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玄功三笑(1 / 3)

墨蝴蝶唐霜君乍見金婆婆現身,便知自己今天隻怕是難以幸免,所以才說出以上之言,其實她心裏也明白,此時此刻說什麼也是多餘。

果然那憤怒的金婆婆,聞言後目射凶光,頻頻冷笑不已,她望著唐霜君陰森森地又道:

“我早就知道你靠不住,可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丫頭,今天你要想逃出我老婆子手去,隻怕是難比登天!”言罷,一步步向著唐霜君麵前逼來。

唐霜君絕望之下,不由銀牙一咬,道:“婆婆你不要逼……逼我太厲害!”

說時,她把掌中劍向前比了比,劍身微微抖動著,顯示出她內心的畏怯。

金婆婆見狀,發出像貓頭鷹似的一聲怪笑道:“丫頭,你還敢跟我玩寶劍麼?”

唐霜君麵色蒼白,隻覺得身上傷處隱隱作痛,麵對金婆婆這樣的大敵,她怎麼也禁不住有些心驚肉跳,可是一個人到了性命交關之時,有時候卻也會生出想象不到的膽力和能耐來。

她這時緊握劍把,道:“婆婆,弟子要開罪你了!”

金婆婆微微笑道:“你也配!”話聲一落,身子猛地撲過來,一雙箕般大手,照著唐霜君當胸就抓。

唐霜君雖明知自己絕不是金婆婆對手,可是生死關頭也隻好一拚,當時掌中劍抖出一片劍光,迎著金婆婆雙腕上削去!

金婆婆不知怎地身形一晃,已到了唐霜君身旁,唐霜君劍到,她忽地叱道:“撤手!”

右臂向外方一蕩,砸在唐霜君手腕上,一口劍就反崩了上去,差一點砍在了唐霜君自己頭上。同時間,金婆婆另一隻手,閃電般直向著唐霜君麵門上抓到。

自她掌心內所發出的內功潛力,迫使得唐霜君嗆咳了一聲,幾乎為之窒息!

墨蝴蝶唐霜君右足向前一劃,猛地一個轉身,快同旋風似的轉了出去,她知道,金婆婆是在用她多年苦練的“無相神功”,來傷自己五髒六腑了。

金婆婆怒哼了一聲,跟蹤而上,唐霜君寶劍虛空一揮,整個身子淩空騰起,隻見她雙手握劍,劍鋒由正中鼻尖點出,破空而下。

這正是長青島主段南溪最拿手的一招“長鯨吸水”,在段南溪這一招式下,不知傷了多少條性命,段南溪因而將之列為十二絕招之一,輕易不肯授人。

這一招“長鯨吸水”,乍一使出,金婆婆猛吃一驚,霍地退身,寒冷的劍光,自她麵門前緊擦而過,把她上身的紅襖都劃開了一線。

金婆婆用倒踩古井法,退出了三尺以外,獰笑道:“原來島主的不傳之秘,也偷傳給你了!”

說到這裏,雙手倏地一張,活像是一隻大鳥似地再次撲了上來。

唐霜君一招“長鯨吸水”,僥幸占先,頓時膽力大增,她冷冷笑道:“你再看這一招!”

寶劍向後一帶,“蘇秦背劍”、正要施展出段南溪所授的另一招絕招“春風一枝桃”。

可是金婆婆早已看出了她的心機,方才隻因一時大意不察,才致險些吃虧,此刻自不會再上當!

唐霜君寶劍向前一揮,金婆婆忽地一聲獰笑,右手一探,便逼到了唐霜君頸臂之間,唐霜君要害遇險,無形之中,攻出的劍招,成了不進不退之勢!

她心中一凜,連忙挪身一偏,金婆婆一聲怪笑道:“你還差了點兒!”

左手向下一按,暗使內功真勁,已搭在了唐霜君右脅上,反臂一擰道:“撒手!”

緊跟著右手作刀切下,唐霜君若是再不撒手,一隻右手就別想再要了,當下她身子向前一蹌,差一點栽倒在地,手中寶劍已到了金婆婆手中。

金婆婆揚起了手中劍,微微冷笑道:“很好,用你的劍來結束你自己的性命,是再好不過了。”

說著那雙深陷的眸子裏,刹那間現出了的的凶光,手中劍橫著一揮,已到了唐霜君腰際。

唐霜君直嚇得腳下打了個跌,飛步就跑。

忽然,她看見立在墳前的那個少女,已轉過了身來,正以一種驚奇的目光望著自己。

唐霜君此刻已失去了主張,當下想也不想,撲過去道:“姐姐救我!”

如飛般轉到了那立於墓前少女身後,那少女目光由唐霜君身上轉到金婆婆臉上,她那張青臉上,微微帶出一些不悅之色。

金婆婆似乎這時才發現附近有如此一個少女,不禁怔了一怔,她打量著這墓前的少女,麵色一沉道:“你是誰?快快閃到一邊去!”

少女冷冷一笑,迫:“這地方莫非是你的不成?”

她說話的聲音清脆動人,隻是聽在耳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寒意,令人打心眼兒裏發冷。

金婆婆禿眉一掀,正要發作,忽然看到唐霜君轉身又要逃跑,她一時也顧不得再與這少女惹氣了,當下一聲厲叱,飛身繞過少女身側,舉劍直向唐霜君背後劈去!

可是她的劍方自落下,卻見麵前人影一閃,那立在墓碑前的少女,不知怎麼,又到了她的眼前,身法之快,竟連她也未能看清!

金婆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猛地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著那少女道:“你……”

話聲忽頓,因為她陡然為眼前少女氣勢與形貌所懾,但見此女蛾眉淡掃,秀發披肩,充滿神秘,那雙微微紅腫的瞳子裏,射出一種奇光,令人不可逼視。

在她右邊發鬢上,戴著一朵白色梅花,她那為風飄起來的黑色長衣,加上她那披散的黑發,乍看起來,真像是個女鬼,隻是世上絕不會有如此清豔出塵的鬼。

這少女一隻玉手中,提著一個細竹編的小花籃,隻見她仍然是不急不徐地冷冷道:“老太婆,你走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是不能隨便殺人的!”

她說著,又用手向山下指了指道:“你們到山底下去打,我可以不管,隻是在我母親墳前,卻是絕不可以!”

金婆婆森森一笑,目視血光道:“小姑娘,你要多管這件事麼?”

黑衣少女點了點頭道:“你要在這裏鬧,我就要管!”

說罷轉頭,向滿麵驚愕的唐霜君冷笑了一聲,道:“你不必害怕,她不會怎麼樣你的!”

唐霜君原不知這黑衣少女會武,此刻看來,分明她是一個身懷絕技的奇女子,一時大喜過望,忙道:“謝謝你,姐姐!”

少女冷冰冰地道:“我本不想多管這件事,隻是你們鬧得太不像話了!”

說到此,目光一掃一邊的鬼臉常通及海鷹馮大海,道:“三個人欺侮一個女孩子,未免太過分了!”

她那蒼白的臉上,在說這幾句話時,顯得更冷瑟,蛾眉微微向上挑起,當真有些不怒自威!

金婆婆從對方那含蓄深邃的剪水雙瞳中,能體會到她內在的潛力,不禁暗自心驚,她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報個萬兒,咱們也結個緣!”

少女道:“不用報名!”

金婆婆一怔,怒聲道:“我金婆婆雙掌之下,會盡了天下英雄,難道還怕了你一個小姑娘不成?你年紀輕輕,我不忍傷你,你聽我老婆子的話,趕快退去一邊,這件事與你無關!”

少女冷笑道:“老太婆,我剛才已說過了,我不能看著你們三個人欺侮她一個,如果你識相,就立時下山,以後的事,我可以概不過問,此時此地卻絕對不行!”

金婆婆尚未發言,一邊的海鷹馮大海忽然怒叱了一聲道:“狗丫頭,要你多事!”

口中罵著,右手一揚,打出了兩口柳葉飛刀,閃電般向這黑衣少女麵、胸之間射來。

少女手中花籃輕輕一撥,已把奔向胸前的那口飛刀打落塵埃,同時之間,櫻唇微啟,運氣向外一噴,那奔向麵門而來的一口飛刀,疾勢一頓,驀地前後倒轉過來,接著又反射了回去。

馮大海身形陡閃,但這口刀似乎長了眼睛,早已看清了他的去勢,隻聽得“噗”一聲,正正釘在了他的左肩頭上,他口中“啊喲”一聲,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忙伸右手一拔,鮮血如注。

金婆婆怒聲叱道:“你們給我站著,由我來對付她!”

話落,這怪老婆子,頭上亂發,像鸚鵡似地立了起來,她狂笑一聲道:“好,好,你敢傷我的人,我老婆子可是放你不過了。”

黑衣少女冷冰冰地道:“你還是退走的好!”

金婆婆實在忍無可忍,掌中劍霍地一挺,平平地向著少女麵上刺來!

看起來可真奇怪,金婆婆這口劍,井非是很快地刺過來,而是緩緩地推過來,劍身上響起一片龍吟之聲,整個劍身抖動得十分厲害。

黑衣女見狀,立時麵色一緊,她鼻中哼道:“難怪你如此猖狂,原來竟有如此功力!”

說著,迅速伸手自花籃內取出了一束梅花\向外一迎,正搭在了金婆婆的劍身之上。

劍花甫一交接,各人身子都抖動了一下,接著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少女秀眉一展,道:“這枝梅花,本是無力之物,你掌上劍,卻是鋒利兵刃,老婆婆你看,”揚起了手中梅花,微哂接著:“我這枝花兒,可曾為你劍鋒傷著了?”

金婆婆呆了一呆,遂獰笑道:“以柔克剛,不過巧力,不見得是什麼真功夫!”

話聲中,掌中劍第二次推出,整個劍身卻卷了起來,如同是一條柔軟的帶子一般,仍然是緩緩地向著少女麵前刺來。

黑衣少女冷笑道:“也不過如此!”她邊說邊揚起了手上梅花,向外緩緩探出去,奇妙的是那枝梅花,也同金婆婆手中劍一樣的,彎曲成了一團!

金婆婆忽地抽回了劍,後退了一步,森森笑道:“小姑娘,好本事!”

少女莞爾一笑,露出如同編貝似的一口玉齒。

她望著金婆婆道:“老太婆,今日你使出這‘玄功三笑’,卻難不倒我,我看第三招你也不必再試了!”

說罷一抖手中梅花,梅枝由卷而舒,依然原樣,然後她又道:“老太婆,你看!”

手中梅枝,依然平伸空中,動也不動一下,可是接著,那花,卻如同雪片似的,一片片全都脫落了下來,霎那之間,隻餘下一根禿禿的枯枝!

黑衣少女收回殘枝,望著金婆婆冷冷地道:“老太婆,你自信有此功力麼?”

金婆婆雙瞳中,這時幾乎都要噴出火來,她麵色由紅而黃,呆立了一刻,才苦笑道:

“我確實不是你對手。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哂道:“冷劍鐵小娥!”

這四個字自她櫻口中吐出來,就像是四支冷劍,深深地插入金婆婆心窩裏!

她打了一個哆嗦,自嘲地笑了笑道:“難怪!我想天下能破這‘玄功三笑’的,不過是你父女二人而已!”

說罷點了點頭,瞪目向著唐霜君恨恨地看了一眼,拋下了手中劍,回頭對常通、馮大海一揮手道:“走,我們這場架不用打啦。”

目送金婆婆等人遠去,唐霜君才鬆了一口氣。

她驚喜地望著黑衣少女道:“原來姐姐就是冷劍鐵蛾,我早就聽說過這個名字,似不到今天能遇見你!”說著,她情不自禁的上前握住了鐵小娥的手,又道:“謝謝你,姐姐!”

鐵小娥冷冷地把手抽了出來,道:“不要這個樣子!”

唐霜君怔了一下,遂又笑道:“姐姐是我救命大恩人,我真不知要怎麼謝你才好!”

鐵小娥那雙澄波眸子向她望了望,道:“我也是無心救你,其實我和那老婆婆也是有仇!”

言罷,她提起花籃,又向那座大石墳前行去!

唐霜君不覺跟著走過去,正要發問,卻見鐵小娥在墓前跪下叩了個頭,又盈盈站起來,把那個花籃置於墓碑之上。

唐霜君禁不住也跪下,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起身立於一旁。

鐵小娥偏頭望著她道:“咦!你何必要這樣呢?”

唐霜君麵現戚容道:“她老人家既是姐姐先人,也就等於是我的一樣!”

鐵蛾冷冷地道:“要我就不會這樣,我才沒有工夫去為別人操心,更不會去給別人下跪!”

唐霜君含笑道:“那你剛才不是幫了我的大忙,怎說不為別人操心?”

鐵小娥鼻中哼了一聲,道:“那是例外,本來我是不想管這件事的!”

說完一低頭,又用一把刷子,在石墓上細細地刷著墓上的泥土,她做這件事,很是一付至誠的樣子。

唐霜君看在眼中,頗為感動地忖道:“想不到,她竟是如此一個至孝的人!”

有了這種念頭,她頓時對鐵小娥更加敬佩。

當下就走過去,幫著她把石墓上的青苔清除掉,鐵小娥又奇怪地看著她道:“你願意為我作這些事?”

唐霜君點了點頭,鐵小娥秀眉微皺道:“是真心真意的?”

唐霜君又點了點頭,反問道:“你為什麼要問這些?”

鐵小娥那雙紅腫的眸子,盯在她身上轉著,自語道:“奇怪!”

一低頭,又繼續工作,唐霜君忍不住問:“令堂仙逝很久了麼?”

鐵小娥停下手,苦笑道:“並不很久,今天是她老人家謝世周年,整整有一年了!”

唐霜君黯然地點了點頭,鐵小娥那張蒼白的臉上有些神喪地道:“過去每一個月,我都要來此掃墓,隻是上個月因遠行沒有來,沒想到僅僅兩個月,墓上竟然會生出這麼多青苔……”

唐霜君歎了一聲,道:“我想伯母生前,必定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吧!”

鐵小娥苦笑道:“不如說是一個可憐的人!”

唐霜君一怔,也不好追根究底,遂轉問道:“伯父他老人家還健在吧?”

鐵小娥冷然道:“我沒有父親!”

唐霜君又一呆道:“怎麼……”

鐵小娥搖了搖頭道:“不怎麼!”

掠了一下散在前額的散發,微微一笑,接道:“我們換個話題好不好,比如說,我還不知你的名字呢!”

唐霜君粉麵一紅,道:“我叫唐霜君,是霜雪的霜,青顏色的青!”

鐵小娥道:“那老婆婆何故要置你於死地呢?”

唐霜君聞言歎息了一聲,道:“姐姐要問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

鐵小娥道:“你可以慢慢地說!”

唐霜君初次與對方相識,自不便把身世完全托出,她歎道:“姐姐不必多問,總之,我是一個可憐的人……這是我第一次脫離火坑,我準備重新做人,今日姐姐雖救了我,仍難保日後不再落入他們手中!”

鐵小娥怔了一下,道:“這麼說,你以前定是個女賊了?”

唐霜君不禁麵有慚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鐵小娥見了冷冷笑道:“你不必害羞,一個人能夠有勇氣改過向善,總是令人起敬的!”

唐霜君聽了這話,幾乎要淌下淚來,她內心這一刹那,真有說不出的興奮,但反過來卻又有說不出的慚愧。

當下她微微呆了呆,遂苦笑說道:“姐姐是我以前最敬服的一個人,如蒙不棄,我希望能跟你作個好朋友,意下如何?”

鐵小娥點頭道:“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唐霜君大是高興,她走遍天涯,還未曾交過一個好朋友,想不到今天在這梅嶺之上,竟交到如此一個盛名遍天下的少年女俠客,私心好不欣悅。

當時她高興地笑了起來,道:“好極了,姐姐你就住在附近嗎?”

鐵小娥點了點頭,道:“暫時是的!”

唐霜君笑道:“今夜我們就睡在一塊好了!”

鐵小娥漠然地搖了搖頭,道:“我不願與人睡在一起,我已習慣了一個人獨住!”

墨蝴蝶唐霜君碰了個釘子,很是不好意思,可是經過這一陣交談之後,她也漸漸有些了解了對方的性格,她開始明白對方那種冷漠,並非是有意地做作,實在是生性如此,外表雖是不苟言笑,冷漠固執,內裏卻有著一腔俠骨真情!

是以聞言之下,唐霜君隻後悔自己發言冒昧,並未介意對方。

鐵小娥又刷了一陣墓石之後,抬起頭,道:“你可以休息了。餘下的已不多,我一個人很快就可作完!”

說罷她收起了刷子,由身側取出一把短劍,正抽劍出鞘,卻似觸動了一件心事,低頭望著那口短劍發起呆來。

唐霜君道:“這口劍真好,能否借我一看?”

鐵小娥這才猛然警覺失態,就忙把劍遞了過去,唐霜君接劍在手,玩賞了一陣,連連讚賞不已,道:“這口短劍,莫非就是你隨身的兵刃?”

鐵小娥搖了搖頭,道:“這是一位朋友贈送與我的……睹物思人,不覺有些忘形!”

她本想抽出劍來,鏟削墓上的青苔,可是想到了贈劍的故人,卻不願以此劍來做這件事,故而接回短劍後,又將之藏於懷內!

唐霜君心中雖微有所動,倒是沒有想到,外貌冷冰如此的她,竟然別有情懷,當然,也絕對不會想到,贈劍的乃是一個異性!更不會想到,那人正是自己日夕縈懷的郭飛鷹!

冷劍鐵小娥收好短劍,禁不住長歎了一聲,自語道:“一年了……你又到哪裏去了……”

唐霜君正低頭察看傷處,聞言秀眉一皺道:“你在跟誰說話?”

鐵小娥搖了搖頭,冷然道:“沒有!”

唐霜君眨眨眼,遂道:“姐姐這幾天既不走,我明天再來這裏找你,我的傷實在……”

說著不禁秀眉緊緊皺了一下,鐵小娥忽然轉過頭來道:“我隻顧跟你說話,竟忘了看你的傷處,要不要緊?”

唐霜君不大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她覺得初初相識,似乎不便太麻煩人家,故爾說道:

“不怎麼要緊。”可是這句話方自出口,卻忽覺下半身一陣發麻,禁不住踉蹌了一下,鐵小娥在她臉上望了一眼,吃驚道:“原來你是中了毒藥暗器……你為什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