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 內傷,隱憂(1 / 2)

張若晨這一早上的課上得不怎麼順心。

前兩節英語課雖然同學們都聽得很認真很來勁,就連三個一向對英語深惡痛絕的死黨都興致高昂記住了十七個句子,可對他來說,除了知道假期裏有過一麵之緣大概可以算朋友的Sunny很有想法很有膽量之外,幾乎一無所獲。在他的計劃中,英語課屬於機動時間,如果老師講解題技巧什麼的就聽一聽,如果講時態詞組之類的東西就複習其它的。可管晴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實在讓他不好意思低著頭去幹別的勾當。

僅僅這樣也就罷了,偏生三個死黨像打了雞血一樣表現得異常活躍,往常一遇到老師提問就把腦袋往桌子上貼的他們似乎恨不得站在凳子上以引起注意。於是全班同學就聽到新來的管老師叫“張若晨旁邊的同學”、“張若晨後麵的同學”、“張若晨後麵旁邊的同學”來回答問題,最後的結果就是他這個悶聲不響的人引起了最多的注意。

好多人都沒搞懂,為什麼新來的英語老師會對張若晨另眼想看。從姓氏上很多人都猜到管晴應該與校長有親戚關係,甚至有可能就是校長的女兒,畢竟秦州姓管的人並不多。而張若晨跟校長家絕對沒什麼瓜葛,這一點大家同學兩年自然很清楚,所以更讓人費解。親緣論往往是國人理解非正常現象的最好解釋,高中生也不能免俗。

張若晨對此隻能苦笑,他知道主要還是因為過去的自己太過尋常了,學習也好、文體也罷,就連搗蛋闖禍這種事都拿不出手,這樣的學生被老師關注,自然讓人覺得不合常理。要說最出彩的事情,恐怕還是假期補課時與葛健彪衝突的那回。後來葛健彪調走,全身而退也就不那麼神奇了。

另一個意外就是悍妞給的藥丸吃了後有嗜睡作用,從微有倦意到昏昏欲睡,後兩節數學課時張若晨感覺眼皮沉重勝過泰山,盡管程寶泉在旁邊時不時拿胳膊肘捅他幾下,最後還是趴在課桌上睡著了。程寶泉抓住他脖子使勁晃了幾下把他給弄醒了,但這動作有點太大,講台上的李繼來看到就調侃道,張教(覺)主,你這是黑白顛倒在練乾坤大挪移吧?同學的哄笑聲中,張若晨好不尷尬,不過這倒讓他清醒起來,總算到放學再沒睡著。

中午放學往外走的工夫,三個死黨還拿“教主”名號跟他打趣,說這外號很威風,以後就叫張教主吧。張若晨說滾蛋吧你們,出了校門朝西走去。沒走多遠,旁邊響起自行車鈴清脆的聲音,側過頭見是管晴。

“Hello!”新老師向他打著招呼下車推行,“我們好像同路。”

“你不住學校嗎?”張若晨很是意外。

“我在電纜廠小區住。”管晴隨口解釋了一下,問道:“你覺得我早上的課講得怎麼樣?”

“很不錯。”張若晨說道。見她臉上的神色似乎並不滿意這種客套話,頓時有些明白了,一個沒有教學經驗的新老師,采用的又是非傳統的新式教學方法,大概心裏頭也沒有底,需要從學生那裏得到一些反饋信息。便又說:“同學的學習積極性明顯提高了,內容也容易被記住。”

“真的嗎?”

“當然!”

管晴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微笑,說:“這樣說,我做得還不錯嘍!”

張若晨見她這會一點老師的樣子都沒有了,開玩笑道:“希望你繼續努力。”學生對老師說這種話,大概也是三中曆史上第一遭。

“我會的。”管晴說完又看向張若晨,“能告訴我你的英語卷麵成績為什麼那麼差嗎?”

“這個……”張若晨覺得還真是不好解釋,幹脆很直接回避,“我可以不說嗎?”

“好吧,希望你下一回能考好一點,這樣我會有更大的機會繼續當老師。”

“你準備一直當老師嗎?”

“至少我現在很喜歡這個職業,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張若晨覺得管晴的思維方式有些西化,也不知是早就如此,還是在外留學時的改變。校領導、賀老師他們對管晴授課的方式是否讚同還很難說,恐怕會覺得有些不靠譜吧。不過同學們倒是挺歡迎,再說由一個喜歡當老師的人來教課,總比那些純粹當成工作來做的人要強得多吧。

管晴又說:“這樣上課,備課其實挺累的。萬一哪天沒了靈感,就隻能照本宣科了。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幫幫我。”

張若晨有點發愣,說:“這個我大概幫不上什麼忙,你知道我功課很多,估計沒什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