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嚴冬(1 / 2)

( ) 後來每天都會收到清秋的兩條短信,早上一條:“早上好,我已在上班的路上了,今天天氣不錯,早上的陽光總是讓人心情舒暢。現在還沒起床吧!記得吃早飯。”晚上一條:“我下班了,這一整天忙得我焦頭爛額,路上風很冷,還好我有羽絨服,不然就慘了。提前說聲晚安,我睡的時候你早就睡著了,到時候就來不及說了。”有這麼一個人每天發來問候,不是戀人,也從未說過彼此是朋友,但總能感受到她的關心,對於蒼白的生活來說,這的確是一種莫大的幸福。這時,手機套餐中的100條免費短信總算有了用武之地,不必等到月末的時候清零了。

無聊的時候總是會找一些事情來填補閑散的時光,比如那些體育器材,或者桌子上的電腦,或者是床頭擱置的吉他,每一種都是打發時光極好的選擇。順手拿過那把橘紅色的吉他,腦子裏沒有樂譜,沒有思維,全部如同冰封世界。我努力的想,想讓自己記起些什麼,哪怕是最簡單的一個和弦也好,但沒有人可以給我靈感,手指輕輕拂過琴弦,竟然不知不覺中撫出幾個熟悉的音符,琴聲初露心頭竟微微一顫,手指觸動琴弦,心裏這根琴弦亦隨之悸動。好久不敢聽這首曲子了,竟然會在這再次聽到,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還記得第一次聽這首曲子時是小提琴版的,清新柔婉,優美流暢而又飽含憂鬱深情的旋律深深的觸動了我的心靈,自此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這首曲子,也不知道這曲子陪我度過多少個不眠之夜,我想隻有星星記得了,楓葉紅了,楓葉飄零,看滿山紅葉感慨萬千。鳳凰花又開,也不知道開過多少春秋,見證了多少日出日落,看慣多少悲歡離合,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再也不敢聽這首曲子,竟在今日又聽到這曲子的小小片段,為何會如此作弄於我,滄海桑田,人世變遷,轉眼已在蹉跎濁世枉存多年,如今再次享受那段溫存,清須蒙雪童顏易老,不變的仍是那優美的旋律。即已蒙塵許久,就繼續塵封吧,何必擾那一份寧靜……

扔下手中的琴弦,不敢再去觸摸。

瞧著電腦中的日曆,一年一度的光棍節馬上就要到了,這是知曉光棍節這節日之後度過的第四個光棍節了,每年都一樣卻又有些不同,因為周圍擺脫光棍和重回單身的人每年都在變化著,今年也不例外,這麼重大的節日,如果不在空間說說裏慶祝一下那是說不過去的。“節日快樂,N年之後告別單身!”這說說剛發出去沒多久就得到好友的回複,是沫哥,看來沫哥生活也是單調得很啊!沫哥說:“就在今天就在今天……哈哈。”這讓我想起李連傑主演的《霍元甲》,裏麵的老乞丐操著一口流利的方言對霍元甲說:“霍元甲,嘛時候你能成為津門第一啊?”霍元甲說:“你說呢?”老乞丐說:“就在今天,就在今天。”估計沫哥很喜歡這部電影。在回複欄裏,我寫到:“昨天今天明天天天舉杯獨飲……去年是年來年年年望月思卿……別單談何容易。”

光棍節其實是變相的情人節,光棍節這天大街上閑逛的大多都是情侶,作為單身男孩或者女孩一般都是宅在宿舍裏打遊戲或者蒙頭大睡的,這樣特殊的節日誰願意去大街上眼見著別人成雙成對享受那種刺激呢!都說這個世道最不會傷人心的就是基情,看來這話一點沒錯,宿舍這幫已經告別單身的哥們兒這天都沒有出去和女朋友約會,一幫人在宿舍裏打開電腦進入遊戲世界,大家玩的很嗨。今天線上人特別多,匹配起來也就異常容易,各種八百分水平的路人隨處可見,於是殺敵就跟割草一樣,那種愉悅是很難用語言表達的。中午小元給我們帶的飯,簡單的吃了幾口,大家又開始廝殺起來。這一整天殺的是天昏地暗,連外麵的陽光都沒來得及去欣賞,對麵宿舍的女生比我們也好不了哪兒去,看她們在宿舍看了一整天韓劇,估計也是不想去受那刺激吧!有這幫哥們兒在一起,光棍節也就不再顯得那麼冷清,反倒是有點兒樂趣了。

天氣一天一天變得冷起來,不知不覺間已有地方會看見冰的存在,我知道雪離我們已經不遠了,每年的第一場雪都會讓我感慨很久,看窗外的雪花飄落,《七月》成為必備的樂曲,那一年的大雪中,你輕輕敲我的窗,告訴我你堆的雪人,很像很像我的模樣……相信會有很多人在此刻聽到這首曲子會留下淚水,不知是感動還是嫉妒,若是此生能夠經曆樂曲中的畫麵,哪怕隻有一次,也就無憾了。雪花飄落天際,孩子是這畫麵唯一的主角,溫馨的小屋裏我一個人坐在窗前欣賞天工造化,窗玻璃上結起漂亮的冰淩花,杯子裏的紅茶冒著熱氣溫暖我冰冷的雙手,孩子突然出現在窗玻璃的那邊,就像一幅相框,美麗定格成永遠,窗玻璃傳出她手指輕叩玻璃的聲音,熱氣從她麵前飄過,恰似霧裏看花。這場麵曾不止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有時是在現實中的幻想,有時是在沉睡中的夢境,無論是哪種境況,畫麵總是那麼清晰,以至於我會以為那就是真的。下樓,走在積雪覆蓋的校園,清晨,足跡很清晰,淺淺的一兩行延伸的很遠。在空曠的雪地上留下自己的一行足跡是每一個童心未泯的孩子必做的,看著自己的足跡留在空無一人的雪地上總是會得到一種滿足感,就像宇宙中的拓荒者,更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樹林的積雪很深,踩上去軟軟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這時候我才真正覺得自己還是個小孩子,隨手撈起一捧雪,攥成雪球,向著遠處的白楊擲過去,吥!雪球破碎,白楊上留下一個雪點印記,如此循環往複,又跟孩子似的精力無限了。樹枝上積雪掛了許多,用力踹一腳,積雪紛紛落下,又跟下了一場雪似的,如果這時候身邊有一兩好友那就更好了,隨意攀談,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踹一腳旁邊的樹,然後快速跑開,看他們在落雪紛飛中狼狽不堪的樣子真是終生難忘的一大樂趣。漫步雪地,我會想起遠方的孩子,此時的她不知過得怎麼樣。天涼了,是否照顧到自己的溫度;生病了,是否會有人捧上一杯熱水;想去外邊走走,是否會有人陪她一起在雪中漫步。我想此時的她若是在雪中,肯定和我一樣獨自一人,或許她也如同我一樣用攥好的雪球擲向某一棵樹,或者她也會調皮的踹身邊的一棵小樹然後快速跑開,也許積雪會落在她的頭上,弄得自己一身狼狽。也許她還會一個人去堆雪人,塑成一個人的模樣。這隻是我的想象,一個孩子模式的想象,也許我所想象的這些全部不會出現,孩子在成長,也許她早已以一個成人的眼光看待自己的生活,至於那些與雪有關的遊戲早已放在青春紀念冊裏塵封,隻有我還停留在原地,傻傻的像個無助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