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二也沒有多想,隻是問道:“這位公子的名諱可是王英俊?”
“正是,你是從哪裏得知的?”
王英俊被一名小二叫破身份,一頭霧水,他也沒有出名到這個地步呀?難道是老爺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為了防止他打著老爺子的名號四處招搖撞騙,所以就早早地與中州所有店鋪打了招呼?
還好這位小二打消了他的疑慮:“不瞞王公子,我正是滄州學院的學子,王掌律的名聲在我們這些學子這裏,可是如雷貫耳,而我也有幸上過他的律法課,課上他就提過您的名字。”
王英俊沒有追問他爹為什麼會在課上提他的名字,因為想都不用想,不可能是在誇他,肯定是把他偷雞摸狗那些事情,當作真實案例講了出來,他隻是疑惑問道:“兄台既然是滄洲學院的學子,怎麼會出來幹這個?”
小二稍稍有些尷尬地說道:“在下還未完成學業,家中就出了點事情,不得不在學習之餘找了份活計做著,以求補貼家用。”
原來這名小二正是杜曉昴,他母親突然頑疾複發,而杜家因為供養他和他弟弟兩名學子在滄州學院修行,早就沒什麼家底了,而他母親的病又需要長期服藥來抑製病情,他四處奔波尋找,才在這富春樓找到一份上工時間靈活,距離學院也不遠的活計做著。
王英俊聽完之後,頗為理解地拍了拍杜曉昴的肩膀,善解人意道:“賺錢嘛,不寒磣,不過在這裏當小二確實太屈才了,我回去問問我爹,看能不能給兄台找個合適的營生。”
杜曉昴連忙笑著拒絕道:“多謝王公子的好意,不過掌櫃的給我的俸錢著實不低,我暫時就不考慮其他門路了。”
王英俊回頭看了看客人排滿長街的壯觀景象,了然道:“也行也行,隻要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正巧這時有一桌客人用完了酒菜,有說有笑的來到前台結賬,杜曉昴連忙請等在門口最前麵的一波客人進了酒樓,然後不知從哪裏拿來一張桌案,以風卷殘雲的速度將桌上的杯盤碗盞一股腦地收到了桌案上,以修士遠超常人的力氣,一手舉著桌案,一手拿著抹布將桌子擦得光潔如新。
等前台賬房點好元晶數量,杜曉昴還不忘堆起笑臉高聲喊道:“客官走好,下次再來!”
這時新進酒樓的客人有另外的人服侍著點菜,杜曉昴這才舉著桌案來到王英俊麵前,歉意說道:“耽擱王公子許久,實在抱歉。”
王英俊笑道:“就憑著兄台這份賣力的勁頭,酒樓掌櫃不把工錢給高一點都說不過去。”
杜曉昴笑著回應道:“王公子說笑了,既然是令尊大壽在即,我這就去後廚向掌櫃通報一下,看掌櫃能否通融。”
“多謝兄台!”王英俊目送杜曉昴舉著桌案,身形穩穩當當地往後廚走去。
酒樓角落裏一張不起眼的小桌旁,有兩位老者對坐飲酒,其中一位看著酒樓門口,隨口問道:“老李,你院子裏那姓王的,果然要辦壽辰了?”
另一位老者仔細想了一想,搖頭道:“我記得王掌律當年辦五十大壽的時候正值開春,這眼下還沒到年節呢,絕對不可能。”
原來這兩位老者正是蔡大成和滄洲學院的李院長。
他們之前從沒有過什麼來往,但李院長在聽吳監正說過那些隱秘事情之後,隱隱覺得蔡大成便是他最為可靠的同伴,便約他他來此喝酒溝通感情。
來這裏的時候,蔡大成便借著陣法稍稍改變了一下二人的容貌與氣質,讓人無法將他們倆一眼認出來,這才安安穩穩地坐在酒樓角落裏吃飯喝酒。
雖然期間他們都極為默契地閉口不提那些事情,但一頓酒下來,兩個活了多年的老金丹,都心知肚明對方便是自己的同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