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抗拒這位“神人”的威嚴,恭敬的說道:“在大師麵前,晚輩怎敢妄言,了滅大師來無牽,去無掛,倒是安詳的很。”事到如今,他也無需過份言明,想來了生大師聰慧過人,自然能理解他的話語。
了生大師長舒一口氣,說道:“貧僧何必問,施主又何必說呢?貧僧修行多年,今日遇見施主,不想也著了相。”
王再笑真誠的說道:“大師天生大智,晚輩妄言一句:想那了滅大師若有大師一半的慧根,也不至於魂斷回雁峰下。”
了生大師憂然道:“阿彌陀佛,了滅與貧僧,有七八十年的僧俗師兄弟情,怎奈他已行將就木了,火氣卻一點也不減,他不聽貧僧勸阻,執意出關而去,以至於有此一劫,既害了銀龍施主,也害了自己,想來也是他與銀龍施主前世的因果業報。”
王再笑佩服道:“大師看事透徹,不需在下多言就已將所有事情了然於胸了,不愧為江湖第一人。”
了生大師打了個機鋒:“看透即是看不透,看不透即是看透。了然於胸又如何?老衲不過是這閣中的一縷塵埃罷了……”
王再笑略懂禪機,誠心附和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大師自謙了。”
了生大師沒想到王再笑也會佛語禪機,微笑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少俠有此見解,當真與我佛有緣,將來必能成就一番大作為。”
聽了了生大師的稱讚,王再笑更是惶恐,連連說道:“晚輩不敢。”
了生大師突然又說道:“以二位少俠的機緣與才能,將來必會成為一代宗師。貧僧多嘴一句:江湖險惡,樹大招風,且不可行事過於極端,以致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重踏了銀龍大俠的舊路。”
王再笑二人垂首說道:“謹遵大師教誨。”
了生大師不再多言,最後說道:“時辰不早了,貧僧有坐關之務,就不送兩位了,兩位請便吧。”
王再笑二人施禮別過了生大師,回廂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準備向圓通大師辭行。走到大雄寶殿外,正好碰見“悟”字輩的悟清和悟止躲在石獅子後麵竊竊私語。
悟清小聲對悟止說道:“聽說今天一大早,方丈太師叔連同戒律院首座圓沙太師叔一起將西院首座圓州、南院首座圓胡二位太師叔拿下了,不但削去了二人西、南院首座之職,還罰二人閉門思過三個月呢。”
悟止問道:“怎麼可能?圓幽、圓州、圓胡、圓客四位太師叔可是少林鷹派的首領,他們占據少林東南四北四院首座要職,方丈一向不敢惹他們的,怎麼這次會有如此大的動作?”
悟清回答道:“好像是因為他們想為祖太祖師叔了滅大師報仇,因而襲擊了寺裏來的貴客,從而驚動了了生太祖師爺。據說方丈也是奉了了生太祖師爺的佛旨,還是我們的小太師叔祖本無親自傳達的,圓州、圓胡二位太師叔也不敢有異議。”
悟止又問道:“那西、南院首座之職由誰擔任?”
悟清笑道:“總不會輪到你我這種‘悟’字輩小僧來做吧?聽說西院首座由方丈的二弟子可江師叔暫代,東院首座則由達摩院首座圓良太師叔的大弟子、也就是我們的可歎師叔暫代。”
悟止驚叫道:“這麼說來,寺裏的八大首座除了東院首座圓幽太師叔與北院的圓客太師叔以外,全都換成鴿派的人了?”
悟清趕緊壓低了聲音說道:“小點聲。看來鴿派終於向鷹派下手了,我們還是趕緊跟鷹派的弟子劃清界線的好。”
聽這兩個小和尚一番話,王再笑感慨萬千,他對付我情說道:“據說、聽說,全都是耳聽為虛,看來這佛門淨地的僧人也是如俗人一般喜歡道聽途說啊。”
付我情笑道:“本就是暗濤洶湧之地。了生大師說的對,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不管你是佛、還是神。”
王再笑點了點頭。
付我情又說道:“反正以後你可要小心了,圓州、圓胡二人丟‘官’挨罰可都是拜你所賜,以這二人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
王再笑沒好氣的反駁道:“怎麼都是拜我所賜?難道沒有你的份嗎?”
付我情委屈的說道:“他們可是為了報仇,完全是衝你而來的,我隻是誤交損友而已!”
王再笑更加委屈:“誤交損友的好像是我吧。”
(想要害人的人總會有數不盡的方法,所以“防不勝防”這個詞就出現了。——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