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當初知道自己不是梁家的孩子,她也沒有現在這種像是被吊在深不見底的懸崖上的恐懼。
二十多年了,直到現在,她才知道梁景山是個什麼樣的人。
盡管按照她的法律儲備,這樣的案子其實隻是罰款的事,最多判幾個月。
可她不願意讓自己牽扯上官司。
她害怕被圈子裏的人笑話,說她親生父母是勞改犯,生的孩子也是犯罪分子。
到時候,恐怕連吳晗都要放棄她!
梁詩隻能安慰自己:不過是個小公司,沒有就沒有了,反正也不賺錢。
可是,被尊敬崇拜了二十多年的父親威脅,梁詩還是忍不住傷心失望。
說好的,我永遠是你的女兒呢?
血緣就那麼重要嗎?
梁詩希望從吳晗哪兒獲得一點安慰,誰知吳晗接到電話,像是火燒眉毛了一樣,沒說幾句就掛了。
後來,她才知道,吳家的公司出了不小的問題。
時間匆匆,轉眼就到了3月。
宋緣該去讀書了。
墓葬空間裏的白光也終於像是消耗幹淨了一樣,慢慢暗淡下去。
醫院給宋緣打電話,說蔣歡醒了。
宋緣很開心,立刻殺到醫院。
蔣歡一看見宋緣,就像是溺水的人看見浮木,忙抓住宋緣的同時,眼淚也留了下來:“我感覺我被關進了一個黑屋子裏,我能聽見你的聲音,可怎麼都出不去,我好害怕嗚嗚嗚……”
宋緣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道:“沒事了,壞人都被抓起來了!”
蔣歡哭了好久才緩過來,又問她父母知不知道。
宋緣說:“幸好阿姨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我讓人模擬了你的聲音,說在這邊遇見一個老師,最近要潛心學習。”
“謝謝你啊,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蔣歡真誠道謝。
雖然她不清楚宋緣是怎麼救她的,可就憑司空靜將收尾的事跳過自己交給宋緣,她就知道,有些事宋緣能做,但自己做不到。
蔣歡給蔣媽打電話,哭著說自己太笨了,老師教的好多都聽不懂,雖然是謊言,但她哭地特別傷心。
蔣媽安慰她:“沒關係,你們高中老師不是教過‘術業有專攻’,可能你就是恰好不適合學那些,你要是遇到適合的,一定學得特別快!比坐火箭還要快!”
蔣歡笑出了鼻涕泡。
蔣歡的事一了,宋緣也將那隻無法再發光的筆送到明昭那兒,由他轉交給有關部門。
鳳籍那邊,終於找到他故意破壞廣告牌,致人受傷的證據,經公訴,被判處了三年有期徒刑。
而付玉輝拿到寶貝筆以後,準備再度施展神通,迷惑他人心智,逃出生天時,卻發現,他畫的符根本就是廢紙,起不到任何作用。
付玉輝的精神信念瞬間崩塌,叫嚷著“不可能”、“我有神通”之類的話,醫生診斷後,說他有妄想症。
宋緣的博士生生涯比較痛苦。
因為易教授說她應該休養地差不多了,為了挖掘她的潛能,經常給她開小灶。
宋緣:真是沉重的師生情啊!
所以,當明棠打電話讓她過去參加父母的周年紀念時,她立馬收拾行囊跑了。
易教授:你忘了,我也會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