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龍之心?】
有識貨的人認出了這玩意。
【它是我從一個狼人部族那兒繳獲來的。】瑞吉爾仿佛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那數百條為此陪葬的鮮活無辜的生命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怎麼樣?皇子殿下。】
【很好,很好。】狄斯萊皇子還未開口,皇帝就站了起來走到兒子麵前,絲毫不顧一位帝王的臉麵,貪婪地將那塊寶石一樣美麗奪目的法力晶核據為了己有:【你還小,狄斯萊,我來替你保管它。】
一雙肥胖的大手伸出去拿到盒子的同時,不小心弄傷了皇子瘦小的胳膊,年幼的孩子忍不住痛叫起來。
滿座賓客沒人出聲,他們對於皇帝的行為早就習以為常。
畢竟隻要不觸及他們的利益,誰又會在意這個白癡又做了什麼蠢事呢?
瑞吉爾冷眼看著這一幕,像個旁觀者一樣。
【好了,北山侯爵。】皇帝心滿意足地回到王座,順手捏了一把身旁侍女的胸部:【你也入座吧,宴會繼續!讓我們盡情地吃喝起來!】
【陛下,我還另外有東西獻給您。】瑞吉爾沒有坐下,而是上前一步,盯著他說道:【與它相比,地龍之心也不算什麼。】
【什麼東西?】聽說還有禮物沒有拿出,皇帝頓時來了興趣:【給我看看!】
【就是它,陛下。】侯爵從腰邊掛著的口袋裏取出一個紙筒,雙手拿了它走了幾步,想要更加接近王座。
【你靠得太近了,侯爵閣下。】
一個聲音出現在他耳中,聽不出任何感情波動。
瑞吉爾一笑,並沒有停下他的腳步。
【我說,站住。】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這次帶上了一些警告的成分。
【怎麼了?北山侯爵?】皇帝看著停停杵杵的武士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陛下,來,請看。】瑞吉爾繼續往前走著。
【最後一次,你想幹什麼?!】
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了王座和武士之間,讓措不及防的皇帝嚇了一跳。
【嗬嗬。】侯爵終於停了下來,隻是輕笑。
他從不會搭理死人。
唰!
龍蝦護手下的鐵拳猛然出動,直奔那道身影而去。
嘭!
兩拳相懟,大廳裏的眾人這才看清了情況——北山侯爵和他麵前的一位灰發老人正在過招。
【那是前任禁軍總指揮官伯利茲!】有人驚奇地喊出聲:【他不是在先帝逝世後就退隱了嗎?】
沒人回答他,大家都被這幅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去死吧。】
瑞吉爾毫不留情地揮出另一隻手,拳頭破開空氣,隱隱帶著獅嘯之聲。作為一名萊恩帝國特有的由戰士進階訓練而來的獅武士,他在多年以前就已經領悟到了最強大的戰技“哮獅拳”。帝國的武士們憑借這種頂尖戰技,隻用一雙雙指虎就為王朝打下了大片疆土。
伯利茲也是獅武士,這場戰鬥注定隻能是硬碰硬。
【你還欠火候,年輕人。】
伯利茲不屑地看著瑞吉爾,躲過了這一下,兩人再次撞在一塊,力量相衝引發的震動使空氣都飄蕩了起來。
【是嗎?】
侯爵大喝一聲,彈出了藏在護手內的精金帶刺指虎,同時周身開始湧現起一股淡金色的氣息。
就像戰士的勇氣之霎,騎士的荊棘護甲那樣,獅武士一樣擁有強化自身的獨特戰技,這種經過無數帝國先輩改進的秘法能夠在短時間內大大提升使用者的力量,但與之而來的是增效後精神與體能的雙重虛弱。很多老練的獅武士不斷地提醒後來者一定要謹慎地使用它。此時看來,為了打倒對手,侯爵已經是豁出去了。
【哈!】
隻是數招之間,瑞吉爾就突破了老人的防禦,指虎直搗心窩。他老了,即使有著強大的勢力,身體的各個機能卻也不可避免地在衰退,而自己卻正值盛年。
前禁軍指揮官被這全力一擊撞得飛出老遠,倒在一塊圓桌上,將它和它麵的盤盤杯杯壓得粉碎,周圍的貴族們像躲瘟疫一樣四散跑開了。
【噗!】
一口鮮血湧出,伯利茲艱難地呼吸著空氣,再也無法起身,他的胸腔已經被倒插的肋骨穿了個透。
瑞吉爾握著手腕走上前來,不顧眾人的眼神,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伯利茲大人。】俯下頭,瑞吉爾麵對麵地看著將死的對手:【你是目前為止第二個能擋下我數招的人類。說真的,我很佩服你。。佩服你的愚忠。】
額頭的青筋突起,他臉上露出一種罕見的憤恨表情:【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費盡心力、耗去光陰、犧牲生命,都要維護這麼一群可惡的蛀蟲?維護這個無能的皇帝?維護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