容,而那個凍水石秀郎,則帶者幾分木訥。

雲海老人又道:“你注意看此二人的樣子,盡管歲月悠悠,這樣子是不會變的,病書生花明,喜著紅衣,石秀郎狀似呆愚,都很易辨認!”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郭飛鷹,你要特別注意,對此二人,萬萬不可力敵,你雖已武技不凡,可是在這兩個老怪眼中有來,你還差得遠,我今授你絕技四手,你要細心體會。”

飛鷹心中一驚,大喜道:“弟子拜受了!”

才說完,就見雲海老人右手大袖緩緩舉起來,左手駢二指,由右手袖下慢慢遞出,上下劃了一道線。

飛鷹此時意念集中,他本智力極高,老人雖是隨便的比了一比,可是他立刻識透了這招式內所含的無窮奧妙,並牢記在心中。

雲海老人放下了手,回歸原式,遂又展開了第二種手法,那雙瘦手並排伸出,由上而下,像波浪似的,一連按推了四次,雙手才又複歸原位。

郭飛鷹領會了這兩個招式之後,內心已把這位帶發修行的老佛祖,佩服了個五體投地。

隻聽雲海老人又道:“你要記住,這兩招,僅僅限於用以對付病書生花明的!”

飛鷹方自答應了一聲,就又聽得老人長籲了一聲接著道:“我枯坐多年,乍動身手,已顯得不十分靈活了,你必需要領會我招式中的內涵,加以活用,才能發揮完全的威力,否則這些招式,不過是徒具形式,也就無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