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家一大家子都來了,算是給宋緣撐場子,也有人默默地朝梁詩遞去安慰的眼神。
翁老見宋緣態度堅決,便說:“不改就不改吧,宋老太太養大宋緣不容易,宋緣記她的恩是應該的。”
梁景山不好發作,隻能暗暗瞪了宋緣一眼。
宋緣隻當沒看見。
梁景山的眼神還沒有梁謙凶,不過梁謙被他媽管著,不敢鬧事。
接下來大家開始商討下一件事——合浦珠還、大宴賓客。
“這件事上,詩詩也是受害者,我的意思是,對外說是雙胞胎,因在外地生產,不小心遺失了一個。”梁景山說。
畢竟是培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即便不能助他惡心明昭,從翁家獲取利益,但投入了那麼多的成本,怎麼能輕易放棄呢?
梁妻關荷也笑著攬過梁詩:“詩詩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真讓她們各歸各位,我心裏是舍不得的。”
梁詩紅著眼睛,卻昂著頭滿臉倔強:“阿姨,謝謝你!這麼多年,你對我比對弟弟還要好,我心裏已經把你當成了媽媽。不過我始終不姓梁,也沒臉繼續在這個家裏待下去。我隻是舍不得各位長輩,哥哥、弟弟、還有臨表哥和晚表嫂。今天,就讓我最後再做一次梁家人,以後即便再不能相見,我想……我也不會有遺憾。”
“外婆,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天冷了就多加衣服,不要為了好看就把自己凍感冒,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老太太,裹上棉襖也沒人比得過你!”梁詩忽然抱住林之深。
句句情深、字字不舍。
林之深也沒忍住哭了出來:“外婆舍不得你!你就留在這兒,哪兒也不去!要是有人容不下你,外婆給你撐腰!”
說著,竟然帶著幾分威脅看向宋緣。
宋緣噗嗤笑出了聲:“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可此時,所有人都看著宋緣,仿佛在等她表態。
雖然梁景山口口聲聲說梁詩也是受害者,但大家心裏都門兒清。
梁詩實際上是受益者。
要是宋緣不點頭,梁詩以後恐怕要受她磋磨。
他們大多數對宋緣了解不深,但能從一個窮學生,混到如今小有資財,心眼應該也不少。
加上即將轉到她名下的巨額財產,想要對付梁詩太容易了。
表嫂吳晚笑著給宋緣遞話頭:“妹妹,你看剛剛姑父說‘雙胞胎’的建議,怎麼樣?”
“這個啊,我不太想聊,不如過幾天吧?我那個生發膏的廠子還在籌備中,真的太忙了,頭疼。”宋緣說著,揉起了太陽穴。
翁舅媽說:“今天緣緣回家,是高興的事兒,不要總提掃興的話。她們倆以後到底以什麼名分相處,可以慢慢商量,你就是個表嫂,又不是她親姐姐,別瞎操心。”
吳晚應了一聲,低下頭不說話了。
林之深卻不樂意了:“晚晚和她們是姐妹,都是一家人,怎麼就不能操心了?”
很多時候,吳晚就是林之深的前鋒、側翼、補丁。
翁舅媽教訓吳晚,相當於給林之深沒臉。
“咱們是一大家人,但‘大家’之下還有‘小家’,小家的問題就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您就是太溺愛他們了,才讓他們產生依賴。”翁舅媽笑得不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