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還向張富春咧嘴一笑。

下到一樓,小孟話有所指道:“富春酒樓,小爺還不稀罕!哪裏找不到個吃飯的地兒?不過飛少,若是吃飯時少了百果酒,嘴裏總覺得差點滋味。”

溫鵬飛真想一巴掌扇飛小孟,不過他知道,想要建立自己的人脈勢力,吃喝上的花費必須大方,養一群酒肉朋友就像養條狗一樣,你若是一天不請他吃飯,他就能反過來咬你,甚至比其他人更狠。

是以他暗中捏捏口袋,停下腳步,看向一樓桌案後滿架子的酒釀。

溫鵬飛要了兩壇百果釀,掏出身份玉牒付了一千元晶,心裏疼得滴血,不過嘴上卻還逞強,“要不是看在姓張的和山門有幾分情分,真當我稀罕帶朋友到這裏來。”

小孟見有酒喝,笑容滿麵道:“是是,飛少來此,不知給富春酒樓帶來了多少人氣,姓張的忘恩負義,咱們大不了另捧別家酒樓,到時候他隻怕要哭著喊著求咱們回來。”

溫鵬飛扯了扯嘴角,內心苦澀,母親對於自己兄弟二人的修煉需求是有求必應,至於錢財卻從不多給,不說袁天晴會不會把此事告到老不死那裏去,光說今後的吃喝開銷,這下都成了難題。

酒樓二層的客人看見樓下那幾個吃白食的灰溜溜遠去,都有些意猶未盡,邊聊邊回了自己房間。

袁天晴微笑看著張富春——這位完全信任自己、或者應該說是信任自己母親的廚子,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這方,根本都不需要選擇。

她笑道:“張叔,我這就再去一趟酒鋪,以後酒鋪與酒樓的來往,不用再糊裏糊塗。至於這幾日,我和梅娥需要住在這裏,還得麻煩你帶梅娥安排一下。”

“晴小姐跟我老張客氣什麼,我巴不得你常住在這兒呢!”張富春壓低聲音,“我跟鄭密來往不多,談不上多少了解,隻是看不太清這個人。”

“嗯,我知道的。”袁天晴點了點頭,又揉了揉梅娥的頭,“小梅,你在這裏把住處安排好,等我回來。”

梅娥立刻精神振奮,拍著胸脯保證道:“是,小姐放心!”

袁天晴將要下樓,卻聽到有人在喚自己。

“袁小姐請留步,我家少爺肖龐誌有幾句話,想請您聽一聽。”

袁天晴轉頭看去,是一位老者站在一間雅間門口,雅間內正是沐漪拉皮條的對象。

袁天晴大步進了門,並未坐下,直直看著那個又白又胖的肖家少爺。

老者先前就得了少爺的授意,為了避嫌,仍舊站在門外,也不關門,隻是布了個隔絕聲音的法陣。

肖龐誌被袁天晴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臉頰,心中暗喜:果然我長得也不算差勁。他一個勁兒道:“袁小姐請坐,請坐。”

袁天晴麵無表情道:“不必了,反正就幾句話的功夫,肖少爺請講吧。”

肖龐誌想了想,也站起身,一邊觀察著袁天晴臉色一邊小聲道:“袁小姐想必知道,我家老頭子亂點鴛鴦譜,想撮合我和袁小姐,不過我早有意中人,並且這輩子隻會喜歡她一個,所以咱們以後,就算是普通同學,袁小姐意下如何?”

袁天晴自然不會打擊一個小屁孩的真心喜歡,隻是點了點頭,說了聲“可以”,就出了門。

肖龐誌癱坐在椅子上,長呼了一口氣,有些傻眼。

他此前早在心中模擬過這番對話,擔心萬一這位素未謀麵的袁小姐是個認死理的,鐵了心要遵守長輩定下的媒妁之言,對他死纏爛打,那可如何是好?

他甚至已經做好準備,將自己那位連老頭子都不知道的真心姐姐名諱說出來,以表自己絕不是隨便找個理由,而是真的心有所屬。

可他不知道的是,少年沒來由的喜歡,如何能藏得住,肖巨富若不是早就發現他的異樣心思,如何會突然讓他進學院?還不是為了讓他遠離那位駐顏有術的“姐姐”。

……

袁天晴重新來到酒鋪,告訴鄭密,以後酒樓不會從此處拿酒給白給溫家兄弟二人,所以之後若有交易,與其他生意一樣,貨款兩訖便是。

鄭密連連道謝,說不愧是大小姐,才來一天,就為他解決掉了天大麻煩,以後在大小姐的帶領下,必定會蒸蒸日上,收益更上一層。

袁天晴不置可否,臨走時說自己會不定時來查賬,鄭密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