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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從前的遺失
來到河邊
這裏有隻為你等待的人
遠離微渺的光芒
融入黑暗中
那裏有恩賜你再生之人
中世界,亞納族。
“叮——”像是鈴鐺碰撞的聲音,從石林頂部擴散。祭祀友水站在亞納族最高的石崖上,拿著兩塊黑色的金屬,一下一下撞擊著。夜色中,火紅的族鳥在他周身飛翔哀鳴。疾風蕩過,友水的衣袍翻飛,但那淡淡的,卻又穩如暮鍾的清脆聲響,依舊水紋一般擴散。這是埋葬儀式的開始,傳說,祭祀的磁石碰撞發出的聲音,可以安撫亡靈。
亞納族人圍著石崖站開,幾千人沉默不語,低頭合眼,傾聽。他們低聲吟唱:
“往上世界去吧
族魂
你將安寧”
聖詠般的歌聲遊弋在空氣中,在石林間來回激蕩。曲調悲壯雄渾,引人詠歎。
赤由利亞沒有唱,他的好朋友拳石和他的妹妹,赤由賓法也沒有出聲。赤由利亞抬起頭,看見友水揮舞的袖擺,還有族鳥,盤旋不停歇。
突然友水低下了原本高昂的頭,目光直直對上赤由利亞。湖藍色的沉溺錯覺,讓赤由利亞移不開眼睛。似是有話要訴說。
“帶上……盾牌去……藍林國……現在就走。”赤由利亞喃喃道。
“什麼?”拳石碰了碰他,“你剛說什麼?”
赤由利亞沒有回答他,此時他的內心如滔天浪潮墜入了小湖。
友水的聲音還在回響。
他怎麼會知道我有遠古遺物的殘片?他為什麼讓我現在離開?為什麼去藍林國,不是藍林國殺死父親的嗎?他到底知道什麼?他真的是祭祀嗎?
還有,為什麼……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赤由利亞想起武士訓練時,資深武士教過,祭祀之間可以……心念交流!
不!我不可能成為祭祀!我是一名武士!
赤由利亞猛地抬頭,注視著友水。友水還在碰撞著磁石,眼神掃視過來。
“你是否是祭祀現在不重要……快走吧……鞭尾國不再安全了。”
“你知道些什麼?”
“天命。”
“什麼意思?”
“這塊大陸上的爭鬥太多了,未來要發生的事……也太多。去藍林國找拉加,把碎片給他,他會保護你。”
“我為什麼相信你。”
“祭祀不會欺騙祭祀。”
“我不是……”
“那現在你和我的對話,又是為什麼呢?”
赤由利亞愣住,想要反駁,又不知說什麼。現實麵前,語言徒勞。
“赤由利亞,你的父親出發去其他族群前留下了口諭,你應是下一任族長……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你的叔叔不會顧及血緣關係的。”
“我可以去通知其他族群。”
“來不及了,帶上你的東西,等會族鳥燃起大火的時候,離開這裏,哪裏都不要去。”
“我什麼時候能回來?”
“等你足夠強大……等一個機會。”
赤由利亞還想問問友水,問什麼都好,他茫然無措。但友水閉上眼睛直直從山崖上跳了下來,身後是全身燃起火焰,淒厲鳴叫的族鳥。火光照亮了幾乎整個營地。
友水落在地上,身後的族鳥已全身浴火,狠狠砸下,火焰迅速畫圓把友水包圍其中,瞬間火光衝天,火焰像旋渦一般從地麵盤旋而起,伴著尖利淒慘的鳥鳴聲。族鳥焚化自身,這是浴火重生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