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上了幾道前菜後，端來主菜。
宋緣剛好生理期，第一道開胃冷菜沒動，就喝了一口湯，身體有點不舒服，幹脆靠在椅背上，姿勢慵懶。
和對麵腰背挺直，用餐巾輕輕往嘴邊印的顧葳蕤形成了鮮明對比。
顧葳蕤眉頭皺了皺：“宋小姐剛剛在翁家，也是這樣的儀態嗎？”
顧葳蕤心想，幸好沒定大廳的位置，不然被其他食客看見，自己也丟臉。
“沒有啊。”這不剛開始疼嗎？
因為沒疼到頭暈、想吐的程度，宋緣也就沒有吃止疼藥。
每次她都會想，為什麼徽烈皇帝沒有留下調理痛經的神奇藥方？
顧葳蕤：你就是故意針對我？
“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宋緣提醒，一會兒服務員該送下一道菜了。
說是主菜，量也不多，牛排還帶血……
宋緣知道這是別人的餐飲文化，但她在古代見過山匪的廢墟，裏麵掛了幾條不知名的長骨頭令人浮想聯翩，她是怎麼著也吃不了帶血的東西。
宋緣：哎！這個顧葳蕤，請人吃飯居然提前點好菜，也不問問別人有沒有忌口，用餐禮儀到底是學了還是沒學？
“聽說梁訓要回來了？”顧葳蕤說的“回來”不僅僅是人回來，還是進集團，擔任要職。
“對。”
“梁景山不會輕易放權，屆時難免父子相爭，有心人往往能趁機為自己謀求利益，梁家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此便宜了外人。”
“那又怎麼樣？”宋緣暫時不清楚顧葳蕤的立場，“梁家也不是到這一代才開始爭的，就算有心阻止，也無力施為。”
顧葳蕤放下刀叉，身體微微前傾，看著宋緣的眼睛，聲音平緩，卻極具誘惑：“那你有沒有想過，避開爭端，讓梁訓直接成為集團的話事人？”
宋緣略感意外，可聯係到她上次為了驗證梁詩的血脈，不惜將梁景山掩藏的秘密透露出來，又覺得她有這個想法很合理。
顧葳蕤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和梁景山的父女情。
甚至，隱隱含了幾分報複的心理。
今日約宋緣出來，隻怕是想尋求合作。
但宋緣並不知顧葳蕤為什麼恨梁景山，這樣的恨究竟值不值得去冒險，又或者，這是顧葳蕤和梁景山合謀布置陷阱？
沒有絕對的把握，宋緣不會輕易表態，隻說：“梁訓成為話事人，於我有什麼好處？我和他的感情，還沒深到可以共享財富。”
“你若有直接頂替梁景山的心態，我就不敢跟你繼續談下去。”顧葳蕤坐直，“你畢竟是剛剛找回來的，就算他把所有股份都給你，你也壓不住那些元老，反而會讓集團損失慘重，對你、對其他股東都不好。我之所以提梁訓，不僅僅是因為他姓梁，更要緊的，是他有創業經曆，下麵的人不會看輕他，糊弄他。接手梁景山的職位，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顧葳蕤端起酒杯，小小地啄了一口，才接著說：“至於你們以後要不要兄妹相爭，與我無關。我的目標，隻在梁景山！”
“拉下梁景山，對你好像沒有益處。”
“的確沒有經濟上的好處。”顧葳蕤冷笑，“但是，我樂意！”
宋緣的興趣更濃了：“方便開展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