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人都很奇怪,怎麼馬振邦突然對陸家就好起來了呢?
於是今天,王春芳走到街上顯然感覺不太一樣。
陸大柱跑路之後,是個人都會在背後指指點點,誰都想來踩一腳。
買菜的時候小攤販明顯和氣了許多,還搭著送點菜。
還是會有人議論說閑話,但明顯是忌憚的,稀奇的。
王春芳去麻將館的路上都很不適應。
她搞不懂原來那些能跳起來罵的人,都善意地衝她問好。
現在傳了好多版本。
最讓人信服的是陸大柱在外麵不知道搞什麼名堂掙了大錢。
不僅把錢還了,還給了馬振邦一個大比兜。
這可把大家嚇住了!
這才跑路不到一周,怎麼就改天換日了?
馬振邦是鎮上頭號凶人,既然陸大柱都能給他大比兜,豈不比他還凶?
這下之前那些說風涼話的都有些後悔了。
生怕陸大柱回來報複。
後悔的不僅是這些人,還有陳飛。
關注了一夜,沒想到風言風語更甚。
陳飛硬的快,慫的也挺快。
他深知陸大柱的邪乎勁兒,生怕哪天回家被套麻袋。
“嘶。”
陸塵擦身過,陳飛如夢初醒,冷不丁打個寒顫退了一步。
“哈,陸塵。”陳飛咧嘴尷尬地笑:“晚上有空不?我請你吃飯。”
陸塵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很疑惑的樣子。
?
有毛病?
再一看班上其他同學,都是充滿畏縮的模樣。
他才來班上,那麼喧鬧的環境竟然變得這麼安靜。
陳飛自討沒趣回座位貓著,之前那一眾黨羽幹脆直接趴桌上裝睡。
全班隻有徐秋澤不聞實事,他不關心陸塵究竟發生了什麼,隻在乎心上人李初禾。
倒是陸塵,什麼都不關心,下課直接去找劉珍珍聊了一會兒。
陸塵說必須去縣城跟老爸一起幹活還債,每次去半天。
時而來時而不來肯定不妥,一方麵要穩住李初禾,一方麵劉珍珍也不同意。
於是在陸塵拋出“生存與前途”的論述後,劉珍珍妥協了。
如果是家裏不讓孩子上學,劉珍珍可以通過走訪勸說家長。
但如果是關乎家庭生存,那劉珍珍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總不能說家都快餓死了,快被打殘了,你還得堅持學習吧?
“老師放心,學習我不會落下。上午我上兩節課,其餘時間我通過晚上學習補起來。”
如此一說,劉珍珍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好點頭同意。
今天劉珍珍依舊貌美,額前留著薄薄的劉海,齊肩短發,帶起了時興的白色的寬發帶。
顯得年輕老師的活潑,又不失優雅,端莊。
今天的樹葉又落下許多,或許是寒潮倒流,還穿上透亮纖薄的絲襪,單鞋盡顯足踝隱約。
這年頭,受過高等教育,接受潮流文化的25歲女孩最美,尤其教英語的。
“那你晚上來學校學習,貧困生助學金你要給我加油拿到手!”
劉珍珍想盯著陸塵,倒不是不相信他,隻是覺得這樣的好苗子不應該荒廢。
“好。”
“昨晚上是你給老師掃的葉子?”劉珍珍放下嚴肅的表情。
“嗯,想著老師為我付出這麼多,實在無以為報。”
這話陸塵是真摯的,又半開玩笑說:“錢我怕是暫時還不上,要不我天天給老師打掃宿舍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