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淺夏坐上回家的車,本應卸下緊張的心情,卻因為顧黔淮的問話有些亂了。想來陶淺夏也反複問過自己,蒲司洛有什麼好?不就長的好看嗎,不就是高中時代第一個對自己的好異性嗎?這有什麼呢?
陶淺夏高二的時候換了三個同桌,一個女生,兩個男生,女生很漂亮,是班裏公認的班花,175的個子,有張笑起來明媚可愛的臉龐,還有一對梨渦,名字很溫婉叫晏姝,是護旗隊的成員,每周升旗儀式的時候總能看見晏姝英姿颯爽的升旗姿勢。那時候蒲司洛是陶淺夏的斜後桌,是晏姝的後桌,看得出來晏姝對蒲司洛是有好感的,但漂亮又高傲的女生的通病就是總想高高在上的等待王子來靠近自己,欣賞自己。所以晏姝總是有意無意的和蒲司洛鬥嘴,找話題和蒲司洛傳紙條,課間也常常拿著習題去請教蒲司洛,這些表現外人都看的出來怎麼回事,偏偏蒲司洛好似裝傻一般,對晏姝的好意客氣而疏離,即使是在晏姝故意找話和自己鬥嘴的時候。晏姝也很懊惱,但始終沒放棄過,班裏很多人也都覺得晏姝和蒲司洛真的很相配,除了晏姝拿不出手的成績。
陶淺夏總是小心的觀察著兩個人,其實她對晏姝的大膽和蒲司洛開玩笑時候的自如是很羨慕的,那是自卑的她所沒有的,也是她不可能去做的事。後來一次期中考試後班主任不知道抽什麼瘋,班裏的座位開始有了變化,每周兩組交叉換座位,這樣一輪下來,陶淺夏就有兩周和蒲司洛不是前後桌關係,每到這兩周,晏姝上課的注意力總是往蒲司洛身上分散。下課的時候晏姝也不會閑著,常常跑去和蒲司洛聊天,不再像之前那樣刻意鬥嘴了。
那時候算起來陶淺夏和蒲司洛幾乎沒怎麼說過話,即使是每次晏姝和蒲司洛鬥嘴的時候,晏姝在說不過的地方總是喜歡把陶淺夏搭進去,陶淺夏常常能說出一些讓兩人都很吃驚的話,有些是純吐槽,有些是經過變味的大道理,但從陶淺夏嘴裏講出來會變得很有趣。所以晏姝就更喜歡在和蒲司洛聊天的時候把陶淺夏帶進來,但是陶淺夏和蒲司洛兩人實質性的對話真的很少很少,關係就像比同學多一層的朋友的朋友般。
直到那次,和陶淺夏不同班的初中好友之一找上陶淺夏,讓陶淺夏幫忙,雖然陶淺夏被叫到天台上就後悔了,但是因為是朋友需要幫忙,她還是答應了。陶淺夏將朋友準備給蒲司洛的情書小心翼翼的放進書包,想找個合適的機會給蒲司洛,上體育課的時候陶淺夏假借痛經的名義先回了教室,正把藏在書包裏的情書拿出來欲放進蒲司洛的抽屜裏的時候,從後陽台傳來一個聲音,聲音明朗,吐字清脆:“陶淺夏,你幹嘛呢?”
陶淺夏睜大了雙眼看著慢慢走過來的蒲司洛,因為突如其來的尷尬處境,仿佛做壞事被抓了個現行般,她的臉刷得一下就紅了,而且應該連耳朵也紅了,手裏的情書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蒲司洛把情書截下來了,陶淺夏條件反射的收回情書,蒲司洛彎腰有些靠近陶淺夏,陶淺夏似乎都能感受到蒲司洛呼出的氣息,微微後退,眼神有些閃爍,蒲司洛笑了:“這是什麼?”蒲司洛伸出手,一根一根的掰開陶淺夏拿著情書的手,手上傳來的熱度讓陶淺夏有些不知所措,陶淺夏一咬牙騰地一下站起來,沒想到頭正撞上蒲司洛的下顎,蒲司洛吃痛,好看的眉毛都皺到一起了:“你這女孩子頭可真硬。”
陶淺夏連不好意思的過程都沒有,直接把手裏的情書往蒲司洛手裏一塞,離開座位:“這是我朋友給你的,請認真看看,剛剛撞到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