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搖了搖頭“已經吃了熬的藥了,要是不能醒過來,那也隻能聽天由命了”,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自製的‘醫用器材’放入布包裏。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姐姐看著眼睛緊閉的張凱,喃喃的說著。
“雅姐,郎中的診費呢”一個大概有十一二歲的孩子,拉著這個少女的衣角小聲的說道。
“啊哦,診費…”她沉默了一下,明白已經是身無分文的他們沒有什麼能夠抵押的東西了,默默的緩慢的從手上拿下來她母親留給她最後的東西,這是一個青色之中帶點紅色的手鐲,雅姐拿在手裏摩擦了幾下,看到躺在炕上的張凱,她咬了咬牙。
“郎中,這個東西你拿著”聲音之中帶著點顫音,把手鐲遞了過去。
白秋伸手就接了過來,眼中的貪婪一掃而過,“那好吧,你這個東西也不值幾個錢,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說著打開了布包“這裏是三副藥的用量,隻要照著剛才的那一副的方式煎熬,就可以了”,他背起布包轉過身,用手指了指張凱“他要是還有什麼事情,就讓人去叫我”,說完告辭離去。
雖然不能說話,可是在最後的對話,張凱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暗暗的咬了咬牙,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身體就是動不了,可是他的努力也沒有白費。
“雅姐,快看,小豬哥出汗了”在一旁留意張凱動靜的小男孩,一臉驚喜的向身旁發呆的雅姐彙報著。
這個小男孩是張凱他們逃離遼東的時候在路上撿的,當時在大路旁瑟瑟發抖的小不點,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少,他父母沒有給他起名字,隻是知道這個孩子姓劉名狗蛋。
發呆中的雅姐,被狗蛋的喊聲給驚醒了,她轉過頭看著滿頭大汗的張凱,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神態,可是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裏流了出來。
連忙的用手擦去淚水,用濕布擦了擦張凱臉上的汗,然後在水盆裏洗了洗,疊成一個長方形的小塊,放在了還有些發燙的額頭上。
“咳咳……咳……”躺在床上的張凱連連的咳嗦,然後把眼睜開了一個小縫,也許是剛才的著急耗盡了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一般,轉過頭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雅姐,小豬哥怎麼又睡了過去?”狗蛋有些擔憂的問著身旁的雅姐。
“沒事,能醒過來就是最好的事情,走,咱們出去熬藥去”雅姐拉著狗蛋走出了茅草屋。
在外麵也隻是一個有些舊了的瓦罐,支架在了三個差不多大小的石頭上,看著石頭周圍有不少的地方都被煙火熏得發黑,有一塊石頭上都有了一個不算很大的裂縫,在此地生火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
雅姐首先在裏麵添了一些水,把白秋留下的一包藥緩緩的倒入了瓦罐裏,點燃撿來的柴火,慢慢的熬著藥,不多時一股藥香味彌漫在了茅草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