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許初航一臉無奈。
“秦牧明天回國,他會幫你。”
“初夏姐。”許初航想了想,輕輕開口,“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一定要回國啊?在這裏不是很好麼?有我,有爸爸,有媽媽……”
“因為,”初夏望著窗外的天空,“遠方有我思念的人。”
“切……”收著文件的許初航撇嘴,“和靜靜姐一樣,又是所謂的愛情的力量。”
清晨。
初夏的陽光從窗戶絲絲點點地灑下。
常宇撥動著手裏的吉他,忽然一陣惆悵。
中午的送別晚會,他依舊會彈著吉他,唱著那首老情歌。
想起大一時第一次的演出,一襲白衣的初夏如一朵綻放的月季花。
而今,當年一起演出的朋友們,走的走,散的散。
如今留下的,還有幾人?
機場。
墨藍色的緊身長裙,黑色的墨鏡。
機場的大廳裏,初夏遠遠地看見穎子,靜靜,明珠,小雨,許彥成……
一行人在那裏等待。
三年,三年了。
出去許彥成出事的時候她回來過一次之外,她和她們已經三年沒見。
看到她,穎子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哭著嚎著奔過來擁著她。
許彥成拍著穎子的背,對初夏噓寒問暖。
靜靜落下淚來,羅戰遞著紙巾,明珠笑著倚在周海洋的懷裏,小雨握緊了男友的手,慕千帆緊緊地擁住了晴子……
唯獨少了常宇。
初夏感動之餘,內心的悲傷一點一點擴散。
三年。
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即使和穎子靜靜她們聯係,她都不會打聽常宇的現狀。
而現在,他沒有來接她。
“常宇……是不是……?”回學校的車上,初夏探尋死問著許彥成,心裏一陣忐忑。
“常宇,我們沒告訴他你要回來了……而且,他有事……”
“有事……”初夏呢喃著這兩個字,心慢慢地下沉。
久違的校園,久違的芳香。
走進校園,初夏覺得這裏的呼吸都是香的。
一切的一切,都和走的時候一樣。
那個亭子依舊漂亮,那些荷花即將綻放,那個不規則的拱橋還靜靜地臥在那裏。
忽然,她看著湖中倒映的自己。
姣好的妝容,精致的服飾,和當年的自己,是那麼,不搭。
蹬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她急急地跑進活動中心。
衛生間,洗臉。
換上那條白色的長裙。
看著鏡中的自己,已然是那朵舞台上的白玫瑰。
“為你守護一扇窗不管黃昏或黎明……”
熟悉的歌聲慢慢飄進耳膜。
隨著歌聲,她不由自主地推開了會堂的門。
台上的男孩抱著吉他,三年未變的容顏,輕輕唱著那首《琥珀》。
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就站在門口,看著他,淚流滿麵。
台上的歌聲戛然而止。
他呆呆地看著門口。
這是夢麼?
她站在那裏,白色的長裙,綻放的月季。
他坐在台上,黑色的西裝,不變的容顏。
“喂——我還欠你一個女朋友——”她喊著,合著淚水。
掌聲雷動。
初夏的天空,依然澄澈。
褪去身上裹了三年的職業裝,我又穿上了那襲長裙。
時光就像沒有走過,我依然是當年那個樂觀開朗的夏初雪。
牽著某人的手,走過一條一條街道。
我很幸運,我還會得到幸福;我很幸運,他還在等我。
隻要有你在,我就是幸福的。
常宇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哭得稀裏嘩啦。
堅忍了三年,強勢了三年,我卻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麼多眼淚。
我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常宇會牽著我的手對我訴說這些年來的趣事。
倔強的某人從來都不說自己有多麼想念我,倒是表哥,奮勇地當了一次臥底,偷偷跑來告密。
告訴我這三年來常宇養了好多月季,告訴我這些年來他總是望著天空。
聽到這些的時候,我的心一直是暖的,就像兒時燦爛的陽光。
我知道,這是諾航最想看到的景象。
諾航,你看到了吧?我做到了。
常宇說,到了清明一定要去給諾航掃墓。
這件事我已經做了三年,可是當他說出來的時候,我還依然感動著。
他愛我,並尊重我的一切。
在知道穎子和明珠的遭遇後,我更加珍惜這個陽光大男孩。
我問常宇,我們會一直幸福麼?
他總是笑而不答,然後緊緊抓住我的手。
最近總是在遇見一些老同學,也許是因為畢業的緣故,不斷地有人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