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弄錯了因果關係。”宋緣提醒。
梁詩卻搖搖頭:“你一出生就被親生父親指使人調換,不是我也會有別人。這個因不在我身上!如果你我沒有調換,我才是宋緣,你所享受的來自奶奶愛,原本就是我的!而你的親生父親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就算在梁家長大,也不會得到幸福!你毀了我在梁家的幸福,又搶走奶奶的疼愛,你還說你不是惡魔?”
宋緣捂著額頭,忽然很無語。
不是因為她被梁詩的詭辯說服,而是她發現,梁詩真的特別相信那些話。
她不像是為了挽尊,而是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說的才是真相。
這種人,再怎麼跟她擺事實講道理都沒用。
因為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
“不要用你狹隘的思維來幻想我的人生,同樣的環境,有人能走出來,有人卻隻能困死在原地,你沒有經曆過,不代表‘你上你也行’!”雖然無語,但不能白白被罵。
梁詩淒然地笑了笑:“你是贏家,你就算說太陽是黑的,也會有一大堆人認同你。我輸了,所以沒有人相信我。”
“我隻是好奇梁景山的死因,如果你叫我來,隻是為了講一堆歪理邪說,那我真的沒空陪你發瘋。”
第一稿論文不及格,易教授標了不少問題,讓宋緣重新寫。
“梁景山就是死於意外。”梁詩永遠也不會承認這件事和她有關。
“你遛我玩兒嗎?”宋緣不相信是意外,但她相信,梁詩不想說。
這更從側麵證明,梁詩一定做了什麼。
梁詩丟過來一塊四四方方的錄音設備:“這是梁景山的口述遺囑,他的財產就你和梁訓分,算是我還你的情。”
那天如果不是剛好遇見宋緣,自己現在一定會更糟糕。
宋緣可恨可惡。
梁謙比她更可恨可惡!
那天醒來後,她才漸漸明白,自己和梁謙姐弟情,其實深深地根植在梁景山的寵愛裏。
一旦沒有了梁景山的寵愛,姐弟情就會瞬間枯萎,再不存在。
梁詩沒有參加梁景山的葬禮。
她給宋緣留了一個新號碼,說如果需要出庭作證,可以給她打電話,其他事就不要煩她,她不參與,也不會說。
梁景山沒有被葬在翁成賦的墳墓旁邊,兩人甚至沒有在同一個墓園。
不過,人走茶涼。
沒有關心這個。
葬禮後,律師開始按照法律分配遺產。
梁景山的口述遺囑經過鑒定、又有私人助理、護理人員、梁詩的簽字後,具備法律效力。
關荷與梁謙被剝奪繼承權。
不過梁訓沒有把事情做絕,給了一些安家費,加上關荷本身的資產,也足夠母子倆生活。
隻是過慣了好日子,生活標準瞬間下降,母子倆還是鬧騰了一番。
梁訓尊重關荷,是因為關荷的確沒有對他做過任何過分的事,但對後媽喜歡不起來也是事實。
關荷安分還好,梁訓會保持尊重。
可一旦觸及底線,梁訓也不會手軟。
被敲打後的關荷終於認清現實,不再挑釁,並將希望寄托在梁謙身上。
梁謙被人忽悠了幾句,就以為能和哥哥一樣,自己闖出一片天地,沒想到投出去的錢打了水漂,關荷心痛不已,緊緊握著剩下的錢,不肯再讓梁謙揮霍。
兩年後,關荷給梁謙找了個後爸。
家底雖然不如梁家,好歹餘生有靠,就是原配那些孩子心眼太多,一不小心就會掉坑裏,弄得她心力交瘁。
她忍不住想起了梁詩和梁訓
同樣是當後媽,給梁詩、梁訓當後媽就特別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