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笑,剛才陰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少。但倔強歸倔強,女孩子的心總會比較柔軟,果不其然,最後我們還是一起去了!
陳嫂說過,我的媽媽總是會在我未滿周歲的時候,抱著我來這裏,聽著別人的歡聲笑語,那個時候,媽媽總會笑的特別動人!
“你要做雲霄飛車還是海盜船?”這是我來之前特意去問的李哥,他家有一個兒子,作為父親,他應該懂的比較多。
“我什麼都不想坐!”
初夏很不給麵子的一口拒絕了我,她永遠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
“放心,我們兩個人如果有默契的話,別人是不會知道我們天性殘疾的。”我以為她顧慮的是這個,殘疾人,似乎是每個人都無法正常看待的一個群體。
但是殘疾人也有夢想,我厭惡過我所生存的環境,卻從來沒有因為殘疾而責怪或者怨恨過什麼!
“我要回家了!”
她還是冷冰冰的準備走,我抓緊她,她在掙紮,隻是那點力真的算不上什麼!
“你打算就這樣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嗎?”
初夏怔了一下,但是很快便開始扳開我的手指,一次次的扳開然後再被握緊。感受著她的纖細和溫暖在我的手指間徘徊,不知哪個角落突然湧現出一股熱流。
我拉近她,然後將她圈在懷裏,在我的記憶裏,我從未和一個女生這樣親昵,我能感覺到我的臉頰在發燙,隻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
初夏在掙紮,我卻抱得更緊。
隻是在過後,她居然跟我說,不會跟色狼坐在一起,還說要跟那個叫‘舒米’的人換位子!
怎麼可能,我親自拜托老師安排的位子怎麼會輕易的讓她給換了?!
她的倔強我知道,所以...就算我們最後什麼都沒玩,我還是感到很開心,因為我們的第一次見麵,算得上是一個好的開始。
李哥來接我的時候,語氣很嚴肅。
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然我和我的爸爸從來不親近,卻也了解他是一個多麼專製獨裁的人,要是有人違抗了他,或者不尊重他,結果可想而知…
“畜生——!”
他近乎聲嘶力竭,我聽見一旁陳嫂聲音有些哽咽的勸阻,但是一下子又變得極為安靜。
“你知不知道你做什麼?!”
“知道。”我回答的不卑不亢。
“你、你居然還敢瞞著我?!”
“您在外麵已經有兩年了,我要怎麼聯係你,您可是什麼聯係方式都沒有告訴我。”
“啪——”響亮而又清脆的皮膚撞擊聲。
陳嫂發出驚愕的囈語,李哥就近的慌忙扶著我的手臂,我太弱不經風了,這麼大的力道就足以讓我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老爺,千萬不要——”
陳嫂踉蹌著跑過來,粗糙的手拂過我火辣辣的臉頰,有些刺痛。
“少爺的身體經不起您這麼對待,老爺——”
她的手有些濕潤,像是淚水。我扯起嘴角,露出我認為最無傷大雅的微笑。
“老爺使不得呀!使不得呀!”連一向對他忠心耿耿的陳伯也沙啞著聲音勸道。
醫生說,我的身體經不起一點激烈的碰撞,簡單一點的說,它簡直比陶瓷娃娃還要脆弱。所以以前,就算我怎麼惹怒他,他都不會動手打我,何況還是這麼用力,仿佛凝結了所有的憤怒。
我終究是沒能承受的住這麼大的衝擊力,我聞到了陳嫂身上的肥皂香味,陳嫂的懷抱很溫暖,正如我幻想中母親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