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溫健柏為了保住愛妻沐漪的性命,竟是什麼都顧不上了,雖然他在這之前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知情,但是依舊義無反顧地將自己也搭了進去。
袁天晴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這位三叔雖然話說得有些難聽,但是心情急切之下,倒是可以不用計較。
隻是現在才哪到哪,她這位三叔就已經成了這幅模樣,真不知道再等一會兒會不會承受不住。
不過她心意已決,今日的果都是沐漪當初種下的因,並不是她袁天晴蓄意謀害沐漪,所以她不會有半點心軟。
溫健柏見到袁天晴沒有回應他的請求,心裏更加焦急,搖晃著沐漪的肩膀,不停地勸說道:“小漪,你快別胡言亂語了,這件事情確實是你大錯特錯,你現在怎麼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呢?”
“你快向天晴認個錯,要打要罰都是應該的,甚至就是廢去你的修為也一點都不過分!”
沐漪輕蔑地冷笑一聲,拍開溫健柏搖晃著她肩膀的手,仍舊自顧自地說道:
“認錯?我為老猿山殫精竭慮,我錯在哪裏了?”
“我想唯一的錯誤就是命不好罷了,如果你溫健柏不是這樣廢物,不是袁托山撿回來的一條狗,而是他的親生兒子,那我現在的情況將會大有不同。”
沐漪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絲毫不顧及在場的其他人,肆無忌憚地訴說著她心底的想法。
“像那白荷,明明什麼事情都不管,隻是一心顧著自己的修煉,可偏偏就能得到袁托山的青睞,她比我強在哪裏了,無非就是她的丈夫袁鎮,是袁托山的親兒子。如果我早一點到老猿山上來,在她白荷之前嫁給袁鎮,那想必我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注定會是老猿山的下一任山主了............”
袁托山終於忍不住怒斥道:“沐漪,夠了!簡直大逆不道!”
對於沐漪之前的那些話,袁托山都還勉強可以容忍,隻是他的長子袁鎮是為了守護老猿山產業才戰死的,他不容許沐漪說出這種褻瀆袁鎮在天英靈的混賬話!
沐漪冷冷地看了袁托山一眼,扭轉過頭來,自嘲地一笑。
溫健柏麵色難看,他不敢置信地盯著沐漪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艱難地從嗓子裏擠出一句話:“小漪,難道在你的眼裏就沒有感情,一切都隻是為了權力?”
沐漪就像看白癡一樣看了溫健柏一眼,嬌俏一笑:“像你這樣的廢物,要不是因為袁托山養子這個身份,我憑什麼會嫁給你?你還奢望著我對你會有什麼感情?”
這個嬌俏的笑容,讓溫健柏想起了第一次與沐漪見麵的時候,那時山花爛漫,妙齡女子回眸一笑,便奪走了遍山野花的風采,也勾去了他的心。
隻是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這個久違的笑容,溫健柏不但沒有一點感懷,反而覺得如墜冰窟,連後背都一片窪涼。
這一瞬間,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好陌生。
沈三萬目光一凝,他隱約猜到了為什麼那時的袁天晴對於沐漪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威脅,但沐漪還是要費這麼大的心思來誘使她服下毒草。
因為沐漪從一開始針對的就是她嫉恨已久的白荷。
沈三萬想到那位與他隻有過一麵之緣,卻也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大的貴人,忍不住向沐漪質問道:
“沐管事,你費盡心機尋來那株絳仙草誘使晴小姐服下,恐怕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白荷長老下山去尋找解藥吧?不知道你在這後麵還動了什麼手腳,不過白荷長老的死肯定與你脫不了關係!”
其他人聽了沈三萬這番話,稍微細心一想,就知道按照道理來說,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正是這樣發生的,這下子都用懷疑與審視的眼光看著沐漪。
沐漪見局勢已定,無論如何都無法逆轉,早就心灰意冷,所以毫不在意地說道:“事已至此,任憑你們怎麼說都行,還有那幾個做了假賬被人一眼就看穿的家夥,你們也不用回去找什麼莫須有的證據了,所有的罪責都由我沐漪一個人擔了,另外你們在場的這些外事長老,有一個算一個,私底下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妨就趁著這個機會全部推到我身上,我來者不拒全部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