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就不信了,自己親自出馬還能讓方彼岸這個小丫頭給蒙混過關不成。開車回家重新換了身行頭,打車來到了師大不遠處的丁字路口。他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恰好可以看到那片出租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雖然姚遠穿得厚,可還是感覺到秋寒的肆虐。久久不見方彼岸出現,姚遠的心裏有些懷疑,難道自己也被發現了?不應該呀,自己藏身的這個地方黑漆漆的,不像出租屋那邊有路燈,方彼岸怎麼會發現自己呢?難道她以為小峰躲在不遠處繼續監視她嗎?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他有些想打退堂鼓了,一著不慎,接連不順呀。
最終他還是不死心,雖然天依然那麼冷,但案情就像一個個人生,複雜多變。人生走錯路,是回不了頭的,但查案卻可以,隻要懷有正義之心,並堅持不懈地調查,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姚遠像一個戰士,經受著秋寒的考驗。他看了一下表,發現竟然不知不覺等了好久,馬上就快到午夜12點了。
姚遠剛看完時間,出租屋門口的路燈竟然熄滅了。他很無奈,這下啥都看不見了。是留是撤,他正在掙紮著。
寂靜的秋,寂靜的丁字路口,連出租房裏都沒有傳出任何聲音。這樣下去,即使等到天亮也不會有收獲,姚遠正想離開,突然感覺到出租屋那邊好像有動靜,雖然聲音是那麼輕微,但他依然聽到了。
姚遠豎起耳朵,仔細地分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沒有動,但這輕微的動靜突然消失了。過了大約十分鍾,他看到一個人影從漆黑中邁向拐角的小樹林。雖然那人很小心,選擇了光線較差的小樹林作為離開的方向,但卻暴露了自己,正常人夜裏走路,肯定首選光線很明亮的地方。
姚遠不敢跟得太緊,怕被那人發現。他突然靈機一動,給葉安然發了個短信,讓她給方彼岸打電話。
“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做我自己……”前麵那人的手機響了,雖然姚遠離那人有段距離,但依然能清晰地聽到鈴聲。
那人將電話掛了,姚遠以為被發現了,靠著牆壁不動。過了一會兒,前麵竟然沒聲音了。他心想不好,悄悄走上前去查看究竟,但找遍了四周,也沒找到人。讓她溜了,他不甘心地在牆上打了一拳。
姚遠想到剛才自己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於是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手機,是葉安然發來的短信,短信上赫然寫著:她掛掉電話了,她的手機鈴聲是《感恩的心》,希望對你有幫助。
這樣看來,剛才那人就是方彼岸。是繼續暗查,還是該明訪了?姚遠思考了一會兒,覺得該有個結果了。他給小峰打了個電話,“小峰,到師大這邊的出租屋來,穿上警服,帶上手電筒跟記錄本,查出租屋。”
小峰正在睡夢中,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快速穿好衣服,直奔師大這邊的出租屋。
姚遠在出租屋門口等著小峰,看著一片漆黑的出租屋,決定還是給局裏值班的人打個電話,問問這片路燈的情況,讓他們配合工作把路燈打開。
隊長就是隊長,五分鍾後,這一片的路燈都亮了。就連之前姚遠以為壞了的路燈也亮了,原來之前關燈是為了省電。
“姚隊,我們來了。”小峰在遠處就喊道。
姚遠犯悶了,這個小峰竟然帶了七八個同事過來,查個出租屋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嗎?不過他並沒有批評小峰。
“姚隊,你不知道,這些出租屋內的人難纏得很,不僅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大學生,還有一些社會上的人在這住。”雖然姚遠沒有問,但小峰覺得還是該主動說明情況。
姚遠點點頭,給大家交代清楚所有事項,敲了出租屋的大門。
“誰呀?”好一會兒,門裏邊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突擊檢查出租屋。”小峰聲音洪亮地說。
男人應了一聲,很緊張地打開了門。
“你是房東吧,這是我的警官證,請你配合工作。”姚遠對男人說。
男人一個勁地點頭,姚遠問了他一些基本的情況,讓小峰帶著人一間一間去調查。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幾名警察把幾個混混帶了出來。小峰走到姚遠麵前,“姚隊,目標不在。”小峰所說的目標就是方彼岸。一個男孩被小峰推到姚遠麵前,“目標今天跟他一起進的房子。”
姚遠看了看麵前的小夥子,“方彼岸跟你什麼關係,到你這做什麼來了?”
小夥子很慌張地看著姚遠,“我們沒什麼關係,我隻是有點喜歡她,她今天過來洗了個頭,然後跟我邊看電視邊聊天,我們可什麼都沒幹呀!”小夥子急得都快哭了,以為姚遠他們是來掃黃打非的。
“小峰,給他錄個口供,記住別讓他告訴目標我們來過。”姚遠說完看了看另外一個同事,指著幾個小混混說,“你們不會打算押著他們走回公安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