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教程上所記載的丹藥都源自隨處可以購得的成冊丹方，袁天晴才會說她師承百家各派。
“在下從瀾洲回來，未嚐沒有衣錦還鄉的小心思，沒想到這麼快就遇見了高人，袁姑娘真是天縱之才啊，唯一可惜的便是在下無法親眼目睹姑娘的大作。”
連波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話中帶有幾分自嘲、感慨與由衷的可惜。
袁天晴掃了一眼蔡大成，對連波說道：“你要想看，買一冊就行了。”
蔡大成被袁天晴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知道自己進入了一種非常尷尬的境地，他既要服從陛下的安排，也不好當麵得罪神秘的袁天晴，隻能偷偷地用一種近乎於求情的目光看著連波。
連波瞬間會意，對袁天晴輕鬆說道：“無妨，既然陛下正在趕往此處，在下當然要在此處恭候聖駕。”
袁天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蔡大成連忙緩和氣氛，“連波現在的身份處境不方便購買煉丹教程，還得等陛下親自與袁小姐談過，但是以古丹尊的身份資曆，完全不用擔心，大可以買一冊看看。”
“還是等陛下來了再說吧。”
古邱將視線從玉簡上挪開。他知道蔡大成的意思，陛下有意壟斷煉丹教程，雖然之前被袁天晴拒絕，但現在親自動身前來，必定帶了讓人無法拒絕的誠意，連波雖是他古邱的弟子，但更是瀾洲丹宗之人，如果輕易讓他買去，等他離開滄洲返回瀾洲之後，壟斷一事變成了笑話。
他看向袁天晴，將話題轉到了另一件事情上，“沒想到袁姑娘竟是丹藥大才，那不知道對龍昊天煉出的聖血丹有何見解？”
“有毒。”袁天晴口中吐出兩字。
蔡大成好奇問道：“沒想到袁姑娘也是這樣想的，隻是我與連波都無法準確證明。”
提起此事，連波也神色凝重，“我回中州見了老師之後告知他，我已進入瀾洲丹宗，他便拿出一枚聖血丹讓我分析，我與老師都覺得這丹藥不對勁，不可貿然服用，但無論怎麼分析都找不到確切證據，不知袁姑娘有沒有法子證明？”
古邱與連波都將目光看向了袁天晴。
袁天晴平靜道：“光從丹藥本身是無法證明的，這一點就算是丹草司出手也做不到，不過卻可以由服食者自查，我已經寫清楚，托酒醉仙前輩交給蔡大人了。”
古邱與連波又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盯向蔡大成。
蔡大成點點頭，“確有此事，按袁小姐所寫，龍昊天煉製的所有丹藥都有一種可以感知卻無形無質的邪氣，就是龍昊天口中說的丹藥自發生成的靈性，這種邪氣長期潛伏在丹藥服用者體內，潛移默化下來，會讓服用者的心神被煉丹之人操控。”
“不僅如此，丹藥服用者修煉之時煉化的元氣，也會有一分自動轉嫁到龍昊天身上，不過由於服用者的心神已經被蠱惑，很難察覺到自己每次修煉煉化的元氣在減少。”
“而唯一可以被證明的，便是這一點。”
“隻要丹藥服用者沉心靜氣，運轉一個大周天後，自己就能感覺到煉化的元氣比以往少了一分。”
古邱皺起眉頭，疑惑問道：“既然蔡大人已經知道，那為何不公示出來，反而讓那龍昊天繼續這等近乎邪魔外道的行徑？”
“是袁小姐說的，她說現在受害者太少，就算公布出來並查證清楚，也沒辦法給他定下多重的罪刑，倒不如等他多賣出一點，到時候把他抓進禁靈大獄，一下子關個十年八年的，也沒有人敢質疑求情。”
蔡大成說完之後，覺得似乎有損袁天晴的形象，“咳咳”兩聲，又補了一句，“當然，本官也是非常讚同這種做法的。”
“嗯，確實如此。”連波極為讚同地點了點頭，“可惜無法找到更為明確的證據，不然像他這樣，以煉丹手段行傷天害理之事，就該一殺了之。”
眾人談話之時，蔡大成突然心頭一動，主動將護城大陣開了一個口子，他抬頭望向天上，神情肅穆，“陛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