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瀟瀟接下來幾日天天與忙哥剌會麵,了解朝中形勢。這忙哥剌確實是個廢物點心,除了打仗還算不錯外,對自己這個競爭對手弟弟做些什麼都一無所知,也沒什麼交好的大臣。
歐陽簡直想直接廢了這個破王子,但殺掉他現在看來倒是幫了蒙古,隻好耐著性子幫他。好在臧霸天確實是個八麵玲瓏的角色,現在把他完全綁在了同一條船上,他也不得不盡力。
幾天之後,臧霸天傳來一個重要消息:國師“神聖喇嘛”八思巴不日將抵達上都,為重新統一蒙古的忽必烈舉行法事祈福。而小皇子那木罕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應該會參加這個法事。
這八思巴在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全名八思巴·羅追堅參,是藏傳佛教薩迦派第五代首領,西藏薩迦政權的創始者,第一任薩迦法王。
蒙古政權對宗教一直還算比較寬容,無論是道教、藏傳佛教還是伊斯蘭教都有市場,全真教一度地位甚高,卻在和八思巴的辯論中一敗塗地,藏傳佛教才一舉奠定了國教的地位。
這八思巴22歲時就被忽必烈封為“國師”,算得上蒙古曆史上第一位國師。而且他還是將來大都城的選址者、設計者、規劃者,甚至創造了蒙古新文字。如果在這樣一位超級大腕的盛會上行刺,造成的動蕩完全可以超過歐陽的預期。
這次祈福大會將在上都伽藍寺舉行,出人意料的是忽必烈並不親自參加,大概霍山的行刺讓他還是更加謹慎了。他指定二皇子忙哥剌負責活動的安保,小皇子那木罕負責統籌整個宗教活動的事項。
歐陽順利地拿到了伽藍寺的地形圖,大家經過討論,決定提前將狙擊手埋伏在入口處殿房頂。這裏地勢高,是極好的狙擊點,離廣場400步既在射程範圍內,又是冷兵器時代根本無法想象的行刺距離。而且遠離安保重心位置,便於事後撤退。
經過磋商選定了由段婉兮和郭破虜兩人充當狙擊手,兩人槍法既好,武功又高,撤離逃生不是問題。但唯一的問題是那個年代沒有照片,除了忙哥剌誰也不認識那木罕,而忙哥剌那廢物點心如何會作畫,隻能根據現場形勢進行判斷了。
歐陽強調段婉兮負責狙殺那木罕,郭破虜負責狙殺八思巴,無論成功與否,開一槍必須撤離。把八思巴加入狙殺對象,是為了激起蒙臧矛盾,製造更大的內亂。他選擇用狙擊而不是用武功的方式刺殺,就是要加大這種刺殺的神秘性,因此不但要讓狙擊手安全離開,甚至最好不要讓對方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才能給敵人最大的恐懼感。
儀式的頭一天晚上,狙擊手就要潛伏在前殿的房頂。但打扮成忙哥剌親兵的歐陽一行來到伽藍寺,卻發現數千蒙古兵早就把整個寺廟圍得水泄不通。
歐陽奇怪地問道:“殿下,這安保不是你負責麼,調開前殿這些人。”那廢物點心本質暴露無餘,嚅囁著說道:“這些是樞密副使張易派來的人馬,名義上我是總管,但是……他的人不一定會聽我的話。”
歐陽真想當場罵一句“廢物”,還是忍住問道:“告訴我一個蒙古人常用的名字,再把你的隨身信物給我。一會你就立在這裏,啥也不用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