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天的時間,做你想做的事。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殺了他們。”溪遲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為什麼?”小薄宴抬起頭,帶著冷意的眸子盯著她。
這些人的罪惡,即便將他們碎屍萬段都無法洗清。
她既然將這些人帶到這裏,說明她很清楚,這其中的事情。
隻一眼,溪遲便明白他的意思,耐著性子說道:“你知道麼,想要一個人死亡很簡單,但想要一個人生不如死卻很難。你現在還小,無法做到,等你掌握了權利,掌握足夠的力量,可以做到。但是,折磨一個人,或者掌握一個人的生死,不是終極目標,你的終極目標是……”
如果溪遲身邊有一個係統在的話,估摸著現在要抓狂了。
這貨哪裏是勸解對方改邪歸正的樣子,簡直是在製造惡魔啊。
“是什麼?”小薄宴難得起了一絲好奇。
溪遲摸摸他的腦袋,“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你們大人就喜歡故弄玄虛。”小薄宴嗤之以鼻。
“尊重遊戲規則。”
小薄宴沒回應,但溪遲知曉,他聽進去了。
溪遲走出屋子,將空間留給他自己。
她坐在不遠處,打開手機,通過隱形攝像頭查看著屋子裏的情形。
小薄宴站在屋中,充斥著恨意的眸子緊盯著麵前的三人,他看向桌上的工具,目光從鋒利的刀子上停留了數秒,最終挪開了視線,將一旁的電擊棍拿到手中。
他一步上前,看著麵前蒙著眼,嘴巴貼上封帶的肥頭大耳男人。
三人聽到腳步聲靠近,身子劇烈的掙紮著。
之前期待著是有人來救他們,如今明白,來人不是過路人,而是將他們綁到這裏的人。
溪遲清晰的看到,小薄宴握住電擊棍的手不住的顫抖著,恨意與驚懼交織的情緒,似乎在他的身體裏極限拉扯著。
他既恨著這些人,又恐懼於這些人。
他們給他帶來的傷害,已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上。
他們是小薄宴反社會人格的病因。
想要治病,想要將他掰正,隻能解鈴還須係鈴人。
溪遲要做得就是讓他直麵恐懼,直麵往日的不堪,親手將過往的不堪一點點從身體上剮走。
她靜靜的觀察著小家夥臉上細微的表情,恨意一點點占據上風,驅趕走記憶裏的恐懼,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前,打開開關。
在看到肥胖的男人痛苦的抖動著身軀,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恐懼,正慢慢的消失。
他親手將恐懼從身體裏剝離。
從肥胖男的猶豫、顫抖,再到高瘦儒雅男人的果決,到最後徐玉梅時的冷靜,這個過程僅僅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他竟脫變了。
速度之快,讓溪遲驚歎不已。
她本以為他怎麼樣都得一整天,乃至好幾日,才能完成這個蛻變,沒想到這個小家夥竟然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嘖嘖,果然能做那種大事的人,非常人能匹敵。
視頻裏的小家夥將電擊棍扔到一旁,拿起另外的‘小玩具’開啟了下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