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半個月的修養,張凱的身體基本上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了,看著身體一天一天好起來的張凱,看在眼裏的楊雅心裏十分的高興和欣慰。
隻有張凱自己才明白,這些天除了將養身體外,他還必須的小心翼翼的,避免穿越者的思維和某些動作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而引起楊雅和狗蛋的驚奇,古人隻是在見識和預知上沒辦法和穿越者相比,可不代表古人傻,某一穿越者來了就巴拉巴拉的,會被人當做精神病浸豬籠的。
“雅姐,我去抓幾條魚,咱們中午燉魚吃”張凱拿起靠在牆邊上的魚叉,對著正在縫補的楊雅說道。
“那你要小心一點,早去早回向…”放下手裏的針線活,楊雅囑咐道。
看著楊雅像一個小妻子一樣的囑咐,張凱的心裏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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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崇政殿裏,後金大汗皇太極坐在椅子上麵用手撫著額頭,思索著什麼,他臉上棱角分明,剛剃過的頭頂在燈火下反射著亮光,腦後的小辮垂在胸前右邊,左手輕輕的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幾名侍女遠遠的站在一旁。
自努爾哈赤被袁崇煥擊斃以來(有一說是病死),皇太極登上汗位,後金的周邊形勢不斷的惡化,麵臨的形勢十分嚴峻,外部處境孤立,受到明朝的關寧軍、蒙古的林丹汗和朝鮮的包圍,尤其是在朝鮮活動的東江鎮,在統帥毛文龍的指揮下,不斷的騷擾後金,而在後金內部由於貴族分權勢力的矛盾,衝突日益嚴重。
天命六年初入遼東之時奴爾哈赤還不算窮凶極惡,還承認部分遼民的自,由民地位,但他為了解決女真的居住問題,讓其與漢民合戶居住,結果原來的房東毫無意外的變為了房客的奴仆,甚至包括妻子兒女也同樣為奴,使得後金與漢人的矛盾在最底層就尖銳對立,遼民一貫民風彪悍,不願忍受奴隸的地位,反抗和叛逃都激烈起來。
同年奴爾哈赤為防止漢民叛逃,強行遷移沿邊和沿海漢民,違者即殺,而且既不安排好沿途食物住宿,到了也無足夠田地和房屋分配,使得無數遼人死在遷移途中,仇恨繼續擴大,遼人的抵抗更加激烈。
到天命九年,奴爾哈赤疑似失心瘋,他麵對漢人的反抗毫無辦法,失去了最後的耐心,連下九道命令殺無穀之人,漢人每人口糧不足六七金鬥者(後改為四鬥),一律捕殺,他聲稱“視無糧者為仇敵,彼等之中有我何友”,已經毫無思維邏輯可言,到後來更加幹脆,理由都不要了,“分路去,逢村堡,即下馬斬殺”。
這幾下折騰之後,漢人已死大半,剩餘的人惶惶不可終rì,逃往遼西或遼東海島的更多,看到還有人要頑抗,奴爾哈赤接著就再來了一次甄別,這次甄別就更加要命,連女真人有隱匿也要獲罪,甄別下來,剩餘漢民又死掉大半,原來遼東所有秀才生員中,活過甄別的隻剩下三百人,便可想見屠戮之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