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馬紅妝(3 / 3)

雖然古浪怕她耽擱了自己練功夫,但是奇妙得很,心中卻有一種希望她留下的欲望。

童石紅在湖水裏洗洗手,說道:“哼!這裏景色美,我要多玩幾天。”

說完,站起身子,牽著那匹白色的駿馬,沿著山徑,竟向那座破廟走去。

古浪吃了一驚,趕忙站起來,想要攔住她,但卻不知被一種什麼力量阻止著,看著她苗條的背影,消失在紅色的院牆裏。

古浪用手摸著自己胸前的圖冊,忖道:“糟糕!她在這裏,我就不能練功夫,非得讓她走才行!”

想著,立時趕了過去,等他走進廟門,一看之下,不禁氣得半死!

原來童石紅竟擅自取了他所辦的馬料,喂著她那匹駿馬。

古浪趕緊把那一口袋豆子搶了過來,說道:“你怎麼隨便拿我的東西?”

童石紅若無其事,拿出一塊雪白的絲絹,一邊擦拭著馬身上的灰土,一邊道:“有什麼了不起,吃了多少給你錢就是了!”

古浪氣得發抖,說道:“去你的!我又不是賣馬料的!告訴你,吃完了趕快離開這裏!”

童石紅回過頭來,說道:“我要是不走呢?”

古浪正色說道:“我不是與你開玩笑,你要是不走,麻煩可大了!”

他說完之後,提著那一袋子豆子,向殿內走去,當他走到了邊門之時,又轉過身來,說道:“我少時再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徑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看正午已過,便取出幹糧吃。

但是他的心中,始終放不下童石紅,忖道:“她可能會真地走了……”

好幾次,他想去把她留下來,但是每次都強自忍著,因為他不願意為她而誤了自己的正事。

古浪食不知味地,把肚子塞飽,前院靜悄悄的,沒有一些聲息。

古浪心中有些惋惜,這時,他仿佛才感覺到童石紅的美。

他正思忖著,突然,前院大殿之中,傳來一陣篤篤的木魚聲。

古浪不禁大為驚奇,這深山荒寺,久已人獸無跡,和尚也都死絕了,哪裏來的木魚聲?

他打開房門,忖道:“莫非是那門陀和尚來了?”

想到這裏,他加快了步子,向前院走去。

前院之中,靜悄悄的,童石紅和那匹白馬,都已不見蹤跡,大概是走了。

大殿之內,木魚陣陣,並且夾雜著經文,古浪雙手推開殿門,隻見一盞孤燈之前,坐著一個灰衣老僧,一手敲著木魚,口中念念有詞。

這念經的和尚,正是他在“多玉”所遇見過的門陀和尚。

古浪不禁又氣又笑,忖道:“真是個怪和尚,專程跑來念經了。”

由於老和尚經聲不絕,古浪也不好與他講話,靜站了一會,轉身走出正殿。

他站在廟前的大石上,向下望去,童石紅果然騎著她那匹駿馬,沿著“哈拉湖”邊向北行去。

古浪心中有些空虛,這一霎那,他又後悔不該趕她走的。

一直到她的背影快要消失,古浪還站在大石之上遙望,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古施主,她走遠了!”

古浪回過身來,不知何時,門陀老和尚已經來到身後,銀白色的胡子,被風吹得不住飄動。

古浪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她走遠了,老師父到來為何?”

門陀和尚把手背在背後,眺望著遠處的景色,說道:“我是出家人,難道不該到廟裏來麼?”

古浪不再說話,望著童石紅的去處,他希望能再看到她一點影子,但是很失望,童石紅早已去得無影無蹤了。

門陀老和尚仍然在古浪的附近,來回地踱著步子,他似乎很關心這個少年人,望著他的背影,一會點頭,一會搖頭。

良久,門陀老和尚又問道:“古施主,你還要在此盤桓多久?”

他的話把古浪由幻想中驚醒過來,回過身,說道:“我還要待些時候,老師父你呢?”

門陀和尚在廟門口一塊大石上坐下,含笑道:“老僧行遍天涯,從未見此勝地,說不定便要以此為歸根之地了。”

古浪一雙劍眉微蹙,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因為自他第一眼看到這個老和尚之後,便有一種異常的感覺,所以便容他在這廟裏住下。

一晃眼之間,又是七天過去了。這七天之中,古浪每日照例到湖邊練習招式。

門陀和尚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大殿內念經,偶爾也和古浪談談天,但是古浪練習功夫時,他從不出現,好似故意躲開似的。

這麼一來,更引起了古浪的疑心,決心要探明這個老和尚的底細。

這一天,黃昏時候,古浪正在湖邊苦練,老和尚由半山走了下來,他雙手攏在袖筒中,一路觀賞著風景,顯得悠然自得。

古浪立時停下了活動,老和尚已經緩緩走了近來,半月形的眉毛微微一揚,笑道:

“小施主,你在練功夫麼?”

古浪點點頭,說道:“隻是為了強身,練著玩的。”

門陀和尚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小施主,我看你身手矯健,不知你練的是什麼功夫。”

古浪心中一動,反問道:“老師父,你也會武功麼?”

門陀和尚微微含笑,說道:“我是出家人,焉會學那些凶殺玩藝?不過我活的時間太長,跑遍了天下,也見過不少會武功的人,所以倒看得懂。”

古浪劍眉微揚,說道:“老師父,你看我的武功如何?”

門陀和尚笑道:“看你人倒是聰明得很,想來你的武功必然不錯,你可願讓我試上一下?”

古浪雙目一閃,說道:“願意領教!”

老和尚摸著垂胸長髯,笑著說道:“嗬嗬……我是不會武功的人,說什麼領教。你看,那是什麼?”

古浪隨著他的手勢望去,隻見湖畔右方,有一株三人合抱大樹。

這株大樹並不像一般樹木生得那麼筆直,而稍有斜度,好似斜著生長的,足有二十餘丈高。

古浪回過頭來,說道:“那株大樹如何?”

老和尚慢條斯理地,指著樹下道:“你再看樹下有什麼?”

古浪又依言看去,不知何時,樹下竟多了一個二尺多高的帶耳大花瓶,古色古香,似乎甚是名貴。

門陀和尚接著說道:“現在你如果能用一隻手,提著瓶耳,裝滿了‘哈拉湖’水,以輕身功夫,走上這株大樹,便算是一流功夫了!”

古浪覺得有些稀奇,自己估計著,大約可以做到,於是點頭道:“好的!我就試試看。”

說著向樹下走去,門陀和尚又道:“注意,上樹之時隻能用腳,不能用手!”

古浪回頭道:“我知道啦!”

門陀和尚又道:“如果瓶中之水,濺出了一滴,還算不得功夫。”

古浪笑道:“我想還不至於!”

說著已然走到了樹下,他低頭望了望那隻大花瓶,隻見上麵浮雕著山水彤雲,色彩深綠,非金非石,試用二指彈了一下,發出清脆之聲。

古浪單手握住瓶耳,向上輕輕一提,竟是紋絲不動,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以古浪的一身功夫,連一隻小小的花瓶全提不動,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古浪麵上一紅,暗運三成勁力,作勢向上一提,那隻瓶子,雖然微微搖了一搖,但是仍然未曾離地。

古浪心中又驚又奇,忖道:“怪了!這瓶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

他暗吸一口氣,運起八成力,這一次總算把瓶子提了起來,但是仍覺非常吃力。

門陀和尚已經笑道:“孩子!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簡單啊!”

古浪麵紅耳赤,氣道:“笑話!這算得了什麼,一隻小小……”

才說到這裏,氣鬆了一些,立時覺得花瓶向下墜,奇重無比。

古浪的身子,竟也被花瓶帶得歪向一旁,幾乎站立不穩。

他大驚失色,連忙加了一成勁力,才算是把花瓶穩住,人已驚出了一身冷汗。

門陀和尚笑道:“總算不錯!現在去裝水吧!”

古浪已顧不得說話,極力地提著氣,向岸邊走去,盡量地平衡著身子。

奇怪的是,這隻小小的花瓶,足有千鈞之重,竟使得他有些步亂。

門陀和尚含笑旁觀,像是在看戲一般。

古浪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走到了湖邊,頭上已經冒出了汗。

由於要取水,他不得不把左腿跪在地上,身子又是一衝,險些落下湖去。

古浪嚇得一陣心跳,他又猛吸了一口氣,把右臂平伸,那隻花瓶,在空中不住地顫抖。

這時古浪也顧不得掩飾自己的窘相,把勁力貫在右臂,探入湖水之中。

立時一陣“咚咚”之聲,瓶中裝滿了湖水,由於瓶在水中,重量立時大減,古浪鬆了一口氣。

這時他已經知道,這件差事,不是自己的功夫可以勝任的。

但是他天性好強,咬緊了牙,用力地把瓶提上來,並站起了身子。

門陀和尚又道:“等瓶身上的水滴流盡再走,不然就弄不清是否濺出水來了。”

古浪無奈,隻好站在那裏,手裏好像提著一座山,重得要命。

等到瓶身上水珠滴完,門陀和尚才道:“好了,現在上樹吧!”

古浪這才舉起千斤之步,向大樹走去。

古浪提著花瓶,裝滿了湖水,向那棵古怪的大樹走去。

那隻大瓶,本來就重得出奇,裝上湖水之後,越發不可支持,古浪心中大為奇異,忖道:“隻不過灌了這麼一點水,怎會就又重了這許多?”

他咬緊了牙,把全力貫注在右臂上,但是那隻花瓶,已然微微地顫抖,根本沒有辦法走快。

至此,古浪才知道厲害,但是心中亦有一種憤怒,以他這身卓越的功夫,竟連一隻瓶子都提不動,這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門陀和尚坐在湖邊的一塊大石上,麵上帶著一絲笑容,靜靜地望著古浪,看他的表情,他似早已斷定古浪無法作到似的。

古浪這時麵紅耳赤,心中又驚又怒,一條右臂酸痛不已。幾乎就要支持不住。

他強自忍耐著,慢慢地,總算走到了那株大樹前。

古浪抬頭望了一下,雖然這棵大樹斜向一邊,但是陡度仍然極大,若要走上二十餘丈,空身當然沒有問題,提著這隻瓶子,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古浪打量了一陣,覺得右臂奇痛,不敢久捱,當時氣貫丹田,雙足一點,躍上了五六尺,落在樹幹上。

他才落上了樹幹,瓶中之水,已由瓶口濺出一大片來。

門陀和尚大笑道:“好了!你已經輸了!”

古浪麵紅耳赤地躍下樹來,把那隻大瓶放在樹下,用力地喘息著。

隻不過是這麼一會工夫,古浪的感覺,竟比與別人拚了半天命還累,心中好不駭然。

門陀和尚拍著身邊的大石,笑道:“坐下來歇歇吧!”

古浪還在生著悶氣,站在那裏不動。

門陀和尚含笑望著他,半晌又道:“自己功夫不濟,生什麼氣?”

古浪雙目炯炯地望著門陀和尚,問道:“你是不是武功很高?”

門陀和尚搖頭道:“我告訴過你,我隻是個走方的和尚,根本不會武功的。”

古浪瞪著他說道:“我不相信,這隻瓶子這麼重,你不會武功怎麼拿得動?”

門陀和尚笑道:“這瓶子又不是我拿來的。”

古浪走到他麵前,說道:“不是你拿來的還有誰?我在這兒住了這麼久,就沒見過它。”

他一雙目光,炯炯逼人,好像在問口供一般。

門陀和尚說道:“是我一個朋友拿來的,他聽說你在練功夫,要我考驗考驗你。”

古浪搖頭道:“我不相信!”

門陀和尚說道:“你不相信算了!”

古浪轉過身,望著那隻古怪的花瓶發怔,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門陀和尚突然問道:“小施主,你習武有多少年了?”

“十二年了!”

古浪說這句話的時候,連頭也沒有回一下,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那隻花瓶上,一臉的不憤之色。

他的話使得門陀和尚驚奇起來,他站起身子,說道:“啊?你練武已有十二年了?

你今年多大?”

古浪說道:“我十八歲了,你不信麼?”

門陀和尚雙手握住古浪的膀子,仔細地看了一陣,搖頭道:“你雖然練了十二年的武功,可惜卻沒有什麼用處?”

古浪一雙俊目閃了一下,說道:“為什麼沒有用處?”

門陀和尚放開手,說道:“練武的人,最基本的是先把筋骨氣練出來,然後練別的工夫才有用。”

古浪聞言,挺起了胸脯,說道:“難道我的身體還不夠強壯嗎?”

門陀和尚笑道:“你的身子是夠壯了,可是內力不夠,不然你為什麼提不動那隻花瓶?”

古浪聞言不禁為之語塞。

門陀和尚又接著說道:“我看你最近好像在練一種很深奧的功夫,這麼多天來還沒有得到要領,就是因為內力不夠。”

古浪心中若有所悟,說道:“若是我內力夠了,就能夠練成了麼?”

門陀和尚笑道:“譬如一個人,會走之後方能學跑,練武也是同樣道理,你多想想吧!”

說過之後,雙手套在了肥大的袖筒中,轉身上山而去。

古浪一個人,癡立在湖邊,思索著門陀和尚的話。

由於方才提瓶的失敗,加上門陀和尚的幾句話,古浪不禁有些茅塞頓開之感。

這十幾天來,練習那套神奇的功夫,總是不得精髓,原來都是因為內力不夠,而致舉手投足,均無法進入化境。

他從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內力不夠,如今門陀和尚一語道破,他總算大徹大悟了。

於是,他決心先由內功練起,那隻大瓶放在那裏,正好利用。

這時他不禁對門陀和尚生出了敬佩之心,也把他當作是一個身負奇技的奇人。

整個一天,古浪一直在練那隻花瓶,可是總覺得力氣不夠。累出滿身大汗,每次還是把花瓶中的水濺了出來。

但是他並不氣餒,相反的,他心裏充滿了喜悅,因為一個善心的奇人在栽培他,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他坐在那株大樹根上,望著地上的花瓶,心中忖道:“最多十天,我一定要把內力練足!”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又射到山上那座古廟,想道:“看來這個和尚對我倒是很好,以後我要對他客氣些!”

這時已是落日時分,紅日彩霞,映在湖心,顯得多彩多姿,分外美麗。

古浪不禁又想起了童石紅,奇怪的很,自她離開之後,古浪時時想念她,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他覺得自己太寂寞了,如果有童石紅在這裏,他們可以聊天,一同騎馬,或者在“哈拉湖”中戲波……那將是多麼有趣啊!

古浪想著,不禁笑了起來,當他發覺,這隻是他自己的幻想時,不禁又感到幾分惆悵。

他歎了一口氣,仰首望天,紅紅的太陽,已掛在山頭之西。

門陀和尚自從上山之後,就沒有再下來過,但是古浪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一陣陣的木魚和誦經之聲,隨風飄傳過來。

古浪心中想道:“出家人真是奇怪,念經一念就是一天!”

想著,他起身回廟,希望能夠接近門陀和尚,多知道他一點底細。

一路走來,山風吹著他汗透了的身體,感到一陣寒涼,由於過分疲勞,他也懶得去洗澡了。

當他走近院牆之後,門陀和尚的誦經之聲,聽得更清楚了,使人有一種超然出塵的感覺。

門陀和尚就住在院旁一間小禪房中,這時房門敞開著,古浪身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他想道:“我且到他房裏去看看。”

古浪想著,已然邁步進了那間禪房。

房內的布置簡潔異常,一張山木桌上,放著一隻小香爐,厚厚的檀香,正冒著青煙,室內充滿了香味。

一張小木床,上麵隻鋪了一張席子,案頭擺了幾本佛經,牆上掛著一小張“釋迦牟尼”的水墨像,雖然筆觸簡單,但是寶像仍極威嚴。

另外在靠窗的一張小桌上,擺設著文房四寶和一本絹紙的詩集。

古浪隨手翻了翻,那本詩集全是門陀和尚自己的作品,內容也隻是他學佛的心得,寫得平和空靈,不愧是個看破紅塵的高僧。

古浪心中有些失望,他原想發現一點與武學有關的東西,可是一無所獲。

當他正要離去之時,一陣清風,吹落了幾張白紙,古浪俯身抬了起來,在這些白紙之中,卻有一張水墨畫成的人像畫。

古浪一看之下,不禁大為奇怪!

原來這張畫,畫的是一個無頭之人,分明就是那尊缺了頭的石像!

古浪好不驚異,這張畫與那無頭石像一模一樣,手中也拿著一支短笛,在畫紙之上,並且也寫了一個“琴”字。

古浪心中想道:“這個人到底是誰?門陀和尚為什麼單把他畫下來?難道門陀和尚也與這十七具石像有關?”

這一串問題,在古浪的心中湧起,他百思莫解,越發覺得事情蹊蹺。

這時門陀和尚的念經之聲,突然停止了,古浪連忙把畫放好,走出禪房。

過了一會,門陀和尚由大殿走出,念了一天的經,他似乎很疲倦,伸了一個懶腰。

古浪迎上去,說道:“老師父辛苦了。”

門陀和尚望了他一眼,說道:“我一點也不辛苦,倒是你辛苦了!”

古浪接口道:“我……我有些問題要請教老師父。”

門陀和尚點點頭,說道:“到我房裏來吧!”

古浪隨在老和尚身後,又進了禪房,門陀和尚指著一張木椅道:“你坐下來,有話慢慢講!”

古浪依言坐下,門陀和尚提起桌上銅壺,倒了兩杯冷水,遞過一杯,說道:“有什麼問題要問?”

他說著,仰頭喝了一大口水,白色的眉毛一皺,又道:“可惜未帶茶葉來。”

古浪端著那杯冷水,心中的問題極多,一時卻不知如何問法,半晌才道:“老師父,我們在此相會也是緣分,請你實在告訴我,你是否武功很高?”

門陀和尚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一點武功也不會!”

古浪皺著眉頭道:“可是你對武功很內行,我的毛病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門陀和尚又喝了一口水,說道:“我說過我有很多會武的朋友,長久與他們在一起,耳儒目染,也就懂得了不少,至於我本人確是一點武功也不會的。”

古浪知道這麼問他,是絕不會承認的,便道:“老師父,這裏以前有十七個石頭人,你可曾見過?”

門陀和尚含笑自若,說道:“那十七個石頭人,在這裏已經擺了好幾年了,卻不知怎麼不見了。”

古浪緊接著說道:“就在不久之前,一夜雷雨,把他們全打壞了!”

古浪說這話的時候,不住地觀看門陀和尚的麵色。

門陀和尚搖了搖頭,說道:“或許是他們作惡多端,遭了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