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大娘不再給人洗衣謀生,而是開了個肥皂作坊,生意越來越好,家裏日子不再窘迫。所幸蒙古韃子也好一陣子沒再來攻打,襄陽城難得地過上了平靜的日子。

歐陽瀟瀟每日依然是勤練武功,但“降龍三掌”和粗淺的蛤蟆功早被他練得爐火純青再難寸進。郭大俠不知道是忙於國事還是忘了他這個人的存在,歐陽瀟瀟不禁暗暗沮喪。

這幾日,蒙古軍隊再一次兵臨城下,歐陽瀟瀟作為鄉兵又被拉上城樓駐守。作為鄉兵,他的主要任務倒不是真刀真槍的去跟韃子拚,而是負責燒“金汁”。

這可不是什麼好活計,所謂“金汁”就是把大便煮沸,敵人攻城的時候一鍋倒下去。這大便細菌極多,一鍋下去,哪怕隻沾上一點,如果有傷口必然感染。沒有傷口這滾燙的糞汁也能把你燙傷然後感染。而且還能造成雲梯濕滑,一物多用,自古以來都是守城利器。

可煮金汁這活兒可就太難受了,用厚厚的麻布捂住口鼻依然是惡臭難聞,還時常可能被敵人投石車飛出的石頭砸中飛濺,那可就未傷人先傷己了。

歐陽瀟瀟忙忙碌碌地燒火、抬鍋、傾倒,臭得七葷八素、雙眼發黑。敵人攻勢稍緩,他一把扯下厚厚的“麻布口罩”,靠在城牆垛口後大口大口地透氣,心中又開始大罵命運的不公,讓他這個穿越者盡幹這些雞毛蒜皮又齷齪惡心的小事。

正在歇息,忽然聽到全軍歡呼,他探出頭來,隻見一位黑袍將軍並不著甲,帶了一小隊人馬打開城門衝向正在休整的蒙古攻城部隊。

隻見那黑袍將軍使得一柄樸刀,一路上如砍瓜切菜一般,所遇兵將幾無一合之敵。一人一馬,直奔蒙古軍投石車而去。而其他眾人衝殺一陣,周圍蒙古兵就越聚越多,還折了幾名高手,不得已都奮力拚殺回城。

歐陽瀟瀟認得那黑袍將軍就是郭靖郭大俠,隻見他距離投石車陣地越來越近。附近一個百人隊慌忙弓弩齊發,卻被他一躍而起,用身上披風盡數將飛矢裹下,但身下駿馬卻是被紮得如刺蝟一般哀鳴倒下。

郭靖也不理會,依然是健步如飛趕到投石車前揮刀就砍。幾名負責發射投石車的兵士慌了手腳,胡亂撿起兵器想要阻止,卻被他連人帶車一並斫成兩段。

隻在一念之間,郭靖就連毀數車,不再戀戰迅速運起輕功飛速往城牆奔回。周圍數千大軍豈肯讓他輕易收兵,軍容整齊地亮出長矛陣阻攔。但郭靖端是了得,一個飛竄踢飛一個騎馬的百夫長,搶過馬匹,持刀在前,如破竹之勢,生生衝出一條血路。

而此時城門忽然又打開,那隊高手又出來衝殺一陣,蒙古兵陣腳大亂,郭靖也趁機迅速地衝出了重圍逼近城牆。雙腿一蹬,棄了戰馬施展“金雁功”噌噌噌幾個兔起鶻落就竄上了城頭。

全軍齊聲歡呼,歐陽瀟瀟看得如癡如醉。這實在酷斃了,一路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毀了數輛攻城利器,自己卻毫發無傷。他心想自己若能有此等神功,才不枉來這個時空一遭啊。

郭靖登上城樓後急匆匆走過他身邊,他正想打個招呼加深一下印象,但大概軍情緊急郭靖竟似沒看到他,從他身邊一閃而過。歐陽瀟瀟張大了嘴巴剛發出一個“郭”字,隻得尷尬地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