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征兆(2 / 2)

一打探,心中不由一驚:怎麼就不在一個晚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其一:城北的墳山,有幾處墳坡新下葬不久的墳墓都遭到了挖掘,手段極其殘暴,關鍵是屍體都消失了!又據說連棺材蓋也不見了。

其二:城西大街的一條小巷子裏,發現了兩具幹屍,揚州城太守大人正親自調查中。

張梓欽又打探到,遭受挖掘的墳墓都是平民百姓的墓,同為一處墳坡當地貴族的墳墓卻安然無恙,這讓人更加捉摸不透。

他心中疑惑遍起:老百姓的墳墓有什麼好盜的,又沒什麼葬品,除了那口值不了多少錢的棺材和一套壽衣,根本沒有必要去做這喪盡天良的事。

難道是剛剛下葬不久的那幾個死人覺得自己死的太冤枉,或者北山濕氣太重,會患濕疾,一腳連帶厚厚的墓土踹開棺材蓋詐屍了?

北山發生的事情撲朔迷離,流言蜚語,百姓們都猜三猜四,但也隻有成為喝茶吃飯的談資,畢竟也沒鬧出什麼大事,隻是倒黴的人家也不多,幾個。

可張梓欽對於城西中的幹屍頗有興趣,可現在有要事在身,得先回許家稟複大小姐。待他入了許府,周大雄還沒到,許家也剛剛開始運作,他徑直往大小姐平時辦公的財經苑趕去。

張梓欽剛入財經苑,就看到衣冠楚楚的大小姐,一臉的惆悵,臉上掛著疑雲。

大小姐見張梓欽衣衫不整,血跡斑斑,迎上前,著急的口吻問道:“梓欽,你這是怎麼了?難道,難道……”

張梓欽搖了搖頭,否定了大小姐不安的念頭,“周公子安然無恙抵達揚州渡口,此刻正在來的路上。”

“那你這一身?”大小姐愁容滿麵,依舊放不下心頭的憂慮。

張梓欽一笑,擺擺手說道:“幸虧大小姐想的周到,不然周公子必定遭遇不測。我這一身也沒事,受了點皮外傷。”他自然不會將一路的凶險悉數說給大小姐聽,此刻在他眼裏,許家必然也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大小姐愁眉苦臉。

張梓欽一問,果真發生了大事,是徹徹底底的大事。隨後,大小姐娓娓道來。

原來今早天剛亮,就有下人稟告大小姐,在廳堂的裏牆上有一個血字。大小姐一聽,心中自然疑惑萬分,不禁想起了五年前自己的爹爹失蹤前幾天的跡象。

大小姐急忙趕去廳堂,顏老太太和郭姥姥、劉總管都在。

大小姐陰著臉看著眼前的牆,上麵正寫了一個巨大的魍字,此刻鮮紅的液體沿著筆畫流淌下來,又看了一眼一旁鐵青著臉,一聲不吭的顏老奶奶。

大小姐的身體瑟瑟發抖,腦海裏的記憶瞬間翻滾了五年前關於爹爹前後失蹤的所有事情,內心越來越激動:又是這一幕,又是這一幕……

顏老太太低沉的聲音,夾雜著半分不安,“五年前的這個時刻,你爹和我也像現在這般看著這麵牆,之後你爹就失蹤了……”

“我,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許家人如此不明不白的失蹤,我一定要調查清楚!”

大小姐一臉堅決,說的字字鏗鏘有力,雙眼熊熊烈火般的憤怒更是讓人生怕,“老劉,派人守住這麵牆,我倒想看看明早這麵牆怎麼個法來再顯個血字。還有此刻起出入許家都得有管家以上的允許。”

劉總管連聲兩個是,目送大小姐甩袖忿忿離去後,眼珠一動,瞥了顏老太太一眼,顏老太太臉上波瀾不驚,心裏早已怒不可遏。

張梓欽聽完大小姐的敘述後,卻被大小姐臉上一股非比尋常的興奮所吸引。他猜測的問道:“大小姐,你不會因為如今血字的重現,終於有機會破解五年前老爺失蹤的案件而自喜?”

大小姐露出了欽佩之意,“沒錯,我知曉了許家背後許多秘密,唯獨不能夠明白卻最在意的秘密是五年前爹爹的失蹤。我知道爹爹是一個有本事的人,絕對不會像傳言般被人劫持或者無故失蹤。他一定會在危險來臨前化解或者脫離危險的。所以我相信,他肯定還活著。”

聽了大小姐這番話,張梓欽心底歎了一口氣:這解釋太牽強,一家之主又有何種危險讓他拋棄家族,隱匿起來?更關鍵的是,倘若真如猜測這般,那得有多可怕的危險啊。

“今晚,我安排你和其他三位家丁守住廳堂的那麵牆,倘若和五年前一樣的話,明早那麵牆就會被寫上新的血字。到時我也到場,我倒想看看,這字怎麼個怪異在眼皮底下寫上去。”

張梓欽見大小姐越說越興奮,無奈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他知道,這等熬夜的苦差事是推脫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