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裏盛放著各式幹鮮果品、瓜子小食。有他們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看上去很是精致。
眉娘十分殷勤,一會又親自送上了四盞茶,一sè的青花釉裏紅牡丹紋蓋碗茶盞,趙引弓輕輕一嗅,竟然是一股極熟悉的想起這是上好的龍井茶,茶盞中的nèn葉舒展著載沉載浮,正是龍井的明前茶。
“眉娘點得好茶。”趙引弓端起茶盞,啜了一口,讚歎道,“這龍井裏怎麼竟比別家的更有一番軟新?這葉麵裏頭也絕無冬雪痕跡,不知有何妙法?”
眉娘笑道;“老爺這‘軟新,二字用得絕妙,恰好就和那‘硬新,二字作了對。茶樹經了一冬熬煎,難免皮硬麵枯,初綻新芽隻把那陳味頂了出來,自然硬新。非若棄了那經了冬日的芽頭,專收那春日裏新萌的,才是正宗。少則少矣,猜則精矣,妙則妙矣。”
除了趙引弓之外,其他元老對茶水之類基本上是一竅不通。聽著趙引弓和這半老徐娘說著什麼“軟”“硬”得,一個個茫然不知,索然無味。
眉娘見場麵有些冷,趕緊朝著船上的婢女使了一個眼sèo不多片刻,屏風後麵傳來裙裾擺動的細碎聲響,眾人覺得眼前仿佛一亮;賜的女子十六七歲的mo樣,身材按照本時空的標準堪稱高挑大約在|66米上下。因為天氣炎熱,她隻穿著一件薄薄的桃紅女衣,下襯月白羅裙,腦後鬆鬆地綰了一個倭墜髻,鵝蛋臉,丹鳳眼,鼻梁微塌,小嘴櫻chun,顯得珠圓玉潤,手中拿著一柄綠紗襯金滾邊的白葵扇,姍姍地走了出來。
女子的長相與眉娘仿佛,大約是母女的關係。她用脂粉勻過臉,描過眉,連頭上的飾物也經過精心的選換,所以顯得格外新鮮jiāo豔,容光照人。趙引弓從蔡實口中知道,這少年女子便是杭州城裏頗為出名的媚顏兒。
論身價當然還算不上第一流的,但是在西湖上的花船上,卻是榜眼探花一流的人物了。
“女兒,見過各位相公。”眉娘招呼道。
“媚顏兒見過諸位相公。”fu人已經把雙袖交疊在腰間,盈盈地行下禮去。
周洞天、許可等人對土著女子興趣不大,按照舊時空的審美超味,她最多也就是中人之姿——更別說一雙在裙下時隱時現的小腳了。讓人一看就起雞皮疙瘩。
趙引弓笑道;“我們竟不要緊,你好生的伺候這位梅老爺。”
“梅老爺來到奴家的船上,奴家竟坐不知,還望老爺饒恕失迎怠慢之罪!”媚顏兒輕啟朱chun首先表示歉意。作為訓練有素的姐兒,她說起話來總是又軟又慢,使人聽著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覺。
“嗯,啊,哦,”梅林嗯嗯啊啊了十多秒,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坐吧。”
媚顏兒一笑;“謝老爺賞坐。”當即在梅林身旁側後坐下,已然取了果盤裏的鬆子,用手剝了,吹去衣,一顆顆的放在手絹上,用手托著送到梅林麵前請他用。
別看梅林天天嚷著要欣賞名妓,玩“大明範兒”,這活sè生香的大明名妓真正的坐到自己身邊,吹氣如麝,一股又一股的脂粉的香氣吹拂而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該上怎麼個調調?是先來吟哦一首“千裏冰封,萬裏雪飄”來顯一顯自己的“王八之氣”還是高歌一曲《甜mimi》來表達自己的“文藝範兒”?再不然談談民主自由和人權,或者男女平等之類。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憋出來。
媚顏兒見這梅老爺是膚sè黝黑,體格魁梧,手腳也不像是讀書人那般柔軟,到似是廝殺的武夫一般。心中便已經厭了三分。再看這船上的其他幾位老爺,除了趙引弓之外,雖然穿著華麗,像個老爺,但是舉止卻顯得很不適應這衣服的mo樣。而且膚sè黝黑,粗手大腳,完全不似一般的有錢老爺。倒像是鄉下的土財主。
但是這夥人的排場又不小,特別是船頭lu台上的幾個人,顯然是身懷武藝的護院。這使得她愈發感到這幾個人來路不正,心中起疑,言辭上便愈發的小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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