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位百姓,每人拿一節小樹枝,分散站立。每兩個選手之間都站著兩到三位圍觀者,把他們隔絕開來,免得他們互相抄寫。
教諭捋著胡子,從這頭走到那頭,念道:“水。我們平日吃飯喝水的水。”
那些鬧事者們和張梓若都關心的望著自己隊百姓的表現。
二十位百姓,有毫不猶豫寫下答案的;也有寫寫擦擦,不敢確認的;還有寫都寫不出來,抓耳撓腮,急得幹瞪眼的。
教諭大人出了三個常用字,等上數息之後,讓百姓們都站起身來退後,不要再更改自己所寫的字。
西側是鬧事者那一隊的成果,十個人裏麵,竟然沒有一個人是把三個字全寫對了的!
有一多半都是把土塗抹來,塗抹去,結果寫了個四不像。還有人一個字都沒寫對!
隻有寥寥兩三個人,寫出了一兩個正確的字。
反觀張梓若這邊,十個人裏麵有五個人全對!
剩下那一半人,每個人也至少寫對了一個字!
他們有的人想不起來水的寫法,但大致記得張梓若的講解和水流的模樣,就畫一個小波浪,一邊點上四個點,模仿水流的模樣。
教諭大人驚詫地挑挑眉頭,問百姓,為何這樣寫字?
那位百姓不好意思道:“張夫子給我們講了水的寫法。您猛的一提問,我想不起來,就記得河裏的水大概是這麼個模樣,張夫子說這是啥甲骨文的寫法,我就這麼寫了。”
教諭頗為讚賞的點點頭,宣布道:“此次比試,來自河灣村的張夫子勝!”
“好!”
“好!”
從河灣村來的人高興的鼓掌喝彩。縣學的學子們也都為張梓若鼓掌。
“這種教學方式倒是新穎!”
於越高興道:“我早就說過了,贏的一定是張夫子!她不僅教的好,卷子出的也好!最近,你們做的那些卷子,就是她出的。”
縣學的學子們鼓掌的動作逐漸遲緩。
自河灣村而來的人堅決為圖書正名,“我就說我們的書沒錯!”
“就是!看這些叔伯兄弟們學得多好!”
“即使記不住後來演變的字形,也能記住最初的甲骨文寫法,多好呀,好歹學會了一個字!可不比那些自以為是,啥啥啥也沒教好的人強?!”
那些鬧事的讀書人臉色鐵青,沒想到比了兩場,場場都是他們慘敗!
張梓若問他們:“我們讓事實說話,如今你們也見到了,圖文並茂、生動有趣的書籍,並不影響人們的學習,甚至還能幫助人們理解釋義。如今你們可服?可還覺得這些書籍是邪典?”
那一群鬧事的讀書人中,有的人臉色青青白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有的倒是敢做敢當,站出來道歉,“是我以偏概全了。你們識字的書,用圖畫也許能幫助理解,但那些講典故的書籍,配一些奇怪的圖畫,恐怕還是不大妥當。”
張梓若:“典故的書籍裏配的圖畫和識字的書籍裏配的圖畫,其實是同一個性質,都是幫助人理解罷了。”
“世人愛書好學者,自然會好好讀書,珍惜每次讀書的機會。但一些剛剛上學的孩童,他們哪裏懂得那麼多呢?
長篇大論的文字,對於他們而言,是非常枯燥的。這些圖畫不僅可以讓他們提神,還能增加他們讀書的興趣。