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掌櫃,既然你已經立下心魔大誓,那我也就放心了,祝我們合作愉快,也祝譚掌櫃今後生意興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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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影石所記載的影像與聲音皆已展示完畢,所有的影像又重新散為星星點點的熒光,很快消散不見,沒有在這世間留下任何實質痕跡。
不過卻已經讓老猿山所有的外事長老,看到了當年那株絳仙草的真相。
幾乎是所有人都不齒地看向沐漪。
袁托山也歎息著搖了搖頭。
他早就懷疑當年的事情沒有那樣簡單,但現在真正見到沐漪處心積慮地毒害袁天晴,他還是有些不願意接受,他既為袁天晴感到憤怒而惋惜,也對沐漪這個一向被他視為自家人的兒媳感到極其失望。
沈三萬憤憤不平地質問道:“沐管事,您喜歡權利,這也不算錯,試問天下又有幾個人不愛權力和財富?但您爭權奪利為什麼不能擺在明處?隻要您的能力能夠服眾,我相信無論是老山主還是白荷長老,都不會限製您的權利,可您為什麼偏偏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對當時還隻是一個小姑娘的晴小姐下這般毒手?”
沐漪抬眼瞥了沈三萬一眼,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老猿山山門管事,所以就沒有計較這個來自南疆的小掌櫃的卑賤身份,隻是輕輕地冷笑說道:
“你這小掌櫃,雖然出身卑賤,倒也算是個有運氣的,居然讓你給站對了隊伍,你那主子白荷長老確實比我命好,就算是死了這麼許久,她在袁托山心中的分量也比我要重得多。”
“更別說在她還沒有死的時候,袁托山對她與對我,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和她同樣都是老猿山的兒媳,為什麼她白荷就能得到袁托山這般看重,而我沐漪就隻能做些苦活累活,在賬房裏沒日沒夜地打算盤?”
“是因為我能力不如她嗎?”
“不,當然不是。”
“我沐漪自問能力不輸於任何人。”
“其實一切都是命不好,她白荷的那個兒媳身份是真的,而我這個兒媳身份卻是假的,袁鎮是他袁托山的親生兒子,而溫健柏隻是老猿山撿回來的一條狗,我嫁給了一條狗,那就算我再有能力又有什麼用呢?”
袁托山的臉色有些陰鬱,他自問從沒有把溫健柏和沐漪當作外人看,甚至連老猿山的賬房都交由沐漪來執掌。
要知道無論是在凡間的門閥世家,還是山上的任何一座宗門,賬務一事都是重中之重,隻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袁托山對於沐漪是寄予了多大的厚望。
隻是沐漪的雙眼早就被欲望與嫉妒所蒙蔽,所以像她那樣聰明的人,偏偏沒能看出袁托山對溫健柏和她的真心。
不過袁托山現在心已經很累了,他也沒心情再多費口舌向沐漪解釋。
溫鵬飛與溫炰輝見到這等場景,早就不敢出聲,生怕一個不小心將自己也牽連進去。
不過他們也在暗暗擔心,要是他們的娘親沐漪失了勢,他們倆以後又該何去何從?
溫健柏扶著沐漪的肩膀,勸她不要再說了。
並且他還一麵向袁天晴哀求道:“天晴,這件事情是你三嬸她一時糊塗,不過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甚至三叔在去年就聽說你成功突破到了築基期,那不是證明那株所謂的絳仙草並沒有太大的毒性嗎?你看在沒有受到太大傷害的份上,就大人有大量,饒過你三嬸這一次吧。
“隻要你不要你小漪的命,我怎麼都願意,我願意帶著小漪離開老猿山,再也不出現在天晴你眼前。”
溫健柏雖然一無是處,卻也有個正常的腦袋。
他知道對於他們這些修煉者來說,阻人大道那就等於是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更何況蓄意尋找絳仙草損害其修行根基的,還是袁天晴本應極為親近的三嬸。
現在袁天晴大勢已成,並且還擺出了不容任何人有半分質疑的確切證據,那取沐漪的性命來償還這份仇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