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晗搖搖頭,幾個箭步走到中軍大帳前,敏捷的製住幾個衛士,挑簾進了大帳。
“在下蕭晗,參見鎮北公!”
蕭晗清喝一聲,衝著正北正襟危坐的紫袍老者微微鞠躬。
大帳中的三個人都是一愣,還是藍清先反應過來,她驚喜的叫道:“你是……你是……”
鎮北公藍頗凝視著蕭晗,麵沉如水,一言不發,隻是微微皺眉。
站在他身旁的大將賈勇麵色大變,他衝著蕭晗怒喝道:“你是何人?敢擅自闖入中軍大帳!侍衛何在?還不將此人拿下?”
鎮北公微微抬起手,製止氣急敗壞的賈勇,沉聲道:“閣下好俊的身手,不知能否為我夏西所用?”
藍清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她輕啟朱唇,笑盈盈的衝著蕭晗柔聲說道:“大哥,你……”
你什麼呢?
蕭晗隻覺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近於虛無縹緲,再也聽不清,再也記不起來了。
就連藍清的身影也越來越淡,越來越淡,化成一縷輕煙,隨風而舞,如夢如幻。
隻聽見老將軍藍頗豪放的聲音在混沌中回蕩:“蕭兄弟,你良材美質,他日必將大放光彩!哈哈!”
光影變幻,色彩旋轉,兩年光陰彈指一揮間。
又是一個雪夜,天剛剛放晴,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北疆幹淨的夜空當中。
萬籟俱寂,到處是一片祥和寧謐。
蕭晗策馬在雪地上小跑,遠遠看見一個女子的倩影俏立在路邊。
他勒馬而停,稍稍猶豫了下,咬咬牙,調轉馬頭,打算繞路而去。
“大哥,你就打算這麼不辭而別嗎?”
溫柔而憂傷的歎息聲,順著寧謐的雪夜幽幽傳來,像是魔咒一樣將蕭晗束縛。
蕭晗歎口氣,終究不忍狠心而去,飛身下馬,牽著馬走到藍清麵前,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隻能無言凝望著藍清秀美的容顏。
清冷的寒風吹亂了藍清的秀發,她輕咬朱唇,張張嘴,問出的確還是那句話:“大哥,你真的要走麼?”
蕭晗張張嘴,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他覺得此刻說什麼也無法撫平寒風中的女孩心中的悲傷,所以隻能生硬的點點頭,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蓋在藍清瘦弱的肩上。
蕭晗還沒找到一句適合離別的話語,藍清卻冷靜下來,她止住了淚水,柔聲說道:“從你走進父親大帳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終究要離開。蒼龍總要遨遊寰宇,小小的北疆,又豈是潛龍久留之地?隻是,隻是,你會忘了我嗎?……”
說道最後,藍清又是淚眼婆娑,濕潤的淚水,在雪夜中顯得分外的晶瑩剔透,她的眼睛中,仿佛藏了整個宇宙。
深夜風起,雪花飛揚,伊人倩影在風雪中轉瞬不見。
蕭晗猛地一躍而起,衝進漫天風雪中,大喝一聲:“清兒!”
一縷寒光在他麵前閃過,蕭晗下意識的抓在手中,低頭一看,是一把晶瑩剔透的迷你小劍,劍身上兩行小字閃閃發光:“唯劍百辟,唯心不易。”
終於得到了離開這裏的“鑰匙”,可蕭晗心中並無欣喜,他不禁慘然一笑:“此為劍心,我心何在?”
蕭晗攥緊拳頭,緊緊握住“劍心”,萬縷霞光自他指縫間澎湃而出,周圍幻象一掃而空,他又立在了原來那片星空之下,腳下是旋轉不息的璀璨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