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儒士學子模樣的青年男子帶著自家書童遠遠看了看酒樓外排得如同長龍的隊伍,揮舞著手中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麵扇,對身邊書童說道:“這不就是一家酒樓嗎,怎麼招攬來了這許多甘心白等著的客人?”

書童貼在儒衫學子耳旁說道:“公子您有所不知,這家富春酒樓與那百果酒鋪同樣是老猿山門下的產業,公子今天沒能在百果酒鋪買到為老爺祝壽的酒,那這間酒樓一定能讓公子滿意。”

儒衫學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笑道:“這裏既然叫做酒樓,裏邊賣的酒肯定不能比百果酒鋪差了。”

不過他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可這裏排了這麼多人,等到酒樓關門也輪不到我們吧?”

書童眼珠子咕嚕一轉動,便想出了辦法,他附在儒衫學子耳邊說道:“老爺在中州可是德高望重,公子不妨說個善意的謊言,比如說要為老爺祝壽,讓那酒樓掌櫃通融通融。”

儒衫學子想了想,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自家書童誇獎道:“不錯不錯,隻要能讓我爹滿意了,功勞少不了你的。”

說著,儒衫學子就帶著書童往富春樓門口走去。

儒衫學子名叫王應俊,乃是滄洲學院王掌律的兒子,王掌律怕自己這個兒子仗著他的名頭在中州為非作歹,就沒讓他進滄洲學院讀書,而是將他送去外地求學,希望這樣一來可以讓兒子做人做事都本分一些。

可王英俊從小被人恭維慣了,多虧了他老爹耳提麵命,才強行保持著謙遜的姿態,等到了外地學院,這個也看不起,那個也瞧不上,被老爹約束了多年的王英俊,說話做事都高調得沒邊兒,加上王掌律鞭長莫及,王英俊的求學生涯可是瀟灑快活得很。

可惜好景不長,有人眼紅他過得不錯,就開始給他使絆子,這次回來就是因為有人給他下套,讓他欠了足足五萬元晶。

等一踏上中州城的土地,他就好像感覺到了他爹的威嚴,不敢往家門再走一步,隻好先買點禮物,希望他爹見到了能對他臉色好一些。

正巧他聽到百果酒鋪出了個什麼丹聖,導致那間酒鋪的所有酒一下子全都聲名大噪,於是他便有了主意。

可惜去了酒鋪一看,才發現酒鋪裏邊的酒早就賣空了,那些蜂擁而來的客人們,連展列架上的樣品都沒有放過。

他又想從其他客人手裏高價買幾壇酒過來,可是不管他說什麼,那些好不容易買到酒的客人,連一壇都不願意讓給他。

於是王英俊這才和書童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著,或許正是天無絕人之路,這不就讓他遇上了和百果酒鋪同屬於老猿山產業的富春酒樓。

王英俊帶著書童走到了富春酒樓門口,不顧周圍排隊等候的客人們的異樣目光,毫不在意地將腳邁進了酒樓門檻。

“這位客人,實在抱歉,本店位置都已經坐滿了,要是您不嫌費工夫,可以到外邊排隊候著。”

王英俊打量了一眼對他說話的這位迎客小二,穿的是一件酒樓裏的製式青色衣衫,長相倒還不錯,隻是職業素養不太夠,這腰微微彎著和沒彎有什麼區別?要知道他在上學期間,去外麵消費遇到的那些小二,哪個麵對客人,不是恨不得直接將腰塌下來?

王英俊掃了一眼酒樓大廳,發現果然如這位小二所說,已經是座無虛席了,他當下也顧不得糾正小二的職業素養,隻是小聲說道:“我不是來吃飯的,是來買酒的,你們這最好的酒多少錢?”

小二明顯是常常聽到這種問題,快速回答道:“我們這最好的酒叫做飛天酒,不要錢,不過需要客人在本店消費滿一萬元晶,便能免費獲贈一瓶。”

王英俊皺了皺眉頭,極為大氣地說道:“不就是一萬元晶嗎?我哪頓飯能少了這個數目?不過我看你們這兒實在也沒有空餘的位置了,不如就先把那什麼飛天酒給我拿來,然後再給我留一桌位置,到時候我再來吃這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