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小聲嘀咕，她心中薑月明高冷女神的形象坍塌了一角，加入了一絲憨憨的氣息。
薑月明與方敏這一小插曲，雖然引起教室裏其他人的注意，但護士長見薑月明沒事，也就收回視線，讓大家別慌亂，好好坐在座位上準備考試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護士長道：“考試開始，考試時間四十分鍾，大家抓緊時間答題，禁止舞弊行為，一旦抓到，必將嚴懲！”
護士長有力的聲音落在薑月明耳中，她皺起眉。
自己如果真處於走馬燈中，回憶會如此清晰嗎？
不，這不對勁。
一個念頭在薑月明腦海中浮現，她心髒狠狠一跳，手已經不自覺地掐住了自己的腿，悄悄一擰。
嘶！
疼！
薑月明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不是痛的，而是興奮。
這不是走馬燈，她沒有做夢。
排除掉一切可能，看起來最不可能的那個答案，就是現實——
她，重生了！
回到了1982年，她剛進縣醫院實習的那段時間。
如果自己真的重生了，眼前一切都是真實的……
薑月明的視線不由得落在桌上試卷。
前世，她每一次入科考試，都因為身體不適，無法正常答題，最後成績一團糟，遭到各科室嫌棄，沒人要她。
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也是她的一大遺憾。
在後來的日子裏，她不斷回憶那些題目，都是她會做的，無論在腦中模擬考試幾次，她都能拿滿分！
即便時隔二十年，薑月明對這些題目也十分熟悉，閉著眼都能寫出答案。
她不由得拿起筆，如果她的人生真的重來了，她是否能在這新的人生裏，填補種種遺憾？
然而，當薑月明剛拿起筆時，一股熟悉的眩暈感襲來。
像是有一股力量，從她身體裏抽走了什麼，脫力感迅速襲來。
又是這樣！
薑月明攥緊了手中的筆，她每次考試身體不適，都是因為這原因不明的“老毛病”！
難道重來一次，她也沒辦法改變這該死的“命”嗎？
“嘀。”
突然，一道仿佛機器開啟的聲音憑空響起。
隨著那道奇異短暫的機器聲響起，薑月明的脫力感消失了。
先前身體裏被抽走的東西，化為一道暖流，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身體內，消弭了不適感。
薑月明一怔，她坐直了身體，真的沒事了？
“你身體不舒服嗎？”
護士長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考試前薑月明的異樣，讓護士長上了心，一直有留意她的情況。
現在考試過去幾分鍾，薑月明還是坐在位置上呆呆不動，護士長擔心她哪裏有問題，忙過來詢問。
薑月明回過神，搖頭道：“我沒事，謝謝您的關心。”
說完，她鋪開卷子，低頭認真答題。
護士長見她不像勉強，便不再說什麼。
這是實習醫生們的第二次考試。
護士長知道薑月明第一次考試成績很差，沒少被人在背後，甚至當麵嘲諷。
如果這次也沒考好，怕是要被質疑能力，以後在醫院日子不好過。
這場考試的成績，對薑月明尤為重要，也難怪她剛才會緊張到忘了呼吸。
護士長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薑月明，又回到前方監考了。
四十分鍾很快過去。
時間一到，護士長讓眾人停筆交卷。
薑月明放下了筆，不再看桌上寫滿了字的試卷，即便不檢查，她也知道自己一題不錯。
周圍，不少人發出懊惱的歎息，似乎答題效果不理想。
中間位置，一名杏眼圓臉的女生，望著自己大半空白的考卷，臉色有點蒼白，她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我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