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寒半年熱,估摸到了5月份樹木才會開始吐嫩芽。
今天剛拿了劉老師的錢,還刻意留陸塵在學校避免被馬振邦毆打。
要是一點表示都沒有未免顯得太理所當然。
陸塵是個成熟的中年人,他有自己表達感激的方式。
清掃完陸塵滿意地看了眼一塵不染的地麵,紮好的一把野花放在劉老師紙糊上的窗台上便離開了學校。
才過幾分鍾,劉珍珍出來倒尿盆,幹淨的景象讓她為之一愣。
鎮上小學不比縣城有專人打掃,基本每年隻會組織兩次大掃除,開學前開學後。
這是誰大晚上的跑來打掃衛生?
當看到窗台的那把花之後,劉珍珍頓時知道是誰了。眼神裏滿是沉澱著的月光。
晚上吃飯聽其他老師閑聊,好像馬振邦並沒有去拆陸塵家,反而還讓陸塵把家裏的東西拿回去。
鎮上已經開始神傳了。
說陸塵單槍匹馬去找馬振邦以命相逼,馬振邦怕鬧出人命這才作罷。
無論別人怎麼說,劉珍珍都相信陸塵不是一個亂來的人,他肯定通過自己的智慧化解了這次危機。
“還真是個懂得感恩的孩子。”
劉珍珍輕輕吐口氣。
三年教學以來,劉珍珍幫過不少孩子,其中有家貧但學習用功,名次排列前茅的,有調皮搗蛋改正性格的。
但隻有陸塵,唯有陸塵想著要反饋點什麼。口頭的謝謝不夠,還要補上力所能及的感恩。
而此時陸塵回到家裏,交給王春芳二十塊錢,說剛才李初禾在,不好跟媽媽說。
“我去老馬那裏拿的,這是爸給咱的生活費,讓我們別怕花錢,他現在掙的多。”
結婚十八年,這還是陸大柱第一次給王春芳錢,她摁在胸口鼻酸不已。
看來丈夫是真的改了。
“兒子,老馬家剛才來人,讓我去麻將館打掃衛生給他們做飯,每月給80塊,我想著現在到處都找不到活幹,就答應了。”
陸塵知道這是老馬在要“人質”,怕陸塵也跑路。
“其實老馬挺好的,隻要有錢給他還,就不會找我們麻煩。”
王春芳拿手背擦淚:“是啊,是個大好人。咱們欠這麼多錢,這種在我們小時候被打死的都有。”
陸塵的冷笑並沒有表露。
馬振邦窮凶惡極,上一世把陸家欺壓的如喪家之犬。
這個仇不報,枉活一世!
……
翌日,馬振邦大搖大擺說要去縣城,果真老婆在他出發不久後也跟了去。
情況是小賴子彙報的,冷汗是瞬間流下的。
看來陸塵說的沒錯。
老婆的確對他起了疑心。
想想就後怕,頭皮發麻!
於是馬振邦回來以後,特意叮囑手下別再去找麻煩。
不僅僅是忌憚陸塵知道秘密,而且他現在有能力還錢,盡量別幹擾!
至於那被扇了耳光的倆小賴子,則是被馬振邦罵說:“丟人現眼!還好意思說!”
“你們做的那麼過分,扇兩耳光怎麼了?”
小賴子們委屈的沒地方說。
媽的。
砸家是你指揮的,馬後炮也是你打的。
這還奚落我們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