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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返顧自己那條蒼茫往時心路,概括和表達方式或有不同,但這條心路卻總是環環相扣,自然相接,其中的哪一段,似乎都無法回避和省略,而許多警悟,總是在進入一定階段之後才能夠獲得。
世界上什麼樣的路最漫長,是心路。
世界上什麼樣的路最短促,是心路。
世界上什麼樣的路最險峻,是心路。
世界上什麼樣的路最寬闊,是心路。
世界上什麼樣的路最難走,依然是心路。
數量並不太多的70來首詩詞,某種程度上可說是記載毛澤東人生經曆最深刻的精神自傳,是記載他對事業追求的另一種生動的敘事“版本”,更是詩人毛澤東播撒在坎坷心路上的性靈花朵。
詩人毛澤東,該彙聚多少情感?a米a花a在a線a書a庫ah
毛澤東的詩,該傳遞多少消息?
這裏有蓬勃的青春意氣,有婉麗的愛情悲歡。
這裏有誰主沉浮的浩歌,有霹靂暴動的風煙。
這裏有殘陽如血的壯烈,有戰地黃花的燦爛。
這裏有臨海而迎潮搏浪的激情,有登山而依天抽劍的呼喊。
這裏有風流人物的慷慨,有人間正道的滄桑。
這裏有鯤鵬展翅的恢宏遐思,有亂雲飛渡的從容氣象。
這裏有宏圖驚世界,更有臘梅傲雪霜。
這裏有坐地巡天的浪漫華章,更有閑庭信步的擊水新唱。
心路的風景,是這般奇絕燦爛。
細細審視筆下天地,半個多世紀的人生風景、革命風雲,半個多世紀的人生悲歡、曆史巨變,在暮年已至的心頭,該喚起怎樣的波瀾?
詩歌,是毛澤東的語言故鄉,也是他別具一格的生存方式。
在他的血管裏,似乎也流淌著紅色的詩。
一步入詩的王國,他那複雜的個性,精微的感覺,奔突的思想,便有了一種遏止不住的傾瀉和升華。理智和情感,現實與未來,時間和空間,在這個王國裏大多能獲得默契的溝通和共鳴。
當毛澤東還隻是一個在黃土地上奮圖生存的革命家時,美國的史沫特萊在延安的窯洞裏采訪了他。這位女記者的突出感受是:“他首先是一位詩人。”
還是在延安的窯洞裏,又一位叫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美國女記者采訪了他。她的感受依然是:“毛澤東不僅熟悉古代詩人,而他自己就是一位才華橫溢的詩人,毛澤東的詩具有古代詩人的偉大品質。”
那時候,毛澤東詩詞還遠遠沒有像今天的人們看到的這樣豐富,傳播的範圍也遠遠沒有像今天這樣的廣泛。可來自另一種文化傳統的藍眼睛,為什麼一下子看出毛澤東是一個詩人呢?
她們憑的是女性的直覺和敏感?
或許不全是這樣。
詩人固然要寫詩,但寫詩的並不一定是詩人。
詩人固然要存活在他的作品裏麵,但詩人的本色和氣質,才華和情感,卻總要在他的行為作風乃至他的事業追求裏吐納聲光。
毛澤東顯然不屬於那種隻能寫詩的純粹詩人。
作為詩人,毛澤東有著異乎常人的自信。
還是在陝北峰巒起伏的黃土高原上,他便舉起套著灰色棉襖袖子的右手,指著自己對一個來訪的美國人說了這樣一句——
“誰說我們這裏沒有創造性的詩人?這裏就有一個”。
從那個時候往前大約四十多年,這位創造性的詩人來到世上的第一聲啼哭,和常人沒有兩樣。大了一些,他自然也同鄉村夥伴們一道去放牛割豬草,或者嬉水上學堂。
不同的是,在這個孩子出生一百周年的時候,綠陰掩映的故鄉韶山峰半腰,卻長出一片占地25畝的詩詞碑林,上麵用花崗岩精心雕刻著他的詩作。
一條蜿蜒小道伸進這灌木叢生的山坡,正是他小時候經常放牛或玩耍的地方。那時的鄉村少年毛澤東,絕不會想到,這裏將會長出自己的詩林。
父親的本意,是要把毛澤東培養成一個像自己一樣富裕的農民或精明的糧商。於是,在毛澤東17歲那年,父親決定送他去湘潭的米店學徒。
或許是意識到已經身處人生的岔路口,毛澤東動用了各種方式,說服父親改變了主意,答應他外出求學。
曆史不會求證於假設,但曆史常常可以去假設。
如果沒有在人生岔路口的這一堅定選擇,以後的驚天動地和千古傳奇,也許絕不可能成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