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邊被這突如其來的喜事衝昏了頭腦,沒有注意到溫健柏所表露出來的有一點不太正常的欣喜之情,一副心思全部都在所謂的儀式之上。

“三長老,恕我孤陋寡聞,不太清楚這儀式具體都有些什麼章程,恐怕還得勞煩三長老費心指點一二。”

沐漪在徐江邊向她做出自以為是的解釋之後,就不再言語,而是神情裏充滿了嘲諷與落寞地看著徐江邊。

枉你徐江邊還自詡是謀略心性皆超凡脫俗的存在,如今落入一個廢物的圈套裏麵猶不自知。

果然天下男人就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廢物,都是廢物啊。

倒是這溫健柏,與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一直是個毫無出息的廢物,沒想到到了最後,居然還能想出這麼個主意,讓她最後所有的謀略都付諸東流,這讓她很是懷疑,這背後到底是不是袁天晴動的手筆?

不過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她也沒心思想那麼多了。

徐江邊蠢如豬頭,把他自己的所有前程毀了倒還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連同她最後的謀劃布局也隨之落空。

沐漪已經懶得去斥責了,甚至都沒力氣嘲諷徐江邊兩句。

因為在溫健柏故意說出三長老之位可以轉讓,徐江邊隨之動了貪念的那一刻起,結局就已經注定。

沐漪也是在溫健柏說到所謂的儀式之時,才突然想起有這麼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但凡內門長老,都需要在老猿山後山,也就是那頭老猿的閉關修道之地,供奉上一塊由本人精血煉製而成的本命牌。

這塊本命牌是對內門長老的一種限製手段,因為老猿山所有的山門秘事,隻要沒有特殊理由,都不會對內門長老有所隱瞞,所以內門長老一旦叛出老猿山,就會給老猿山帶來極為沉重的打擊,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才有了本命牌的設計。

此物對內門長老的限製算不上嚴重,隻是需要在正式成為內門長老之時,由本人對著本命牌發誓,永生永世不得將老猿山秘事向外泄露。

相比較於其他宗門動輒要求門人簽下生死大契,誓死與宗門共存亡的做法,老猿山設計的本命牌確實算得上很溫和了,以至於一直沒被人當回事,沐漪也是在溫健柏提出長老敕封儀式的時候,才想到這一樁事情,不過顯然已經晚了。

果然,隻見溫健柏在徐江邊發問之後,隨口向他解釋道:“徐長老客氣了,其實也沒有些什麼,都是走些過場罷了,這些事情不做也罷,不過倒是有一點省略不了。”

徐江邊問道:“敢問三長老,是什麼事情,又需要我如何做?”

溫健柏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需要徐長老的一份本命精血。”

徐江邊愣了愣,隨後向沐漪看去。

卻發現沐漪早就閉上了眼睛,一副萬事不管的模樣。

徐江邊這才明白,沐漪剛才是在提醒他,可惜他被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昏了頭腦,一時竟沒有察覺到。

他臉色有些難看地看向溫健柏:“要本命精血做甚?”

聽著溫健柏的解釋,徐江邊隱隱有些理解,做內門長老之前,供上這麼一塊本命牌,確實很合理。

隻是想讓他徐江邊交出本命精血,是萬萬不可能的。

或許溫健柏是真心想讓他做三長老,煉製本命牌也是應有之義,但徐江邊是絕對不可能將他的本命精血交出去的。

因為徐江邊知道一種秘法,可以通過兩人的本命精血查驗這兩人的血緣關係。

雖然徐江邊不相信以溫健柏的頭腦,能夠想出這樣的計謀來算計他,但他沒有忘記旁邊還站著一個袁天晴,袁天晴對他的態度,一直都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是袁天晴指使溫健柏這樣做,目的就是為了拿到他的本命精血,那這是完全說得通的。

等溫健柏解釋完之後,徐江邊麵露難色地說道:“如果是這樣,恐怕徐某隻能辜負三長老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