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此刻略顯不耐地站在斯萊特林休息室的門口,你緩步走了過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你早已潸然淚下。
布雷斯也看到了,你那滿臉的淚水,他愣了愣,隨即不屑的輕嗤出聲。
“你還來幹嘛?”你走向他的腳步卻沒有遲疑,你越走越快最終改為跑的一把抱住了他。
你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你的懷裏,你緊緊圈住布雷斯的腰身。
布雷斯的身體僵硬著,但他沒有推開你,他斂著眸,刷子一般的睫毛在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
沒有人開口說話,你默默流著淚,苦澀的淚。
你主動推開了布雷斯,“以後我不會再繼續糾纏你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出現打擾你了…”
布雷斯看著你似乎風一吹就會消散的近乎透明的臉色,一隻大手攥緊了他的心髒,讓他喘不過氣來。
但嗓子被封掉似的,一個字都講不出來,他握了握拳。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為這樣會讓我對你有改觀?認為我會原諒你?”
你垂著眸,不說話,隻搖了搖頭。
布雷斯冷笑一聲旋即轉身進了休息室。
你死在了聖芒戈的一個小小的病房裏,布雷斯不知道,他似乎沒覺得你的離開對他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在彌留之際,你的眼前閃過了一幕幕畫麵,都是關於你的愛的人,父母,朋友,還有他。
但是屬於你的明天永遠不會到來,詛咒扼殺了這一切,如果你還有未來,也許終有一天你會用自己的愛打動他。
但在呼吸停止那刻一切都去泡沫一般破碎。
布雷斯,如果有如果,你會喜歡我嗎?
哪怕一點。
布雷斯視角:
在你死後的第五年,一人踏著蒙蒙雨色來到你的墓前,是布雷斯,他長大了也成熟了許多,但見到你的墓碑時他還會露出孩子般的脆弱。
他撐著一把黑傘,將一捧用羊皮紙包裹的白色山茶花放在你的碑旁。
目光靜默地注視著碑上你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的恬靜,布雷斯五年來每逢雨天都會來這裏站一天。
原因不為別的,你害怕打雷。
他害怕你沒有人陪著會害怕。
大戰早已結束,他也繼承了你的心願成為了一名傲羅,並沒有繼承他母親的財產。
布雷斯摩挲著手腕上的手串,經過歲月的洗禮潔白無瑕的珍珠已經變得不那麼耀眼,而是暗沉下來。
那天你憤怒的扯斷了這手串,布雷斯裝著無所謂的樣子,但夜晚還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終趁著夜色在那條街上亮著魔杖尋了一夜。
有人曾經笑話過布雷斯總戴著一條女人的手串,布雷斯也不生氣,隻是常常會落寞地盯著手串。
布雷斯小時候和你非常要好,但你也知道他因為家庭的原因從小就缺乏安全感。
別人輕易難以進入他的心,但你是例外,你們要好到,小布雷斯捧著這條手串信誓旦旦地說以後要娶你。
但因為詛咒的原因,你必須離開他幾年,你走的倉促,選擇了不告而別。
布雷斯就那麼等著你,一年兩年……
就當他死了心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時,你又出現在了入學的典禮上。
布雷斯不知道你那時的心情,隻想著離你遠點,不要再被別人短暫的在意傷了心。
他充滿惡意的對待你,在他看來你所做的一切都太遲了。
他故意找別人氣你,讓你生氣讓你難過,就是讓你體會他這幾年的感受。
可沒想到,你竟會那麼早的離去,他原以為,你們還有時間,也許他會慢慢放下對你的偏見。
可是你們不會再有機會了,如果知道那是最後一次擁抱,他一定會緊緊回抱住你不讓你那般輕易的離去。
布雷斯的嘴唇抖了抖,“你知道麼?你走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回想與你相處的每一個畫麵。我怕我忘了你,如果可以我寧願被詛咒的人是我。”
他沉默了幾分鍾,“你太作弊了,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喜歡你。”
他又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風陣陣吹著,雨絲傾斜著打在他的臉上,布雷斯顫抖著肩膀……
他哭了,卻沒有淚水,雨水在臉上滑落代替了早已幹枯的淚水。
良久,裹挾在風裏的一句話遙遙傳來,“我愛你。”
但你再也不會知道了。
這年,布雷斯二十歲,你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