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青年行禮道:“後生連波,感謝蔡大人掛念。”
他臉色怔了怔,然後驚歎地問道:“當真是你?三十多年前,你不是已經乘船跨海而去了嗎?而且你的容貌,好似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連波抿了抿唇,然後笑著作答道:“我去往瀾洲後,拜入瀾洲丹宗,自己鼓搗出了一枚駐顏丹服下,所以相貌已經定格在年輕時候,此番回來是看望恩師。”
聽見“駐顏丹”三字,梅娥和袁奉都眼前一亮,打量起連波俊美的容顏。修煉中人,隨著修為日益高深,肌膚會愈加嫩白緊致,但唯獨抹不去歲月在上麵留下的痕跡,而駐顏丹能夠將服用者的容貌定格在服下的那一刻,不知是多少女子修士夢寐以求的丹藥。
“瀾洲丹宗?”蔡大成倒吸了一口涼氣,“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啊!”
他將視線轉向古丘,“古丹尊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呀”
古邱聽到此話,半點也不矜持,撫著胡須暢懷笑道:“連波一回中州就直奔學院,找到我這個老頭子,說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下,等和我好好喝頓酒再說,這不我立刻帶他來百果酒鋪。”
“哈哈哈,闊別數十載師徒再相見,本就是值得慶賀的事情,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師徒敘舊了,正好袁小姐也在此處,要買什麼好酒盡可找她。”
蔡大成指著袁天晴說道。
連波行禮道:“袁姑娘便是百果酒鋪現今的掌櫃?你家鋪子裏百果釀,真是讓連波在瀾洲想了好多年啊!”
袁天晴點了點頭,淡淡笑道:“多謝道友稱讚,你與古教習進鋪子裏選酒吧。”
二人進了酒鋪,連波當即要了十壇百果釀。
古邱這個當師父的也不甘示弱,讓梅娥從二樓,拿了十壇尚未裝瓶的白酒。
師徒二人爭搶著付錢,還是袁天晴過來說這頓酒就由她請。
“連波道友從瀾洲返鄉,古丹尊也是深受學子敬仰的教習,這頓酒就由我老猿山做東了。”
她本想提醒二人飲酒適量,但想到他們這是三十多年的久別重逢,二人又都是結丹期修士,就算把這二十壇酒喝光,也就是大吐一場,然後運轉元氣消去酒氣,便又是沒事人一樣,就沒有出言掃興。
古邱與連波推辭半天,還是梅娥把小臉一板,說如果再執意付錢就是看不起她家小姐的好意,那這酒她就收回去不賣了,二人怔了怔,這才各自收回元晶,連連道謝。
二人出門時,看見大門旁邊擺攤的袁奉,都不由好奇地走向長桌。
“煉丹教程?這位道友,請給我來一冊。”
不愧是出自瀾洲丹宗的煉丹師,財大氣粗的連波,問都沒問詳細情況,就掏出元晶要買一份。
“不可!”
不遠處正在與袁天晴閑談的蔡大成,聽見連波有意購買煉丹教程,連忙出言阻止。
這下不隻是連波,就連擺攤的袁奉都疑惑不解地看著蔡大成。
連波好奇問道:“可是蔡大人也想買此教程?那連波買下送給大人就是。”
蔡大成麵色尷尬,擺手道:“並非如此,這份煉丹教程我之前已經買過一冊。”
“哦?”連波瞥了一眼長桌上孤零零擺著的那冊玉簡,隱約有些明白了,放低聲音,臉色神秘,“蔡大人,可是這玉簡內容有何不妥?”
蔡大成連忙搖頭道:“切莫誤會,這冊由袁小姐撰寫的煉丹教程通俗易懂,卻又精妙絕倫,十萬元晶的價格,讓我覺得撿了一個天大的漏。”
連波更加不解了,“如果是這樣,蔡大人為什麼要阻止我?”
蔡大成躊躇了半天,終於解釋道:“陛下看過這冊玉簡之後,有意將刊印售賣的權利收於朝廷,剛才我提出來卻被袁小姐拒絕了,便傳信回稟了陛下,按照傳信錦帛所示,現在陛下正在動身趕來中州。”
連波與古邱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震驚。
二人確定蔡大成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說謊,所以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袁天晴。
“感恩道友師承哪位高人?”
連波吞了吞口水,話語神情中明顯露怯。
袁天晴平靜說道:“師承百家各派。”
她撰寫這冊煉丹教程,無非是將各類基礎丹方與殘缺古方,以強大神識推演成目前最優的丹方,再細致寫出煉製每一爐丹藥的每一個步驟,例如先取某種藥材幾克,加熱幾息,再將多少份量的其他藥材用何種手法置入丹爐,用幾分火溫加熱幾刻幾息幾點,如此種種,不一而足。隻要嚴格做到煉丹教程上記載的步驟,開爐煉丹,出爐的丹藥最次也是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