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監正點了點頭，認可地說道：“有點兒這個意思，不過這位袁同學還有更讓人吃驚的地方。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是年僅十五歲的築基期修士，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對，這件事吳前輩您告訴過我們。”李院長點頭應道，當時他還以為袁天晴真如她那兩個弟弟說的，是急於求成才用大量丹藥將自己堆到築基期的，誰能想到她很快就用實力打了他們一眾師長的臉，也正是這一次，才讓他深深記住了袁天晴這個名字。
吳監正語氣平淡地繼續說道：“現在不到一年，人家已經和你是同一個境界了”
李院長聽到這話後，回味了幾遍才弄清楚其中的意思，他下意識地想要請吳監正不要開玩笑了，卻想到這位吳監正雖然性子跳脫、行事作風令人捉摸不透，但向來是有一說一，不會說瞎話來逗他們這些晚輩，這才將話咽回了肚子裏。
難道是真的？
不到一年時間就從築基初境突破到了金丹期？
他對著吳監正苦笑道：“如果不是清楚吳前輩的為人，我是打死都不信世上會有這種事情的，不過聽吳前輩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這位袁天晴才像是那位存在要等的人。”
“不，她不大可能是人。”吳監正緩緩搖頭道。
李院長奇怪地問道：“難道她是妖族，是老猿山上的猿猴所化？”
吳監正忍住了一腳將李院長踹飛，然後換個人做這滄洲學院院長的衝動，解釋道：“我從沒有聽說過人可以做到她做的這些事情，並且她所表現出來的，很像是落在實處的人道氣運，所以我大致將她的身份定為人道氣運轉世為人。”
李院長一臉狐疑地想了想，最終緩緩點頭道：“確實很像。”
吳監正見到自己這個驚世駭俗的猜測被人認可，哪怕認可他的人剛才還被他罵作豬頭，他也毫不在意，而是發自內心地感慨道：“我戰戰兢兢守了這麼多年，十分清楚我做的事情倒頭來極有可能隻是一場徒勞，萬幸的是人道當興，事情在這最後關頭終於出現了轉機。”
李院長也正兒八經地說道：“人道氣運昌盛，吳前輩也不必再過多擔心了。”
吳監正點頭道：“確實如此，否則袁同學怎麼可能會處處壓著那龍昊天一頭，如今是袁同學、也就是人道氣運，明顯地占了上風，所以我才讓李院長將學院秘境提前開啟，請袁同學處理掉那個禍害，免得夜長夢多。”
李院長應聲道：“吳前輩，我待會兒就下去安排，不過我聽您說，那龍昊天已經逃出了中州，他是否會在明年開學時回來進入秘境？”
“你放心吧，他一定會來的。”吳監正平靜而又無比確信地說道。因為他經過這麼多年與那個存在的暗中交鋒，已經隱約摸到了它暗中操縱一切所需要的因果規律。
……
現在不是飯點，但富春酒樓門口排隊的客人已經將整條街道站得滿滿當當。
排隊的人甚至都不是些仆從小廝，而都是一些衣衫莊重、談吐儒雅的主家。
所以縱使他們將整條街道都堵住了，也沒有發出一點雜亂的聲音，街道兩旁的商鋪店家與居民，非但沒有從門外擁擠的景象中感覺到紛亂，反而還生出一種置身於風流雅士聚會吟詩作對的風雅場所中的錯覺。
這些排隊等著進富春樓吃飯的客人們，幾乎是人手拿著一冊玉簡雖然上麵的內容他們早就通讀過不知多少遍，但現下這個光景，如果你出門不拿著這樣一冊玉簡，你都不好意思說你是中州人。
為了打發排隊時光，他們當然也會與前後的人閑聊，但都是輕聲細語，所有人的聲音加起來，似乎還比不過酒樓門口正在叫菜的小二聲音來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